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沁瑤早已飛身掠至殿角玉匱,素手結印如蓮開,一枚非金非玉、刻滿二十八宿距度的“地脈圭臬”應召而出。圭影一閃,已化作流光直射北方!燕山絕壁,那破匣而出的紫黑煞氣正欲肆虐,卻被一道橫亙天地的星宿光鏈死死鎖住,光鏈源頭,正是圭臬所指的搖光星位!煞氣如困獸左衝右突,星鏈明滅不定,卻始終不散!
宋老盤膝而坐,身前一方古樸羅盤憑空懸浮,正是失傳已久的“璿璣天機盤”。盤麵周天星鬥自行運轉,推演那兩點十字金芒的因果線。盤心指針瘋狂旋轉,最終,顫巍巍地指向羊皮古卷上一處模糊的朱砂印記——那印記旁,一行褪色小楷隱約可辨:“至元九年,也裡可溫大德阿羅本,獻‘聖釘’於大汗,藏於…瓊華島廣寒殿基!”
“瓊華島!”宋老眼中精光爆射,“忽必烈建元大都,以瓊華島為核心,仿蓬萊仙境!那廣寒殿基下,埋的不僅是前朝宮闕基石,更是…蒙元氣運與景教聖釘交融的邪陣核心!此獚,竟借大元龍氣,滋養這汙濁聖釘七百載!”
話音未落,山河鼎內異變再生!那兩點十字金芒在洪波煆燒下,非但未滅,反而驟然坍縮,化作一枚微小卻凝實無比、散發著毀滅氣息的“逆十字”!逆十字中心,一點幽光閃爍,竟與燕山紫煞、海溝玉琮遙相呼應!
郭老爺子須發皆張,怒喝道:“它要引爆三處節點,徹底撕裂地脈!古陽!洪波化‘丸’,以‘一丸’定‘萬頃浪’!成敗在此一舉!”
秦古陽心領神會,識海中禹斧虛影轟然消散,所有意念儘數灌注於那枚由洪波極致壓縮、融彙了禹王疏導萬川之“理”的…混沌之“丸”!此丸無形無質,卻承載著“歸墟”與“創生”的雙重意境,正是應對“逆十字”湮滅之力的唯一法門!
就在那“逆十字”幽光即將爆開的千鈞一發之際——
“鎮!”
秦古陽舌綻春雷,並指虛點!那枚混沌之“丸”,無視時空阻隔,精準無比地沒入息壤珠內,正正嵌在“逆十字”中心!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隻有…絕對的寂靜。
息壤珠內,時間仿佛凝固。混沌之“丸”緩緩旋轉,如同宇宙初開的奇點,將“逆十字”那毀滅性的幽光一絲絲、一縷縷地…吞噬、化解、歸墟!
燕山紫煞驟然潰散,海溝玉琮血痕隱去,悲鳴止息。
山河鼎發出一聲悠長清越的嗡鳴,鼎身蝕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黑紅,重現古樸厚重的青銅本色,靈光雖弱,卻已無汙穢。
郭老爺子長舒一口氣,身形微晃,被郭沁瑤及時扶住。宋老收起天機盤,麵色凝重地望向北方:“瓊華島…廣寒殿基…此患不除,永無寧日!”
秦古陽收回手指,掌心息壤珠溫潤如初,隻是那兩點十字芒已徹底消失。他望向殿外,東方天際已泛起魚肚白,但籠罩在華夏道統之上的陰雲,卻遠未散去。
正是:
息壤孔竅毒芒藏,景教聖釘禍心長。
海琮泣血搖光黯,秘匣裂痕紫煞狂。
禹跡洪波煉邪穢,混沌歸墟定八荒。
瓊華島下隱巨惡,道樞劫火路茫茫!
郭老爺子不惜耗損壽元,引動“周天星鬥大陣”暫時屏蔽蒙元殘餘龍氣對邪陣的滋養。
秦古陽、郭沁瑤駕馭“星槎”虛影,穿梭時空禁製,直抵廣寒殿基核心,麵對守護邪陣的…蒙元帝魂與景教聖靈融合的恐怖存在!
秦古陽收回玉符與禹斧虛影,臉色蒼白,身形微晃,顯是消耗極大。郭老爺子亦是麵色灰敗,離火血精乃其本命精元所煉,損耗不小。
宋老以“璿璣天機盤”推演破陣關鍵,竟指向一艘沉沒於曆史長河的“星槎”。
他快步上前,扶住秦古陽,又看向郭老爺子,沉聲道:“噬文殘魄雖暫除,然其根源未斷,那遁走的兩點十字芒與潛入地脈的灰氣,仍是心腹大患!更可慮者,此獠竟能借息壤孔竅直侵山河鼎,顯是蓄謀已久,對我等布置了如指掌!”
郭老爺子喘息稍定,眼中寒光閃爍:“不錯!此獠背後,必有高人指點,且對我華夏鎮國重器知之甚詳!那息壤胎珠,本為滋養地脈、穩固山河之寶,竟被其尋到孔竅,種下噬文殘魄,化為毒瘤!此等手段,非精通上古秘術與薩滿邪法者不能為!”
欲知後事如何且待下回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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