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州城外的官道上,神魔對峙的戰場。
冰魄徐承安)掌心凝聚的幽藍寒光已臻至極致,如同握著一顆凍結的星辰。恐怖的寒意讓周圍的空間都微微扭曲,官道兩側的草木瞬間掛滿厚厚的白霜。
“破。”
一個毫無情感波動的、冰冷的音節,從冰魄口中吐出。
他掌心那團幽藍寒光無聲射出!化作一道凝練到極致的、仿佛能洞穿九幽的光束,無視了空間的距離,瞬間射入那片魔氣翻騰的蘆葦蕩深處!目標直指魔物朱高煦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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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嗷——!!!”
蘆葦蕩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混合著極致痛苦與恐懼的慘嚎!幽藍光束所過之處,汙穢魔氣如同陽光下的積雪,瞬間消融湮滅!濃密的蘆葦被極致冰寒直接化為齏粉!露出了藏身其中的魔物真容!
隻見它胸口那個巨大的窟窿邊緣,剛剛艱難彌合了一些的暗紅筋肉,在幽藍光束的照射下,再次如同滾油潑雪般飛速融化、崩解!光束精準地命中了嵌入它核心的那塊玉璽碎片!
“滋滋滋——!!!”
玉璽碎片在冰魄的熵寂寒光下劇烈震顫,發出痛苦的哀鳴!其上附著的汙穢魔性與皇道氣運被強行剝離、凍結、湮滅!碎片本身也出現了細密的裂痕!
“噗——!”
魔物龐大的身軀如同被無形的巨錘擊中,猛地向後拋飛,重重砸在運河的河灘上!汙血如同噴泉般從它胸口和口中狂湧而出!它那引以為傲的邪異能量,在冰魄這源自冰神本源的寒光麵前,脆弱得不堪一擊!氣息瞬間萎靡到了極點!
它掙紮著想要爬起,血瞳中充滿了對冰魄的刻骨恐懼和對那寒光的深深忌憚!它知道,再待下去,必死無疑!
“吼——!”一聲充滿不甘與怨毒的咆哮,魔物僅存的、未被完全冰封的一條手臂猛地插入河灘淤泥!粘稠的汙血瘋狂注入!
“轟隆!”
河灘猛地炸開一個巨大的泥坑!渾濁的運河水混合著汙血倒灌而入!
魔物龐大的身軀借助爆炸的反衝之力,如同炮彈般…狠狠砸進了波濤洶湧的運河主河道!激起滔天的濁浪!
它放棄了所有觸手,放棄了繼續糾纏,甚至放棄了部分被冰魄寒光凍結、正在寸寸碎裂的軀體殘片!隻求以最快的速度,借著運河奔騰的水勢…遠遁!
“追!”張玉反應過來,厲聲嘶吼!騎兵們衝向河岸。
然而,運河濁浪翻滾,哪裡還有魔物的蹤影?隻有幾截斷裂的、覆蓋著幽藍冰晶的巨大觸手殘骸漂浮在水麵,散發著刺鼻的腥臭,證明著剛才那場驚心動魄的交鋒。
冰魄懸浮在空中,幽藍的漩渦之眼漠然地“注視”著魔物消失的河麵。他並未追擊。清除這“次級錯誤”並非他的最高優先級。他緩緩收回小手,周身彌漫的冰冷死寂氣息開始收斂。
他微微轉頭,那雙毫無情感的幽藍旋渦,再次極其極其短暫地…掠過了禦輦中驚魂未定的朱高燧,以及他腰間的紫氣龍紋佩。一絲極其微弱、難以察覺的信息擾動,仿佛源自徐承安殘魂深處對“表弟”的最後一絲本能關聯,在冰魄那絕對“理”性的核心中一閃而逝。
隨即,冰魄那由幽藍冰晶構成的身影,如同融入水中的墨跡,無聲無息地…淡化、消散在了清晨微涼的空氣中。仿佛從未出現過。
隻留下官道上的一片狼藉,驚魂未定的禦駕隊伍,漂浮在運河濁浪中的魔物殘骸,以及…朱高燧心中那難以磨滅的、非人表兄的冰冷身影。
四、南國陰霾:魔蹤入澤與藩王野望
渾濁的運河水裹挾著泥沙、汙血與魔物的殘骸,不舍晝夜地向南奔流。
數百裡外,運河一處河道收窄、水勢湍急的險灘之下。
魔物朱高煦龐大的殘軀如同沉船,死死卡在河底嶙峋的礁石之間。汙穢的魔血不斷從它胸口那再次崩裂的巨大傷口和斷裂的觸手根部滲出,將周圍的河水染成一片粘稠的暗紅。它的氣息微弱到了極點,血瞳中的火焰黯淡如風中殘燭。
冰魄那源自冰神本源的寒光,對它造成了近乎毀滅性的打擊。不僅重創了它剛剛恢複的邪異能量,更嚴重侵蝕了它賴以生存的核心——那塊嵌入胸口的玉璽碎片!碎片上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痕,其上流轉的皇道氣運幾乎被徹底凍結、剝離,隻剩下汙穢的魔性在艱難維係著它最後一絲生機。
“力量…我需要力量…”無聲的嘶吼在魔物混亂的意識中回蕩,充滿了極致的虛弱與貪婪。運河中零星的魚蝦根本無法滿足它龐大的需求。它需要更龐大、更鮮活的生命精魂!需要吞噬!需要恢複!
它那僅存的、布滿倒刺的魔爪,艱難地在河底淤泥中摸索著。指尖觸碰到了幾塊被水流衝刷得光滑的鵝卵石,也觸碰到了…一根半埋在淤泥中的、粗大的、腐朽的沉船桅杆。
魔爪猛地攥緊了桅杆!
一股微弱卻清晰的、屬於木材的“生機”被它貪婪地吸吮吞噬。
但這遠遠不夠!
就在它絕望之際——
一股若有若無、卻異常精純的生命氣息,伴隨著水流的方向,從南方的河道飄蕩而來!那氣息之濃鬱,遠超運河中的魚蝦,甚至比德州城外那些難民更加誘人!仿佛…是大量人群聚集之地!
魔物那黯淡的血瞳猛地亮起一絲微弱的邪光!
南方!是江南!是魚米之鄉!是人口稠密之地!更重要的是…那裡遠離了北方那個恐怖的冰魄和冰神的直接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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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生的本能壓過了一切!
它用儘最後的力量,龐大的殘軀艱難地從礁石中掙脫出來。不再順流漂浮,而是如同一條巨大的、傷痕累累的鱷魚,用僅存的魔爪扒拉著河底,逆著微弱的水流感應,朝著南方…那生命氣息傳來的方向…潛行而去!
每前進一段,都需要停下來吞噬河底一切蘊含微弱生機的物質——水草、沉木、甚至大片的淤泥!汙穢的魔軀在渾濁的河水中拖出一道長長的、散發著惡臭的痕跡。
它的目標——江南腹地,人口稠密的城鎮!那裡,有它恢複力量、卷土重來的…血食盛宴!
而在魔物朝著江南潛行的同時。
武昌,楚王府。
雕梁畫棟,暖閣生香,與北方肅殺的氣氛截然不同。楚王朱楨斜倚在鋪著白虎皮的軟榻上,把玩著一柄鑲嵌著寶石的波斯彎刀。他年約四旬,麵容英武,眼神銳利如鷹,帶著久居上位的威勢與一絲難以掩飾的桀驁。
“王爺,”一名身著文士衫、眼神精明的幕僚躬身稟報,“德州飛鴿密報。周王被徐輝祖異變及魔物嚇得魂飛魄散,退兵三十裡。淨塵司的殺手…手段酷烈,我們派去的長史…連同其在周王營中的七名心腹…昨夜儘數暴斃!死狀…慘不忍睹。”
“暴斃?”朱楨手中彎刀一頓,刀鋒在燭光下閃過一道寒芒,嘴角卻勾起一抹冷笑,“好個心狠手辣的小皇帝!好個淨塵司!倒是小覷了他!”
“王爺,我們安插在周王身邊的人幾乎被連根拔起…周王恐怕…已被嚇破了膽,難堪大用了。”幕僚低聲道。
“廢物!”朱楨冷哼一聲,將彎刀重重拍在案幾上,“朱橚那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死了也好,省得礙事!”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著南方沉沉的夜色,眼中野心之火熊熊燃燒。
“北方魔劫未平,小皇帝根基淺薄,徐輝祖身死,張玉被牽製在德州…此乃天賜良機!”他猛地轉身,目光灼灼地盯著幕僚,“傳令下去!”
“第一,命我們的人,在江南各府縣,尤其是運河沿線,大肆散布謠言!就說北方魔物已被小皇帝‘驅逐’南下,即將禍亂江南!朝廷無力保護,欲棄江南而保北方!”
“第二,命沿江水師,以‘清剿水匪,保境安民’為名,加強巡邏,控製運河要衝!尤其是…通往金陵的河道!”
“第三,”朱楨的聲音壓低,帶著一絲殘忍的笑意,“讓我們藏在太湖‘水匪’中的那幾艘快船出動!給本王在運河上…多製造幾起‘魔物’襲船慘案!要快!要狠!要讓整個江南…都陷入恐慌!”
幕僚眼中精光一閃:“王爺高明!恐慌一起,民心必然背離朝廷!屆時王爺振臂一呼,以‘保境安民’之名,收攏流民,接管江南防務…則江南半壁,儘在王爺掌中!待北方小皇帝與魔物、藩王拚得兩敗俱傷…”
“哼!”朱楨打斷他,眼中野心畢露,“什麼江南半壁?這大明的江山,本就該有德者居之!朱棣搶得,他兒子…就坐不穩!傳國玉璽崩碎,正是天命更迭之兆!本王…不過是順天應人!”
他望向北方,仿佛看到了那龍椅之上的年輕帝王,嘴角勾起一抹誌在必得的弧度。
“小侄兒…這盤棋,才剛剛開始。江南…本王笑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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