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婚”的嗩呐哭嫁聲,更是對那對苦命鴛鴦未竟心願的扭曲放大和集體潛意識投射!
問題根源找到了!是風水格局建築結構)與地下強烈執念能量精神殘留)相互作用形成的特殊“幻覺場”!並非真正意義上的邪祟害人,更像是環境造成的集體精神汙染!
林默緩緩睜開眼,臉色有些蒼白。雖然隻是“觀象”解析,並未深度推演,但梳理如此複雜的信息場域,依舊消耗了不少精神力,帶來一陣輕微的眩暈感。胸前的玉璜微微發熱,清涼的氣息加速流轉,迅速撫平了不適。
代價輕微,可控。林默心中稍定。
“林小哥?看出啥門道了沒?”張主任緊張又期待地問。旁邊的陳浩也屏住了呼吸。
林默斟酌著措辭,既要讓普通人理解,又不能泄露天機術的本質:“張主任,浩子。這樓裡沒什麼厲鬼陰婚。”
兩人都一愣。
“那…那些紅影子…還有昏倒的人…”張主任不信。
“是‘場’的問題。”林默指著樓道,“這樓的結構特殊,像個大喇叭筒子。樓後麵那片地,以前是亂葬崗,最近又被挖開,裡麵埋著的先人,有些…心願未了,帶著很強的‘傷心氣’。這‘傷心氣’被這樓的結構給放大了,聚在了這最黑的地方。”
他儘量用“傷心氣”代替“精神能量場”:“人待在這種環境裡,尤其晚上精神弱的時候,就容易產生幻覺,看到、聽到一些東西。昏倒也是被這股子氣衝撞了心神,不是什麼鬼害人。”
“啊?是…是這樣?”張主任似懂非懂,但“不是鬼”這個結論讓她明顯鬆了口氣,“那…那該怎麼辦?總不能拆樓吧?”
“拆樓倒不用。”林默搖頭,“根源在樓後麵那片地,先人的‘傷心氣’沒散乾淨。我們得想辦法化解這股氣,讓它安生。同時,樓裡這股子聚起來的陰氣,也得疏導開。”
他心中已有方案,並嚴格遵循“淺用”和“非必要不直接乾涉”原則。
“張主任,您看能不能這樣:第一,由居委會出麵,在樓下那片空地找個合適的位置,請開發商出點錢,建一個小小的、簡單的紀念亭或者立塊碑,刻上‘先民安息之地’之類的字。不用多豪華,心意到了就行。這是給地下那些‘傷心氣’一個歸宿,告訴它們有人記得,讓它們安心。”這是疏導地氣,安撫執念源頭。
“第二,在樓裡,選個時間,由您組織,召集所有願意參加的住戶,咱們一起在樓下或者小區空地,辦個小儀式。不用燒香燒紙那麼複雜,就準備點鮮花水果,大家一起誠心誠意地鞠個躬,說幾句安撫的話,比如‘先人們安息吧’、‘恩怨都過去了’、‘祝你們在那邊好好的’之類的。人多了,心誠了,這股‘和氣’就能衝散樓裡聚起來的‘陰氣’。”這是利用集體正向意念疏導樓內淤積的負能量場,類似大型心理疏導。
“第三,建議開發商在清理出的那片空地上,多種點樹,尤其是向陽的、生機旺的樹。樹能紮根,能疏導地氣,也能改善環境。”這是從風水環境上做長久改善。
林默的方案,核心在於引導和疏導,而非他自身直接動用天機術去化解執念。他提供方法,借助居委會、居民甚至開發商的力量,共同完成。最大程度減少自身因果牽連。
張主任聽完,眼睛亮了:“這個辦法好!不搞封建迷信,又顯得有禮數!紀念亭…開發商老王那邊我去說!他理虧,不敢不出錢!小儀式…我明天就挨家挨戶通知!大家肯定願意來!被嚇壞了都!種樹…這個也好辦!”她仿佛看到了希望,愁容舒展了不少。
陳浩也鬆了口氣,拍著林默的肩膀:“默哥!行啊!這辦法靠譜!不用舞刀弄劍跳大神!那…兄弟我那屋…是不是沒事了?”
“隻要大家齊心,把這事兒辦好了,樓裡自然就清淨了。”林默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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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筒子樓裡一改往日的死寂,變得熱鬨起來。
張主任展現了強大的組織能力。她先是軟硬兼施,從自知理虧的開發商“鼎盛地產”的王老板那裡摳出了一筆錢。王老板起初還推三阻四,被張主任一句“是不是想等再鬨出人命上新聞?”給懟了回去,隻能捏著鼻子認栽。
很快,在筒子樓後麵那片曾被挖掘的空地邊緣,一個極其簡單樸素的小石亭立了起來。亭子不大,四根灰白色的水泥柱子頂著個小小的石頂,裡麵立著一塊未經雕琢的天然青石,上麵用紅漆工整地刻著七個字:“先民安息後世銘記”。沒有落款,沒有花哨的裝飾,卻透著一股樸素的莊重。
石亭落成那天,張主任組織了筒子樓裡幾乎所有的住戶除了幾個實在膽小的),在樓前的小空地上,舉行了一場彆開生麵的“解怨安魂會”。
沒有香燭紙馬,沒有道士法師。空地中央擺著一張鋪著乾淨白布的桌子,上麵放著幾盤新鮮的蘋果、橘子,還有一大捧金燦燦的野菊花是樓裡幾個老太太去郊外采的)。男女老少幾十號人,在張主任的帶領下,對著那座小小的石亭,齊齊地鞠了三個躬。
“老少爺們兒,大叔大嬸們!”張主任拿著個舊喇叭,聲音洪亮,“咱們今天聚在這兒,不為彆的!就是跟樓後麵這片土地下住著的先人們說說話!”
“以前的事兒,咱們後輩不清楚!但驚擾了您們的清淨,是我們不對!”她頓了頓,語氣誠懇,“我們給您們立了安息亭,種了樹!以後逢年過節,我們記著來給您們打掃打掃,添把土!”
“過去的恩怨都過去了!您們受的苦,遭的罪,都放下了吧!”
“祝您們在那邊,無病無災,安安樂樂!”
“也請各位先人,保佑咱們這棟樓裡的老老少少,平平安安,和和氣氣!”
張主任每說一句,人群就跟著齊聲重複一句。聲音起初有些雜亂,漸漸變得整齊劃一,彙聚成一股洪流。沒有玄奧的經文,隻有最樸素的祈願和最真誠的歉意。幾十個人的意念彙聚在一起,形成了一種溫暖、平和、充滿生機的精神場域,如同無形的暖流,衝刷著筒子樓淤積的陰鬱氣息。
林默和陳浩站在人群邊緣。林默閉著眼,清晰地“感覺”到,隨著眾人的祈願聲,樓內那股淤積的、如同灰色粘稠霧氣的負能量場域,正在被這股溫暖的“人氣”洪流衝刷、稀釋、驅散!地底深處那絲頑固的悲傷執念,也在石亭的“錨定”和集體意念的安撫下,漸漸平息、消散,融入了腳下的大地。
當最後一個“和和氣氣”落下,人群安靜下來。晚風吹過,帶來草木的清新氣息。筒子樓依舊破舊,但那股縈繞不散的陰冷和壓抑感,似乎真的消失了。
“散了散了!都回家吧!以後晚上該溜達溜達!沒事了!”張主任大手一揮,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人群散去,帶著一種如釋重負的輕鬆。陳浩長長舒了口氣,誇張地抹了把不存在的冷汗:“呼…總算過去了!默哥,我感覺這樓裡空氣都清新了!”
林默笑了笑,沒說話。胸前的玉璜散發著穩定的清涼感。這次“觀象”引導,精神力消耗比探查王翠芬老宅時稍大,帶來一陣短暫的眩暈,但很快就被玉璜撫平。代價完全在接受範圍內。
筒子樓的“紅衣鬼影”和“陰婚”怪談,如同陽光下的露水,迅速消散了。再也沒有人無故昏厥,晚上樓道裡也恢複了往日的煙火氣雖然還是破舊)。開發商王老板大概是被嚇怕了,或者是為了挽回點口碑,還真派人來在空地邊緣種上了幾排生命力旺盛的小槐樹苗。
幾天後,林默收到了一個厚厚的信封。裡麵是居委會張主任代表全體住戶送來的兩千塊錢“感謝費”,還有一張蓋著居委會大紅公章的感謝信。信紙是普通的a4紙,措辭官方又帶著點樸實的感激:“…感謝林默同誌運用科學知識結合民俗智慧,成功疏導了居民心理壓力,化解了社區不安定因素,為構建和諧社區做出了積極貢獻…”
林默看著那“科學知識結合民俗智慧”的評語,啞然失笑。這大概是他能力得到的最“安全”的官方認證了。
陳浩更是拿著那張感謝信當寶貝,在燒烤攤上唾沫橫飛地跟趙胖子吹噓:“看見沒!紅頭文件!官方認證!我默哥!那是真神仙放屁——不同凡響!專治各種封建迷信…呃不對,是專治各種心理不安定因素!”惹得趙胖子和其他熟客一陣哄笑,看向林默的眼神更多了幾分好奇和探究。
就在燒烤攤喧鬨的煙火氣中,一個穿著唐裝、搖著折扇、頭發梳得油光水滑的中年胖子,笑眯眯地湊到了林默他們這桌。
“這位…就是林默,林師傅吧?”胖子笑容可掬,眼睛眯成一條縫,透著一股精明的市儈氣,“鄙人馬文才,在城隍廟古玩街開了家小店‘通寶閣’,平時也愛研究點周易風水,小打小鬨,混口飯吃。聽說林師傅在青禾鎮和西城筒子樓露了兩手,佩服!實在是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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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來熟地拉開凳子坐下,也不管陳浩警惕的眼神,從懷裡摸出一張燙金的名片,雙手遞給林默:“林師傅少年英才!前途無量啊!以後在咱們江城風水圈子裡,有什麼事,儘管找我老馬!多個朋友多條路嘛!”
林默接過那張散發著香水味、印著“通寶閣掌櫃·易學研究會理事·馬文才”頭銜的華麗名片,指尖感受到名片紙張上細微的、帶著點滑膩的觸感。他心中了然,這是初步踏入了都市裡那個魚龍混雜、半遮半掩的“風水怪談圈”了。
“馬老板客氣了。”林默將名片隨意地放在油膩的桌子上,語氣平淡,“我隻是碰巧幫了點小忙。”
“誒!林師傅太謙虛了!”馬文才搖著扇子,笑容不減,“青禾鎮王家那事兒,筒子樓這手‘化戾氣為祥和’…這可不是小忙!是本事!大本事!改天一定要請林師傅到我那小店坐坐,指點指點!交流交流!”
他打著哈哈,又恭維了幾句,見林默反應冷淡,便識趣地起身告辭,搖著扇子融入了燒烤攤的煙火氣中。
陳浩拿起那張名片,撇撇嘴:“馬文才?聽著就不像好人!油頭粉麵的!默哥,彆搭理他!這圈子水深!”
林默沒說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胸前的玉璜溫潤清涼。他看了一眼喧囂的燒烤攤,又看了看桌上那張花哨的名片。
筒子樓的陰霾已然散去。
但在這座龐大都市的陰影裡,還有多少被遺忘的悲鳴,在等待著被傾聽,被化解?
而這條剛剛向他敞開一絲縫隙的“圈子”,又隱藏著多少未知的暗流?
他摩挲著胸前的玉璜,感受著那份微弱的清涼與守護,心中一片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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