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與墨臉色陡變,來不及放下碗筷,急忙躲進休息室裡。
休息室的門將將合上,辦公室的門從外麵來開了。
“哦,裴總,您在吃飯啊,我說怎麼叫您幾遍沒人應。”
來人是集團cfo,名叫seven,新年開工之後就去歐洲轉了一圈,剛回來。
這人是個眼尖的,看見茶幾上還有一碗吃了一半的碗,眼底淬著戲謔的笑說:
“喲,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啊!啊?”
他哈哈笑著在單人位沙發上落座。
明知來的不是時候還厚臉皮留下不走。
裴述瞟了一眼休息室,慢條斯理撥著碗裡的飯。
“你來乾什麼。”
seven手裡挽著一串十八子,抬手點了點他,“不是你叫我這個點來的?”
隨餐的有果盤,他伸手提溜了一粒藍莓丟進嘴裡。
裴述嘖了一聲,“這是給我老婆的。”
他將果盤挪到自己跟前來,蓋上蓋子收好。
seven是裴述國外留學的同學,不想被綁回去繼承家業,躲到他這裡當個cfo,統管整個集團的財務。
他是楊總監的直係上司,隻不過人經常國內國外的跑。
所以楊總監大部分工作直接彙報給總裁。
“喲喲喲,去年還不願意提起家裡安排的婚約對象。才過了個年,就我老婆我老婆的了,嘖嘖嘖,真有你的。”
裴述不理會他,聊起海外的情況。
漆與墨躲在門口聽他們聊了一會兒,工作上的事暫時還操心不了那些。
倒是弄明白了裴述的目的。
這人就是故意的,想公開他們之間的關係!
更無語的是,還讓她知道他的心思。
小孩一樣,幼稚!
她甩甩發昏的頭,淺淺打了個哈欠去床上睡覺。
裴述跟seven聊完工作,他忽然提起詩情現任品牌主理人。
“我記得你跟詩情的老總的女兒挺熟的。”
seven靠坐在沙發裡,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回答得漫不經心。
“昂,我是她眾多情緣裡的一位。咋了?”
裴述對他的爛情緣不感興趣,隻關心結果。
“公司打算重啟這個項目,要派人過去詳談,你從中幫幫忙。”
seven緩緩摩挲著下巴,眼神瞟到擱在三人位沙發邊墨綠色的平板皮套上,定製的名字。
業務四部,漆與墨。
這個職員他早聽說過,自從進公司,鬨出過不少事,想不關注都不行。
至今為止,身份成迷。
他突然來了興致,湊近了說:
“我說你,該不會表麵上看著清正君子,背地裡褻玩你的小姨子吧!”
裴述滿臉春風得意,掏煙盒低頭點煙。
不痛不癢說了句,“你彆瞎猜。”
看他這副樣子又覺得可疑。
裴述是兄弟幾個當中最正派的人,聽說從小就像個小大人,對自己極其嚴苛。
而且,裴家家風在京市是出了名的正派。
不像其他豪門,爛在根上,從內部開始腐壞。
“到底怎麼回事,你跟我說說唄!”
他實在好奇得厲害。
裴述悠然吸了口煙,輕飄飄說了句,“我老婆不讓我說。”
seven眼露鄙夷,“你要不要看看你這副樣子,跟個嬌夫一樣。”
裴述無所謂他怎麼說,站起身說:
“沒什麼事你走吧,我得休息會兒。”
他彎腰摁滅煙,邊往休息室走邊脫西裝。
漆與墨醒來的時候,又被火爐子包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