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鼎嗡鳴漸息,鼎身斑駁的蝕痕在離火餘燼中泛著暗紅,如凝固的血痂。郭老爺子指尖撫過一道深痕,離火血精耗儘的虛脫感讓他身形微晃,卻掩不住眼中冰寒:“好個‘息壤孔竅藏毒芒’!此獠竟能尋到地脈胎息之眼,以十字邪煞汙我社稷重器!”
他猛地抬頭,目光如電射向秦古陽手中那枚溫潤的息壤珠。珠體中央,那兩點微不可察的十字金芒,此刻正貪婪地吮吸著鼎身散逸的靈炁,隱隱透出陰冷邪祟之氣。
“非薩滿,非釋道…”宋老竹杖頓地,青磚應聲裂開蛛網細紋,“此乃景教秘傳的‘聖釘蝕靈法’!以受難聖物為引,釘穿地脈靈樞,汙濁本源!至元年間,也裡可溫景教)教士阿羅本,曾獻‘十字寶杵’於忽必烈,言可鎮國運…看來,那寶杵殘片,便是此毒計之源!”
仿佛印證宋老之言,息壤珠內兩點十字芒驟然熾亮!珠體劇烈震顫,一股混雜著西域檀香與血腥的異質能量噴薄欲出,直刺秦古陽掌心勞宮穴!秦古陽悶哼一聲,湛盧劍意本能護主,劍鞘未動,凜冽劍氣已自周身毛孔迸發,與那邪異金芒絞作一團。
“噗——!”
千裡之外,東海歸墟之眼,萬米海溝深處。一座半嵌於玄冰巨岩中的八角玉琮,琮身繁複的鳥蟲篆文驟然黯淡!一道細如發絲的血痕,自琮頂“坤”卦爻位蜿蜒而下,琮內封印的“海眼定波石”發出不堪重負的碎裂輕響!冰冷刺骨的海水中,竟彌漫開一絲若有若無的悲鳴,如亙古巨獸泣血!
“哢嚓!”
幾乎同時,燕山絕壁,北鬥搖光分野。那座由初代欽天監正郭守敬親手封入山腹的“紫微秘匣”,其萬年玄冰凝鑄的匣體,竟憑空綻開一道裂痕!裂痕深處,一點凝練到極致的紫黑色煞氣,如毒龍出洞,穿透岩層直射蒼穹!霎時間,燕山群峰陰風怒號,星月無光,天穹北鬥第七星——搖光,竟被染上一抹妖異紫暈!
三重異變,天地同悲!
宋老臉色煞白,竹杖幾乎捏碎:“好狠的連環劫!十字釘靈汙地脈,海琮泣血引歸墟,紫煞衝霄射天狼…此獠是要斷我華夏道統之根,絕九州龍脈之氣!”
郭老爺子須發戟張,一步踏至山河鼎前,染血的掌心重重按在鼎耳螭龍紋上:“古陽!以禹斧虛影為引,導洪波入鼎!沁瑤,取‘地脈圭臬’,鎖燕山紫煞!宋老,煩請以‘天機盤’推演那十字芒本源!今日,便讓這竊國逆賊,見識見識何謂‘禹跡洪波鎮八荒’!”
秦古陽強壓掌心翻騰的邪氣,閉目凝神。識海中,那柄由萬民願力與河圖星軌凝聚的“開山禹斧”虛影再次浮現,斧刃之上,不再是劈山裂石的鋒芒,而是浩浩湯湯、裹挾著九曲黃河萬裡沙的亙古洪波!他並指如戟,虛引斧影,一股沛然莫禦、承載著“疏導”與“承載”真意的渾厚能量,如天河倒灌,轟然注入山河鼎!
“嗡——!”
山河鼎劇震!鼎身蝕痕在洪波衝刷下騰起腥臭黑煙,那兩點十字金芒發出刺耳尖嘯,如遇克星般瘋狂閃爍!鼎內混沌翻湧,隱約顯化出山川脈絡、江河走勢,竟是以九州為鼎爐,以洪波為薪柴,煆燒那息壤珠內的邪祟!
欲知後事如何且待下回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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