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海霧如凝血,星槎甲板的《炁綱性理圖》殘頁突生異變。方漸指尖觸及"崖山"二字時,鹹腥露水竟溯流成瀑——水幕中浮現十萬軍民投海的虛影,每道浪尖都嵌著被噬文腐蝕的《四書》活字。壺公山龍脈圖已化作《河圖》缺失的"焚舟篇":浮現出蒙哥汗在開啟天樞陣!
林霆、林觀潮、方漸三人看著染血星圖,圖中福州至崖山的水路突然琉璃化。張世傑鐵鎖連船的虛影正被噬文黑霧纏繞,每根鐵索都滲出被俘水師的生辰血咒。方漸揮動量天尺劈開迷霧,見星槎桅杆上的《奇門寶曆》殘頁竟與蒙軍噬文碑共鳴——碑文表麵浮現出陸秀夫焚毀典籍時的泣血手澤。
寅時殘月隱入雲層,三百盞青銅河燈突然逆流回旋。方漸踏著燈影躍上星槎桅杆,見燈芯封印的《白鹿洞書院揭示》正在消融,化作噬文黑霧滲入福州龍氣。蒙哥汗虛影自雲端顯現,手持半塊玉璽拉弓如滿月:"爾等可知,這星槎本就是戰神殿的噬文爐鼎?"
箭簇離弦刹那,海麵浮起千艘"鎮海號"殘骸。甲板堆砌的南宋儒生屍骸突然睜眼,瞳中跳動著《武經總要》的噬文血光。趙承嗣撕開衣襟躍入怒濤,文心血染紅浪尖的《朱子家訓》,卻發現每個活字都嵌著蒙軍屠城時的生辰八字。方漸脊骨文骨離體飛旋,在虛空刻下"誠意正心"四字真言,卻被浪中浮出的幼帝玉璽虛影擊碎。
辰時日光刺破海霧,星槎甲板突然迸裂。方漸墜入艙底時駭然發現——龍骨竟由曆代儒生的文心熔鑄而成,每根肋材都刻著被噬文腐蝕的《四書》批注。林霆踏著燃燒的《河圖》殘頁淩空而起,量天尺劈開艙壁,露出深藏的青銅編鐘陣。鐘麵《正氣歌》銘文逆轉為噬文血咒,音浪震得銀杏新芽滲出黑血。
"焚舟!"林觀潮突然撕開《炁綱性理圖》,圖中福州行宮的龍輦軌跡竟與星槎航線重疊。方漸將紫陽玉玨殘片按入龍骨裂縫,玉光觸及文心刹那,十萬投海軍民的虛影突然凝實——他們手捧焚毀的典籍灰燼,化作金焰撲向噬文黑霧。蒙哥汗虛影在火中扭曲:"爾等豈知,這焚書之火正是噬文陣的......"
未時三刻,海天交接處炸開驚雷。方漸立於星槎殘骸,見焚舟金焰中浮出《奇門寶曆》終章殘頁——頁角"崖山"二字正被文天祥獄中血書浸染。趙承嗣嘔出帶星芒的精血,在殘頁寫下"存天理",血字觸及紙麵瞬間,噬文黑霧竟逆轉成《四書》活字洪流。
亥時更鼓穿透時空裂痕,銀杏新芽突然迸射琉璃金光。方漸撫著芽尖浮現的陸九淵箴言,見葉片經絡竟與陸秀夫負幼帝投海軌跡重疊。林家大院門楣的鎏金牌匾滲出血鏽,而星槎龍骨裂縫中,半枚刻著"張世傑"的青銅將印正與噬文虎符共鳴。
子夜星墜時,方漸耳畔響起初代方懷遠的錚鳴。焚舟灰燼突然凝成三百儒魄,每個魂魄手心都捧著一枚文武道種的裂片——而那裂片表麵,赫然刻著未來秦古陽在迷津鎮拾得的噬文符殘痕。
欲知後事如何且待下回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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