沈清煦沉默了幾息,緩緩解釋,“我身上濕了,能否麻煩神女幫我到外麵馬車上拿件衣服。”
“好。”她離開前看了眼一身袈裟濕身的青年和尚,無聲吹了個口哨。
身材不錯啊,寬肩窄腰。
沈清煦不知道自己被雲騷擾了。
聽到關門聲,他才鬆了口氣睜開眼,低頭看向自己的狼狽模樣。
水裡似乎還殘存著她的體溫和香氣……
“嗯……”
男人壓抑的聲音在室內響起。
關雎雎慢悠悠去了外麵馬車上,拒絕了士兵的幫忙,找到衣服後,繞了一大圈才回去。
結果不出所料,室內被打掃乾淨,浴桶裡的水都被倒掉了。
他隨意披了件尋來的衣衫,鎖骨處還沾著水漬,看到她的身影,若無其事將衣領拉上,羞澀垂下視線,“麻煩了。”
“不麻煩,該是我謝大殿下才是。”她心下哂笑,將手中的衣物遞過去。
二人指尖不小心觸碰到一起,同時後縮。
這次的意外,在不言說中默契揭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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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外飛雪如刀,掃過士兵凍傷的臉頰,如同割肉飲血。
大盛朝的援軍到來前,匈奴一直攻勢猛烈。
方將軍硬生生靠著殘兵抵抗住了。
如今沈長孤馳援到達,匈奴立即將營地後退五裡。
軍心士氣大振,他下令休整軍隊,然後親自領了一隊人馬夜襲敵營輜重。
畢竟誰也不會想到,他剛到就會殺過去。
等關雎雎得知這個消息,沈長孤已經打贏回來了,因為是偷襲所以傷亡很少。
但是匈奴那邊卻元氣大傷。
“元帥受了點傷,現在在軍醫那裡診治。”士兵又添了一句,眼神略微希冀看著門內的白發女子,結果她隻是淡淡點頭,“知道了。”
然後啪的關上門。
期待她用神術治元帥的士兵:……
城主府另一邊,沈長孤上衣掛在腰間,腰側一個傷口恐怖猙獰,軍醫額頭冷汗,半天才勉強止住了血。
“元帥下次不可這麼亂來了,好在未曾傷及筋骨,不然可不是這麼簡單能處理的。”軍醫語重心長囑咐。
沈長孤沒說話,軍醫搖頭歎氣收拾東西離開。
等傳消息的士兵回來,他抬起冷厲的眼簾盯著他。
“回元帥,國師說知道了。”士兵身後沒人,說完就沉默屏住呼吸。
“下去吧。”他自嘲冷笑,想到什麼,又叫他停住腳步,“再寫一封催軍糧的信。”
“是。”士兵領命。
等他出去後,卻有些不解。
神女明明占卜過,這場仗打不了太久,為何元帥還要大費周章從各處運糧食?
難道他不信神女的預言嗎?
沈長孤是不信,也沒完全不信。
他如今對待關雎雎,已經分不清該當她是神女,還是原本的那個她了。
或者說,他放棄思考這個問題,畢竟無論從前還是現在,她都是她。
而且……軍糧要比預期消耗得快,必須早點安排,隻希望盛京那邊不要作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