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裹著焦糊味掠過莆田三十六峰,方漸站在草堂書院廢墟上,掌心托著的紫陽玉玨殘片正與迷津鎮方向的銀杏靈根共鳴。趙承嗣咳嗽著展開《炁綱性理圖》,圖中浮現崖山海麵漂浮的典籍灰燼竟沿著隱秘水脈溯流至此:"蒙軍焚舟的噬文黑霧,正在吞噬殘存的文脈地氣......"
林觀潮撫過地宮裂痕處新生的噬文符,符紋竟與蒙哥汗中箭時墜落的箭簇同源:"戰神殿在借亡魂重鑄噬文陣。"他望向東南方迷津鎮的星圖方位,那裡未受戰火侵擾的銀杏靈根,正吞吐著福州淪陷前轉移的部分龍氣。子夜更鼓驟響,五裡坡刑天石像突然調轉斧刃。方漸揮動量天尺劈開迷霧,見石像眼眶中跳動的幽綠鬼火,竟映出蒙軍收繳的《武經總要》殘頁——那頁角赫然蓋著端宗"景炎"玉璽的朱砂印痕。
眾人心中明白,務必要在蒙古人攻來前,將所藏典籍全部安全轉移,不能留給蒙古人一件寶藏。
寅時霜重,十二艘烏篷船隱入閩江支流。方漸踏著船頭《河圖》金紋,見江水深處浮沉著泉州港沉船的青銅殘片。趙承嗣突然嘔出黑血:"他們在水脈埋了噬文引魂樁!"船底傳來青銅書蠹啃噬木板的聲響,每隻蠱蟲腹甲都刻著被俘儒生的生辰死忌。
"左滿舵!"林觀潮將紫陽玉玨按入船板裂縫,玉光順著《洛書》紋路注入江心。整條水脈突然琉璃化,三百盞逆流河燈自迷津鎮方向浮起,燈芯中封印的《四書》殘頁滲出朱熹手澤。蒙軍黑袍祭司的獰笑自雲端傳來:"爾等可知,這迷津鎮本是戰神殿為焚書準備的......"話音未落,船隊已衝入三曲回環的隱秘水道。方漸、林霆回望莆田方向,草堂書院的銀杏靈根正在噬文黑霧中燃燒,火光凝結幻化成陸秀夫投海前的最後呐喊:"文脈不絕,薪火永傳!"
辰時日光穿透迷霧,在建中的林家大院,銀杏在江霧中顯形。方漸躍上碼頭青石板,發現石縫中嵌著半枚景炎元年的青銅箭簇——那正是護衛端宗的禦林軍令箭。趙承嗣展開修複的《奇門寶曆》,圖中迷津鎮地脈竟幻化與崖山焚舟灰燼的飄散軌跡暗合。
"起九宮飛星陣!"林觀潮咬破指尖在銀杏樹乾書寫血符。地磚突然翻轉,露出底層刻滿《河圖》紋路的青銅板。當最後一方青玉磚歸位時,整座大院突然升起金色光幕——三百儒生虛影自光幕中走出,手捧福州轉移來的典籍殘卷,將噬文黑霧逼退五裡。午時三刻,蒙軍追兵的鐵蹄聲逼近鎮東牌坊。方漸揮尺引動銀杏靈根,枝葉間浮現文天祥獄中血書的《正氣歌》殘句。噬文箭雨觸及金光的刹那,竟逆轉為《四書》活字洪流,將追兵生辰血咒儘數衝刷。
酉時殘陽染紅鎏金牌匾,篆文在銀杏靈光中漸次清明。方漸撫過地宮新砌的承重柱,發現柱礎竟嵌著泉州港沉船的《武經總要》殘片——那是趙承嗣以文心血逆轉噬文所留的護陣樞機。林觀潮將《炁綱性理圖》封入主梁暗格時,瞥見圖紙邊緣滲出鹹腥露水,露痕竟與未來崖山海戰的驚濤軌跡重疊。
亥時星軌移位,方漸獨坐藏書閣頂。掌心的紫陽玉玨殘片突然與銀杏靈根共鳴,樹芯裂痕處浮出半張《奇門寶曆》終章殘頁——頁角"迷津"二字下,隱約可見七百多年後秦古陽田野調查時拓印的噬文符殘痕。子夜海風掠過屋脊時,典籍入庫的聲響,驚醒了蟄伏在鎮外古道的噬文書蠹。這些蠱蟲觸到銀杏靈光的刹那,竟化作《三字經》活字墜地——每個字都滲著林霆、林觀潮二人以餘生文心寫就的護陣血誓。
欲知後事如何且待下回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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