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朱文公的筆法。"蒼老聲音自頭頂傳來。方漸抬頭看見林觀潮虛影坐在青銅棺沿,手中把玩著銀杏新芽:"當年紫陽真人以血脈為引,在方氏文心種下反製噬文符的暗樁。"
虛影彈指間,方漸掌心噬文符突然浮出皮膚,化作墨汁滴落。墨滴觸及棺底刹那,浮現出應天書院地宮的全息圖——九尊青銅鼎環繞著量天尺碎片,鼎身日月紋正是克製武道元胎的關鍵。
"速往應天。"林觀潮虛影開始消散,"噬文陣每吞噬一個"仁"字,戰神殿便能重塑一具武道化身..."話音未落,整座地宮突然充斥嬰兒啼哭。方漸驚恐發現,那些青銅書蠹正在啃噬自己的影子,每處缺口都滲出黑血凝成的"焚"字。
紫陽玉玨自動護主,青光中浮現青年方懷遠的練筆影像。方漸福至心靈,以指代筆臨摹其"格物致知"的起手式。當最後一劃收鋒,地宮轟然洞開傳送陣,陣眼正是棺中蒸騰的血色霧氣!
穿越傳送陣的眩暈中,方漸聽見萬千讀書人泣血誦讀。當他踉蹌跌出陣眼時,月光正照在應天書院殘破的牌坊上。牌坊石柱表麵布滿噬文符,而裂縫中生長的銀杏幼苗,葉片經絡竟與紫陽玉玨完全吻合。
"來者可是方氏後人?"沙啞聲音自地底傳來。方漸循聲望去,隻見半截石碑上釘著個枯瘦老者,其心口插著的斷筆正是方懷遠遺物!
老者突然睜眼,瞳中射出《四書章句》金光:"快走!戰神殿已在此布下..."話音戛然而止,其天靈蓋突然炸開,鑽出三十六隻青銅書蠹。這些蠱蟲翅膀振動間,竟在空中寫出《戰神訣》終極奧義!
方漸暴退數丈,玉玨青光掃過書蠹群。被照到的蠱蟲瞬間凝為活字印刷模,每個字塊都發出柳芸兒的尖笑:"好弟弟,且看應天書院如何化作武道熔爐!"
地麵突然塌陷,露出深達百丈的地宮。九尊青銅鼎懸浮虛空,鼎中沸騰的卻不是金汁,而是曆代大儒手書的"仁"字!這些金字正被血色火焰熬煉,逐漸凝成武道元胎的輪廓。
量天尺碎片在鼎陣中央發出悲鳴,方漸胸口的噬文符突然灼如烙鐵。他嘔出的黑血在空中凝成"焚"字,這個字竟自動投入鼎中火海,加速了元胎成型。
"文火熬武脈..."方漸想起棺蓋血誓,突然縱身躍向主鼎。墜落途中,他咬破十指在周身書寫"誠意正心",四字真言化作金甲護體。當指尖觸及沸騰的金汁時,紫陽玉玨突然分解重組,在他掌心凝成刻刀本體!
鼎中傳來方懷遠的歎息:"癡兒,此劫需三代同破。"方漸猛然醒悟,反手將刻刀刺入心口。噴湧的精血並未下墜,反而逆流而上,在虛空勾勒出方氏族譜。
地宮突然劇烈震動,初代方懷遠的虛影自族譜中踏出,身後跟著三百位方氏先祖的殘魂。他們齊聲誦念《大學》開篇,聲浪化作金針暴雨,將武道元胎釘回鼎中。
"還不夠!"方漸七竅滲血,手中刻刀突然飛向量天尺碎片。當二者相撞的刹那,朱熹手植的銀杏虛影籠罩地宮,葉片飄落處,噬文符儘數逆轉為"慎獨"真言。
九鼎表麵的日月紋同時亮起,鼎中金汁凝成《四書集注》鎖鏈。方懷遠虛影突然按住方漸肩膀:"看清明心!"力道貫注下,方漸瞳孔浮現紫陽玉玨投影,終於窺見地宮真相——所謂量天尺碎片,實為初代方懷遠的鎖骨所化!
"原來如此..."方漸含淚握住人骨尺,耳邊響起嬰兒啼哭與讀書聲的交響。當他揮尺斬向主鼎時,鼎中武道元胎突然睜眼,瞳中映出的竟是青年方墨白的麵容!
欲知後事如何且待下回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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