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腐蝕聲和沉悶的爆炸聲同時響起!影盾劇烈震顫,表麵被迅速腐蝕、消融,但陰影之海源源不斷地湧出新的力量補充!僵持!僅僅一瞬!影盾被那蘊含規則之力的黑暗吐息徹底洞穿!殘餘的吐息如同毒龍,直撲林墨麵門!
林墨瞳孔微縮。躲不開!他握刀的手腕猛地一擰,黑刀刀尖朝前,所有吞噬來的鬼氣、自身激蕩的影之力,在刀尖瘋狂彙聚、壓縮成一個針尖大小的、仿佛能吞噬萬物的絕對黑暗奇點!他迎著那殘餘的黑暗吐息,一刀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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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尖奇點與黑暗吐息碰撞!
沒有聲音!沒有光芒!
碰撞中心的空間如同摔碎的鏡子般寸寸皸裂!一個拳頭大小、邊緣閃爍著不穩定黑芒的微型空間塌陷驟然形成!恐怖的吸力從中爆發,將周圍的光線、聲音、甚至散逸的鬼氣和陰影都瘋狂地扯入其中!
鱗甲鬼王噴出的黑暗吐息,如同長鯨吸水般被那微型空間塌陷瞬間吞噬殆儘!連帶著他自身,也被這股突如其來的恐怖吸力拉扯得向前一個趔趄,那扭曲的麵孔幾乎要撞上那不斷塌縮的黑色奇點!
機會!
林墨眼中厲芒爆閃!他強忍著維持刀尖奇點帶來的恐怖負荷,右臂肌肉賁張,黑刀借著空間塌陷的吸力,速度再增三分,如同刺穿一層層腐朽的皮革,狠狠紮向鱗甲鬼王扭曲麵孔的正中心!
“噗!”
刀尖刺入那片流淌的黑暗!預想中貫穿的觸感並未傳來,反而像是刺入了一團粘稠無比、不斷旋轉的泥沼!一股冰冷、混亂、充滿無儘惡念的精神衝擊,如同億萬根冰針,順著黑刀瘋狂紮向林墨的腦海!這是鱗甲鬼王最後的反擊,本源意識的直接汙染!
林墨悶哼一聲,臉色瞬間煞白。他握著刀柄的右手青筋暴起,指關節因過度用力而發白。黑刀上的哀嚎符文瘋狂閃爍,刀身劇烈震顫,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瘋狂吞噬著這股衝擊而來的惡念,但仍有部分穿透了防禦,直刺靈魂!
“呃……”林墨咬緊牙關,一縷鮮血從嘴角溢出。但他刺出的刀,沒有絲毫停頓!黑刀一點、一點,緩慢卻決絕地向前推進!刀尖上壓縮的黑暗奇點爆發出更恐怖的吸力,瘋狂撕扯吞噬著鱗甲鬼王的麵部黑暗!
“不——!”鱗甲鬼王發出淒厲絕望的咆哮,整個鬼體劇烈顫抖,氣息如同雪崩般瘋狂跌落。他覆蓋全身的鱗甲光澤迅速黯淡,甚至開始片片剝落!那張扭曲的黑暗麵孔,在刀尖奇點的撕扯下,逐漸變得稀薄、透明,隱隱顯露出下方一張布滿了痛苦和恐懼的、模糊不清的人臉輪廓!
就在林墨即將徹底刺穿那團核心黑暗,將其連同鬼王本源一同吞噬的刹那——
“夠了!”
一個蒼老、疲憊,卻帶著不容置疑威嚴的聲音,如同古老的洪鐘,驟然在這片被陰影覆蓋的荒地上空響起!
聲音響起的瞬間,林墨感覺周圍粘稠如水的空間壓力驟然一鬆。那瘋狂吞噬一切的空間塌陷奇點,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大手輕輕撫平,瞬間彌合消失。他刺出的黑刀上那股沛然莫禦的吞噬之力也被一股柔和卻無可抗拒的力量強行阻斷、驅散。
林墨的刀尖,最終停留在鱗甲鬼王那稀薄得幾乎透明的麵部黑暗前,再也無法寸進。他猛地抬頭,眼中滿是驚疑與戒備。
荒地中央,不知何時多了一個身影。那是一個穿著洗得發白的灰布長衫的老者,身形佝僂,頭發花白稀疏,臉上布滿深刻的皺紋,唯有一雙眼睛,渾濁卻深邃得仿佛蘊藏著無儘的歲月。他手裡拄著一根普通的桃木拐杖,拐杖頂端掛著一個巴掌大小、古舊的黃銅鈴鐺,鈴鐺無聲。
老者就那麼突兀地站在那裡,仿佛他一直就在那裡,與這片荒蕪融為了一體。他身上沒有散發出任何懾人的氣勢,甚至感覺不到明顯的能量波動,但當他出現的那一刻,無論是被林墨重創、氣息奄奄的鱗甲鬼王,還是旁邊虎視眈眈的老黑,甚至是地上那團重傷的灰霧鬼王,都如同被無形的山嶽壓住,鬼體僵硬,連一絲氣息都不敢再泄露,眼中充滿了本能的敬畏和恐懼。
林墨握刀的手緊了緊,腳下沸騰的陰影之海如同遇到了克星,迅速平複、收斂,縮回他腳邊,安靜得如同普通的影子。他盯著那個突然出現的老者,心中警鈴大作。這人……深不可測!比那鱗甲鬼王給他的威脅感,強了何止百倍!他是什麼時候來的?自己竟然毫無察覺!
老者渾濁的目光緩緩掃過場中。在重傷的灰霧鬼王身上停留了一瞬,掠過老黑時微微停頓,最後落在了被林墨黑刀抵住要害、鬼體瀕臨崩潰的鱗甲鬼王身上,眼中似乎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歎息。最後,他的目光定格在林墨身上,那眼神仿佛穿透了皮囊,看到了他體內流淌的影之力,看到了他手中那柄貪婪的黑刀,甚至……看到了他意識深處那麵古樸的宿世鏡虛影。
“小友,”老者的聲音平和,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力量,仿佛能平息靈魂的躁動,“得饒人處且饒人。此獠雖惡,但就此湮滅,未免可惜。他尚有……未儘之緣法。”
林墨心神劇震!未儘之緣法?這老者認識這鱗甲鬼王?或者說……認識他“生前”?他感覺握著刀柄的手心有些潮濕。這老者的態度看似平和,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意誌。他若執意要斬,這柄無往不利的黑刀,真的能刺下去嗎?他眼角的餘光瞥向老黑。老黑龐大的鬼體此刻繃得筆直,握著木牌的手指關節捏得發白,看向老者的眼神充滿了深深的忌憚,甚至……有一絲隱藏得極好的懼意。連老黑都怕這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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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灰霧鬼王更是縮成一團,瑟瑟發抖,連哀嚎都不敢發出。
荒地上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隻有陰風嗚咽的聲音。林墨的刀尖依舊抵著鱗甲鬼王的核心,但那股決絕的殺意,卻在老者平靜的目光下,一點點消融。他緩緩地,一寸寸地,收回了黑刀。刀身上的哀嚎符文不甘地閃爍了幾下,最終沉寂下去,恢複了那吞噬一切光線的幽暗本質。
老者布滿皺紋的臉上似乎露出了一絲極淡的笑意,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善。”
他不再看林墨,轉而望向氣息微弱、鬼體殘破不堪的鱗甲鬼王。老者伸出枯瘦的手指,對著他淩空一點。指尖沒有任何光華,但那瀕臨潰散的鱗甲鬼王殘軀卻猛地一震,噴湧的鬼氣瞬間止住,破碎的鱗甲停止了剝落,甚至連那被林墨斬斷的鬼爪斷口處,都有一層薄薄的黑膜覆蓋,阻止了本源的持續流失。雖然依舊重傷垂死,但至少……暫時穩定住了崩潰的勢頭。
“隨吾來。”老者淡淡說道,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一個存在的意識深處。他拄著桃木拐杖,轉身,朝著荒地深處那片更加濃鬱的黑暗走去。步伐緩慢而蹣跚,仿佛隻是一個尋常的老翁。
那鱗甲鬼王殘破的身體僵硬了片刻,似乎還在恐懼和迷茫中掙紮。但最終,對那老者深入骨髓的敬畏壓倒了一切。他艱難地、踉蹌地移動著殘軀,如同被無形的絲線牽引,一步一挪地,跟在了老者身後,很快,一老一鬼的身影便隱沒在濃鬱的黑暗裡,消失不見。
直到那老者的氣息徹底消失在感知中,荒地中央那令人窒息的沉重壓力才如潮水般退去。
“呼……”老黑長長地、心有餘悸地吐出一口濃鬱的鬼氣,龐大的身軀似乎都鬆懈了幾分,看向老者消失的方向,眼神複雜難明。
林墨緩緩將黑刀收回宿世鏡空間,抹去嘴角的血跡。他走到那重傷的灰霧鬼王身邊,後者此刻連凝聚形態都做不到,隻剩下一團不斷逸散黑氣的灰蒙蒙影子,氣息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
“行了,彆裝死了。”林墨抬腳,不輕不重地踢了踢那團灰影,“以後跟我混,總比被人隨手拍死或者抓去當苦力強。”
灰影劇烈地顫抖了一下,發出一陣意義不明的嗚咽,最終還是艱難地凝聚出一張模糊不清、寫滿驚恐和認命的臉孔,對著林墨的方向,做出了一個類似匍匐的姿態。識時務者為俊鬼。
林墨這才滿意地點點頭,目光投向一直沉默的老黑。老黑巨大的手掌還緊緊攥著那麵布滿裂痕的木牌,指節發白。
“老黑,聊聊?”林墨走到他麵前,抬頭看著那龐大的鬼體,“剛才那老頭……你認識?”
老黑巨大的頭顱低垂,那雙燃燒著鬼火的巨眼盯著林墨,沉默了片刻,才發出沉悶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嘶啞:“他……是守門人。這片‘遺忘之地’的看守者。很久……很久了……”
“守門人?遺忘之地?”林墨眉頭緊鎖,心中的疑惑更深了。這片詭異的荒地客棧,果然藏著天大的秘密。他掂了掂手中那塊能感應到老黑方位的木牌,上麵的裂痕如同蛛網。“這地方的門道,還有剛才那鬼王的‘未儘之緣法’……你都知道些什麼?彆告訴我你大老遠把我引到這個鬼地方,就是為了看你和老仇人打架。”
老黑巨大的身軀微微晃動了一下,那雙燃燒的鬼火眼瞳深處,似乎有更複雜的情緒在翻湧。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隻是化作一聲沉悶的歎息,消散在荒地的陰風裡。他攥著木牌的手指,關節因為用力而發出輕微的咯吱聲。
林墨的眼神銳利起來。老黑的沉默,本身就是一種答案。這潭水,比他想象的還要深得多。他收起木牌,目光投向荒地深處那片連鬼氣都仿佛凝固了的絕對黑暗——守門人和鱗甲鬼王消失的方向。一個能輕易鎮壓巔峰鬼王、讓老黑諱莫如深的存在……這“遺忘之地”的深處,到底鎖著什麼?
荒地的風,似乎變得更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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