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血詔驚雷·烽火靖南開啟_永樂入夢我教我自己當皇帝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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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血詔驚雷·烽火靖南開啟(1 / 2)

慶壽寺大雄寶殿內,死寂被血色佛光與道衍的箴言重新凝固。那圈妖異而神聖的光芒,如同命運烙下的火漆,無聲地封印了神獸墜塵的驚悚,也昭示著血泊中那具殘軀內正在完成的殘酷蛻變。

道衍的聲音餘韻仿佛還在梁柱間繚繞,帶著不容置疑的定論。慧海大師渾濁的老眼死死盯著玉麟邊緣那圈詭異的血光,嘴唇哆嗦,最終化為一聲長長的、帶著無儘疲憊與認命的佛號:“阿彌陀佛…涅盤…涅盤…”他仿佛瞬間蒼老了十歲,佝僂著背,揮手示意僧眾退下,將這充斥著血腥與神跡的修羅場,留給了天命與它的執行者。角落裡的京營軍官麵色變幻,交換著驚疑不定的眼神,最終在道衍平靜無波卻又深不可測的目光掃過時,下意識地低下了頭,按在刀柄上的手緩緩鬆開,退入更深的陰影。

王彥依舊死死捂著朱棣額頭的傷口,老淚混著血水,滴落在僧袍上。他聽不懂什麼涅盤,什麼天命歸位,他隻看到主子慘白的臉和微弱的氣息。但道衍的出現,那神秘莫測的一指,以及此刻殿內陡然轉變的氣氛,讓他絕望的心底,硬生生擠出了一絲微弱的、名為“希望”的縫隙。

道衍不再言語。他緩步走到朱棣身側,盤膝坐下,枯瘦的手指搭上朱棣冰冷的手腕。指尖傳來的脈搏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卻又在每一次跳動中,隱隱透出一股蟄伏的、如同地火奔湧般的沉雄力量。他閉目凝神,如同老僧入定,周身氣息與殿內殘留的血腥、檀香以及那詭異的血色佛光奇異地交融在一起。

時間,在死寂中流淌,每一刻都無比漫長。應天驚雷·黃泉路引

應天城,奉天殿。

金碧輝煌的殿堂,此刻卻彌漫著一股山雨欲來的壓抑。龍椅空懸,象征著至高權力的真空。丹墀之下,黑壓壓的文武百官垂首肅立,空氣凝滯得如同鐵板。陽光透過高大的雕花窗欞投射進來,在光潔的金磚上拉出長長的、扭曲的影子,如同蟄伏的巨獸。

齊泰立於文官班首,官袍下擺那點刺目的糞汙痕跡已被精心處理過,但仿佛仍散發著無形的惡臭,灼燒著他的尊嚴。他的臉色比慶壽寺時更加陰沉,眼窩深陷,布滿血絲,如同擇人而噬的困獸。那份構陷朱棣“妖術惑眾、裝瘋謀逆”的密奏,連同慶壽寺玉麟墜塵、神獸染血的“噩耗”,已於昨夜八百裡加急送入宮中。此刻,他如同站在懸崖邊,等待著決定命運的狂風。

殿側珠簾微動,一名麵白無須、眼神陰鷙的老太監捧著一卷明黃詔書,如同幽靈般悄無聲息地走了出來。他展開詔書,尖細而冰冷的聲音如同淬毒的冰錐,瞬間刺破了殿內死寂的空氣: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膺天命,撫馭萬方。念及骨肉,尤懷惻隱。然燕王朱棣,不思君恩,不守臣節!近有奏報,其於北平慶壽寺,假托神跡,妖言惑眾,聚斂民心!更於佛門清淨之地,裝瘋賣傻,褻瀆神獸,致使佛寶墜塵,天象示警!其行乖戾,其心叵測!此等悖逆狂悖,視天威如無物之舉,實乃人神共憤,天地不容!”

詔書上的每一個字,都如同冰冷的鐵錘,重重敲打在百官心頭。裝瘋賣傻?褻瀆神獸?佛寶墜塵?天象示警?!這些詞句組合在一起,描繪出的是一幅足以將任何藩王打入萬劫不複之地的恐怖圖景!

齊泰低垂的眼簾下,掠過一絲狠戾的快意。成了!這詔書,這措辭!比他預想的還要嚴厲!還要絕!朱棣,你的死期到了!

老太監的聲音陡然拔高,如同夜梟啼鳴,帶著一種宣判死刑的冷酷:

“著即削去燕王朱棣一切王爵封號,廢為庶人!命北平都指揮使張信、謝貴,即刻率兵包圍燕王府,鎖拿逆賊朱棣及其同黨,押解進京!如有違抗,格殺勿論!”

“另,北平布政使張昺、都指揮僉事張信,坐視藩王悖逆,失察瀆職,著即免職,鎖拿問罪!北平三司,凡有與燕逆勾連者,一經查實,立斬不赦!”

“此詔,八百裡加急,通傳天下!以儆效尤!欽此——!”

“欽此”二字如同喪鐘,在空曠的大殿內回蕩,餘音冰冷刺骨。

死寂!比慶壽寺大雄寶殿更徹底的死寂!百官無不駭然失色,冷汗瞬間浸透裡衣!削爵!廢為庶人!鎖拿進京!格殺勿論!這已不是懲戒,這是要將燕王一係連根拔起!是赤裸裸的絕殺令!慶壽寺的“神跡”傳聞猶在耳邊,轉眼間就成了“妖言惑眾”、“褻瀆神獸”的鐵證?這詔書背後透出的血腥與急迫,讓所有嗅到政治風暴氣息的官員都感到不寒而栗!

齊泰緩緩抬起頭,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有眼底深處那壓抑不住的、如同毒蛇吐信般的怨毒與快意。他上前一步,聲音低沉而清晰地響起:“臣,謹遵聖諭!定當督促有司,即刻發兵北平,鎖拿逆賊!以正國法,以儆效尤!”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帶著森然的寒氣。

詔書被飛快地謄抄,蓋上鮮紅的、象征著生殺予奪的玉璽大印。數匹快馬如同離弦之箭,衝出宮門,衝出應天城,沿著通往北平的官道,絕塵而去!馬蹄踏碎初春的泥濘,踏碎的,更是維係大明北方最後一絲脆弱的平衡!那卷明黃的詔書,不再隻是絲帛與墨跡,而是一條用皇權與猜忌鋪就的、直通黃泉的血色路引!北平陰雲·困獸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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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城,燕王府。

肅殺的氣氛如同無形的鉛雲,沉甸甸地壓在王府的每一片琉璃瓦上。府門緊閉,侍衛的甲胄在陰沉的天空下泛著冰冷的寒光,眼神警惕地掃視著長街儘頭。空氣裡彌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緊張,連枝頭的鳥兒都噤了聲。

王府深處,承運殿。殿內燈火通明,卻驅不散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意。張玉、朱能、丘福等燕藩核心將領盔甲未卸,按劍而立,麵色凝重如鐵。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草藥味和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氣。

王彥拖著疲憊不堪、沾滿血汙的身體,幾乎是踉蹌著衝進殿內。他老臉煞白,聲音嘶啞得如同破鑼,帶著哭腔和極致的緊迫:“世子!道衍大師!不好了!應天…應天來旨了!是…是鎖拿王爺的詔書!削爵廢為庶人!張信、謝貴那兩條朝廷的惡狗…已經點齊兵馬…把王府…把王府給圍了!水泄不通啊!”

“什麼?!”張玉虎目圓睜,按在劍柄上的手青筋暴起,一股狂暴的殺氣瞬間彌漫開來!朱能、丘福等人亦是臉色劇變,眼中怒火熊熊!

世子朱高熾端坐於主位旁的一張太師椅上,年僅十幾歲的少年,臉色呈現出一種病態的蒼白,雙頰卻帶著不正常的潮紅。他瘦弱的身軀裹在厚重的錦袍裡,似乎不勝寒意,不時發出壓抑的、撕心裂肺般的咳嗽。然而,他那雙與朱棣極為相似的、狹長而銳利的眼睛,此刻卻異常明亮,如同淬火的寒星,死死盯著王彥,裡麵沒有驚慌,隻有冰封的怒意與一種超越年齡的沉冷。

“詔書…內容…咳咳…念!”朱高熾的聲音虛弱,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每一個字都像從冰窟裡撈出來。

王彥不敢怠慢,強忍著悲痛與恐懼,顫抖著將詔書上那惡毒的措辭複述了一遍:“…裝瘋賣傻,褻瀆神獸,致使佛寶墜塵,天象示警…削爵廢為庶人…鎖拿進京…格殺勿論…”每念一句,殿內的溫度就仿佛降低一分,將領們眼中的怒火就熾盛一分!

“放他娘的屁!”丘福再也忍不住,猛地一拍桌案,震得茶盞叮當作響,須發戟張,怒喝道:“王爺在慶壽寺為王妃祈福,叩拜神獸,以至血染佛殿!那是赤誠之心,感天動地!到了這幫狗官嘴裡,竟成了裝瘋賣傻,褻瀆神獸?!還要鎖拿進京?格殺勿論?!我丘福第一個不答應!”

“對!不答應!”朱能雙目赤紅,手按佩刀,“王爺待我等恩重如山!朝廷如此倒行逆施,誣陷忠良!我等豈能坐視王爺受辱?!大不了拚個魚死網破!”

“拚了!”

“殺出去!跟那些朝廷的走狗拚了!”

殿內群情激憤,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悲憤與殺氣幾乎要掀翻屋頂!

“咳咳…咳咳咳…”朱高熾劇烈的咳嗽聲再次響起,打斷了一觸即發的狂躁。他咳得彎下腰,蒼白的臉上泛起病態的紅暈,瘦弱的肩膀劇烈抖動。王彥慌忙上前為他捶背。好半晌,咳嗽才漸漸平息。朱高熾抬起頭,用手帕掩著嘴,指縫間赫然帶著一絲刺目的猩紅!他不動聲色地將手帕攥緊,藏入袖中。

他緩緩掃視著群情激憤的將領,那雙銳利的眼睛,此刻卻如同深不見底的寒潭,冷靜得可怕。

“拚?”少年的聲音依舊虛弱,卻帶著一種洞穿狂熱的冰冷,“拿什麼拚?張信、謝貴領的是朝廷王命,帶的是北平精銳!王府親衛不過八百!城外…咳咳…城外朝廷大軍虎視眈眈!此刻衝出去,是救父王?還是…急著送死,讓朝廷坐實我燕藩謀逆之罪?!”

冰冷的話語如同兜頭一盆冰水,瞬間澆熄了將領們衝動的怒火。張玉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沸騰的殺意,沉聲道:“世子所言極是!此刻衝動,非但救不了王爺,反而會害了所有人!朝廷這是要逼反我們!我們…必須等王爺醒來!等道衍大師的指示!”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殿內一角。

道衍和尚盤膝坐在一張蒲團上,雙目微闔,如同老僧入定。他枯瘦的手指依舊搭在朱棣冰冷的手腕上朱棣已被秘密轉移回王府靜室),仿佛與外界的一切喧囂隔絕。自回到王府,他便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如同守護著一顆在血火中淬煉的龍卵。

殿外,隱隱傳來兵甲摩擦的鏗鏘聲,士兵呼喝的號令聲,以及戰馬不安的嘶鳴。那時張信、謝貴率領的朝廷兵馬,如同鐵桶般將燕王府圍得水泄不通。刀槍如林,弓弩上弦,肅殺之氣直衝雲霄。一張張冰冷的、寫滿“奉旨拿逆”的麵孔,透過府門的縫隙,死死盯著這座象征著北境藩王權威的府邸。隻等一聲令下,便要破門而入!

王府內,死寂蔓延。將領們按劍的手心滿是汗水,目光在緊閉的殿門和如同石像般的道衍身上來回逡巡。時間,在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中,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刻,都像是架在烈火上的煎熬!

朱高熾蒼白的手指,無意識地、死死摳住了太師椅冰冷的扶手,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他袖中那塊沾染了咳出鮮血的手帕,如同烙鐵般灼燒著他的肌膚。他望向靜室的方向,眼中是深不見底的擔憂,以及一種被逼到絕境後、強行壓抑的、近乎瘋狂的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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