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篤篤——
“關少堂已暴露。”
電報聲在辦公室內響起,洛榷看著解密出來的字條,嘴角下壓。
刺殺何雲塵的事情剛過去沒多久,關少堂就死了……
小同學,你可真是一點都不擔心組織對你產生懷疑啊。
他頭疼揉了揉眉心,繼續往下看,眼神猛地頓住。
“哈哈哈——”男人突然大笑。
“霍淼勢力滲入臨海,可引其與何雲塵相鬥,組織坐收漁翁之利。”
他眼底都是笑意。
怎麼說呢——這是打一巴掌給個甜棗?
不過也好,到時候彙報的時候,就不會那麼棘手了。
————
關之語離開了政府後,何雲塵就起身去了監獄。
關少堂如今傷痕累累,癱倒在電椅上。
他那張臉,已經很難看出原本的樣貌,血肉模糊,青痕交加。
黑色的軍靴在他麵前站定,居高臨下看著他奄奄一息的模樣。
如果是雎雎,你也會殺了她嗎?
不知道為什麼,關之語那句話,一直在他心頭縈繞,久久無法散去。
看著此刻的關少堂,一想到如果是那個時而明媚,時而嫻靜的少女變成這般模樣,他就心口一陣刺痛。
不。
不會。
他這般想著。
男人一直不說話,關少堂虛弱撐起眼皮,紅腫的眼睛隻能張開一條細縫。
“還不說嗎?”他冷冷的聲音傳來。
關少堂閉上眼睛,沉默。
如今他已經因為自己的冒失而暴露,不能再讓組織任何人被他牽連。
何雲塵冷嗬一聲,摘下手上的皮套,走到旁邊選刑具。
這裡每一樣都在青年身上留下過痕跡。
他倒是嘴硬。
“關之語來找過我,說讓我放了你。”
關少堂沒表情。
“你說她會不會是你的同夥,關家商行裡,巡捕司裡,又有多少你們的人?”
依舊沒有反應。
何雲塵拿起熱鐵烙,逼近他的鼻梁,炙熱危險的溫度,幾乎隔著空氣要將他燙熟。
男人很高,眼神極具壓迫感。
仔細觀察著眼前人的神色。
“既然你不說,臨海城內,凡是和你有關係的,我都可以抓起來,寧殺錯,不放過。”
關少堂聽笑了,艱難扯了扯唇角。
“大帥咳咳咳……怕是忘了,咳咳——”
“關雎雎,也和我有牽扯咳咳……”
“她既然是我的夫人,自然除外。”男人輕描淡寫說道。
關少堂越發想笑了,但是他忍住了,沉默以對。
何雲塵眼神越來越沉。
“啊——”
皮膚被燙熟。
刺耳的嚎叫聲仿佛要穿透厚牆,穿透鐵門。
“你既然提起小雎,告訴我,獨狼在哪?”
“傅嘉初和獨狼什麼關係?”
“霍淼又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要殺小雎?”
關少堂手指微動,他眼神微變。
再?
什麼叫獨狼又受到刺殺。
霍淼的人明明都被組織的人盯緊,而且誰都知道他根本不會真的殺獨狼……
他進來前沒聽說過,那就隻能是他進來後發生的。
結合何雲塵回來沒有立即查奸細的事情,那麼關雎雎被刺殺的時間就隻能是——他剛被抓進來的時候。
他忽地明白了什麼。
原來——她在他做下蠢事後,就打算放棄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