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市藏玄玉帝江隱獸痕
護道之契已顯真章,天選之路方踏初程。秦古陽身負太始天元新局之重,天命愈艱。然大道不離日用,真章常隱塵囂。這日晨光熹微,他與郭沁瑤步出雲祥客棧雕花門樓,直往榕城百年喧嚷古玩市集而去。
市聲如鼎沸。青銅器皿綠鏽斑駁,碎瓷片堆積如山,日光下閃爍不定;各色玉石雜陳羅列,真假混雜,魚目混珠者十之八九。秦古陽步履從容,眸底澄澈如深潭映月,喧鬨半分也亂不得其心,隻當鬨市中打磨道心功夫。郭沁瑤眼波流轉,掃過一尊青銅小鼎,伸手欲撫,攤主山羊胡子翹起急攔:“哎喲姑娘!此乃商周重器,碰不得!”秦古陽目光掠過鼎足泥痕,微不可察搖首。郭沁瑤會意,抿唇一笑抽身便走。
轉過街角人稀處,秦古陽胸中印記忽生微灼。一縷氣機若遊絲潛入泥丸宮,牽動其神。他目光如電,直射街尾最僻陋角落:一張破舊油氈布上,散落幾塊頑石粗玉,攤後枯坐一老者,灰布袍洗得泛白,閉目似睡非睡,對往來人潮渾若未見。舊木牌斜插土中,墨跡淋漓兩字:“墨翁”。
秦古陽緊步上前,袍袖輕拂,拂開浮塵與頑石,底下赫然露出一方墨玉如意頭殘件。此物不過掌心大小,色如濃墨,形製古拙,毫不起眼。郭沁瑤亦覺奇異:“此玉吸光斂氣,沉重異常。”秦古陽探手取玉。玉一觸掌心,印記深處熱流湧動,玉中卻似有冰泉暗湧,涼意直透靈台。抬眼問價:“幾何?”墨翁眼皮微啟,一線精光倏忽隱沒:“紋銀三十兩,童叟無欺。”郭沁瑤柳眉微蹙欲言,秦古陽已遞過銀票接過此玉。
墨翁枯指忽屈,指甲於玉麵迅疾劃過三道奇異弧線,快若驚鴻。玉身陡地輕顫,幽光自弧痕深處迸出,旋即湮滅。秦古陽握玉在手,那股涼意竟化溫潤暖流,循臂直入心脈印記,胸中塊壘為之一疏。墨翁閉目垂首,氣息竟與背後斑駁老牆融為一體,再無言語。
二人離攤走出百步,秦古陽翻檢墨玉邊緣細微刻痕——非字非畫,若斷若續。郭沁瑤眼尖:“此紋走勢倒似天成閣密庫那幅《西山經》拓片殘卷!”秦古陽心頭雪亮,指腹摩挲紋路暗合軒轅古劍圖譜中“地脈樞機符”。此玉質地沉實如鐵,絕非尋常墨玉,倒似《山海經》所載西山玄鐵精英!
倏忽斜刺裡人影一閃,青衫磊落攔住去路,卻是林驚羽。他目光掃過墨玉,嘴角含笑:“古陽兄好眼力!可知此乃何物?”不待答話,袖中滑落半卷殘破獸皮,展於二人麵前。獸皮焦黃,繪一頭奇獸:其狀如黃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混沌無麵目。“帝江!”郭沁瑤脫口而出。林驚羽指尖點向獸圖腹部玄奧紋路“再看此符。”
秦古陽凝神細觀,掌中墨玉紋路竟與獸圖符紋嚴絲合縫!刹那間,印記深處熱流如沸,玉身溫潤中陡然透出灼意,玉麵那三道墨翁所劃弧痕驟然明亮,化作赤金流光急速流轉,隱隱構成帝江獸腹符印虛影!
“此玉乃開啟‘太虛之眼’鎖鑰殘片!”林驚羽聲如金石,“鼓嶺山莊密卷所載,帝江司掌時空混沌。此符印記指向……”他忽收聲,眼皮微抬瞥向街尾——墨翁攤位上已空無一人,唯餘油氈布隨風掀動一角,露出下方青磚刻著一個模糊獸爪印痕,爪尖正對東北鼓山方向!
市聲鼎沸依舊,三人掌心卻沁出薄汗。墨玉溫熱直透心脈,帝江虛影在流光中緩緩轉動四翼,混沌麵目似要睜開無形之眼。郭沁瑤輕撫玉麵符紋,指尖微顫:“山莊古卷言,帝江現世,太虛將啟……莫非新局開端,竟落在此微末玉石之上?”秦古陽收攏五指,墨玉灼意與胸中印記共鳴愈烈,如握著一團凝固雷火。他抬眼望向東北天際——鼓山雲霧深處,似有沉悶雷鳴隱隱滾過榕城喧囂。
正是:
鬨市塵煙掩帝江,玄符灼玉透天罡。
蹄痕暗指雲峰秘,翅影初窺混沌章。
非石非金凝太始,即真即幻啟玄黃。
莫言微物無奇處,地火奔雷已在囊!
欲知後事如何且待下回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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