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唐天澤平日裡就愛偷懶曠工,但都是一個村裡的,抬頭不見低頭見,顧忍寒對這些父老鄉親一向是寬容的。
可唯獨這個唐天澤,是給臉不要臉!
現在自家媳婦不熱著腦袋往他身上貼,可他竟然還跑到家裡來,當著自己和母親的麵想親近她!
嗬嗬,真當他顧忍寒是個死人啊?
唐天澤想要反駁,可盯著他手裡的零件,自知理虧,隻能默默過去返工。
接下來的幾天,顧忍寒對唐天澤的要求近乎苛刻,一點小錯都不能出,否則就要扣工錢,或是罰他去打掃廁所。
可他理由充分,也讓人挑不出來什麼毛病。
唐天澤心裡明白,這是顧忍寒在為金詩韻出氣,用這種方式警告和懲罰他!
唐天澤恨的牙癢癢,但顧忍寒是廠長,他那點工資全指望著顧忍寒呢,隻能是敢怒不敢言!
可一想到那點微薄的薪水被扣的七七八八,到月底一毛都不剩,唐天澤的心都在滴血!
憑什麼?憑什麼所有人都在欺負他?
這天下了班後,唐天澤心頭實在鬱悶,揣著僅剩的幾塊錢找到夏蘇荷,“蘇荷,你有時間不?我想去酒館喝點!最近那事兒鬱悶死我了,你能陪我去不?”
夏蘇荷略顯遲疑,“可,可我要是跟你去了,被人家撞見,就以為咱倆…”
“哎呀,咱倆這是革命友誼,是他們這群文盲不懂,難道你也跟他們一樣,嫌棄我了?”唐天澤的臉上滿是受傷。
夏蘇荷急了,連忙擺手:“當然不是,那,那我跟你去。”
夏蘇荷眼中閃過嫌棄,像是認命般的歎了口氣,跟在他身後。
雖說這廠子裡向她拋出橄欖枝的年輕男人不少,但像唐天澤這樣貌、身材的可不多,還不如他肯給自己花錢!
夏蘇荷還想從他身上撈點油水,當然不能跟唐天澤斷了關係。
兩人來到酒館,唐天澤要了兩壇高粱酒,才剛喝到一半,他嗆的連連咳嗽,紅著眼眶握住夏蘇荷的手。
“蘇荷…我,我現在隻有你了,所有人都罵我,還說我是個孬東西,我都快活不下去了,他們實在太欺負人了!”
夏蘇荷嫌棄地掙了一下,但沒掙開,隻能任由他拉著,聽了這番話,心頭猛然一驚:“你,你怎麼了?”
唐天澤伸手抹了把眼淚,咬牙說道:“蘇荷,你知道的,之前金詩韻對我那叫一個死心塌地,但我心裡的人隻有你,就因為這事,她因愛生恨,現在剛發達就帶著她男人處處針對我!現在不光不讓我去縣醫院看病,顧忍寒還一個勁地在廠裡扣我工錢,現在我這月的工錢都被扣完了,連飯都吃不上!”
他抬頭,深情地望向夏蘇荷:“蘇荷,我心裡隻有你,之前我哄著金詩韻,也是想從她那拿點錢給你買東西,可他們就是不放過我,現在她家裡有權有勢,還是功臣之家,你說我一個人無依無靠的,我怎麼辦啊?蘇荷,現在你是我唯一能依靠的人了…”
夏蘇荷臉色難看,愣是把手抽出來了,“這,是真的?”
“當然啊,要是有一個字是假的,我天打雷劈!”
夏蘇荷一臉憤怒,正要拍桌而起,就聽屋外:
轟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