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鴻沉默去了旁邊,幫著下人們加固營地周圍的圍欄。
山間多野獸和蟲蟻,必須在天黑前做好防護措施。
若非關雎雎實在虛弱得無法趕路,他們絕不會在這種地方紮營。
但是既然留下了,仲鴻擔心她不舒服,仔仔細細看了各個地方,確保藥粉都灑上,防禦的陷阱也搭建好,才背上長弓,獨自走向幽深的密林。
關雎雎是被烤肉的香氣喚醒的。
她肚子餓的咕嚕叫,身旁沒有人,她睡得迷迷糊糊,不知今夕何夕。
剛撐起身子,帳篷就被掀開,齊華那張如玉的臉在溫暖火光下,顯得格外讓人安心。
她終於恢複了精氣神,此刻聞著外麵飄香的味道,眼裡都是餓欲。
齊華扶著她出來,走向篝火旁。
躍動的火光中,仲鴻正坐在岩石上處理獵物,肌肉線條在火光中若隱若現。
他手中的獵刀利落地分割著野味,侍從們將切好的肉塊串起炙烤。
“這些都是兄長獵的?”她見到旁邊快堆滿的各種野味,眼中語氣都是驚訝和崇拜。
齊華睫毛一撩,恰與仲鴻四目相對——那人眼底一閃而過的笑意被他儘收眼底。
他指腹在她掌心輕輕一撚,聲音溫潤如常:“若娘子喜歡,回齊都後為夫帶你去獵場可好?”
她果然被他的話吸引了去,興奮開口,“當真?夫君可不能騙我。”
他溫和一笑,“為夫何時騙過你。”
“那誰知道,我有父母的事你不就騙我了?”
見她翻舊賬,男人沒有不滿,反而笑意變深,“是為夫的錯,娘子罰我吧。”
兩人親密互動,仲鴻避嫌移開視線,默不作聲處理手中的獵物。
長路奔波,她終於有了食欲,此刻吃了許多,又把仲鴻摘來的果子全都吃了個乾淨,才揉著肚子依依不舍停下,不由得感歎,“以後誰跟了兄長,就算流落野外也餓不著,說不定還會吃胖。”
說者無心,聽者心亂如麻。
仲鴻手中的獵刀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
齊華麵不改色地替她拭去唇邊油漬:“夜深了,外麵可能有野獸出沒,我們回去歇息。”
一聽野獸,女子立刻縮進他懷裡。
齊華安撫拍了拍她背,“放心,有我在,不會有危險的。”
“那你嚇我作甚!”她氣惱用手拍他胸口,不疼,反而感到胸口一股酸麻彌漫。
他淡笑不語,摟著她回到帳篷睡下。
剛一躺下,她就被男人用力摟住腰肢,強硬貼近他的身軀。
齊華埋首在她發間,聲音溫柔得發冷:“娘子近日…似乎很在意師兄?”
“有嗎?”她懵懂反問。
“沒有嗎?”他聲音冷下去。
“嗯……兄長對我們多加照顧,上回還救了我,自然要比初識時更熟絡些。”她察覺到他的情緒,推著的手改成抓住衣襟,抬頭那雙桃花眸好笑看著他,“夫君吃味了?”
“那是你兄長,我也不能總當成陌生人一般……”
“就當成陌生人。”他直接道。
她神色微愣,似乎很是不理解他為何這樣說。
都是一家人,就算不是親兄弟,二人卻勝似親兄弟,她作為弟妹,怎能把他當成陌生人。
齊華見她空白的表情,才意識到是自己反應過大了,立即示弱道歉,“抱歉,是為夫失態了,隻是一想到師兄前不久想送你回去,我就沒辦法不在意。”
“娘子……”他那張俊臉湊近,落寞的神情為他本就驚豔的容貌添上說不出的韻味和天人之姿,“彆離開我,我會受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