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四組胡剛_重案六組電視劇改編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189章 四組胡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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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星第三印刷廠巨大的輪廓在深沉的夜色中蟄伏著,如同一頭沉默的鋼鐵巨獸,被歲月和遺忘鏽蝕得棱角模糊。廠區外圍,高高的水泥圍牆早已坍塌出無數缺口,像一張豁了牙的嘴,無聲地訴說著荒涼。季潔、丁箭帶著幾名精乾隊員,借著斷壁殘垣的掩護,悄無聲息地潛行。空氣裡彌漫著濃重的鐵鏽、陳年油墨和某種難以言喻的腐朽氣息,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的胸口。

“保持警戒。”季潔的聲音壓得極低,在死寂中卻異常清晰。她打了個手勢,隊伍立刻分成兩個箭頭,丁箭帶一組人迅速消失在通往製版車間的巨大門洞陰影裡,那門洞黑黢黢的,像通往巨獸的咽喉。季潔則帶著田蕊、白羚和另一名隊員,沿著一條布滿油汙和碎玻璃的小路,向廠區深處,那個被舊地圖標注為“特種原料倉”的區域摸去。

腳下的地麵坑窪不平,每一步都踩在厚厚的、不知成分的黑色油泥上,發出令人牙酸的黏膩聲響。廢棄的管道如同垂死的巨蟒,從高處扭曲垂下,鏽蝕的孔洞裡偶爾滴落渾濁的水滴,在死寂中砸出空洞的回音。白羚下意識地握緊了腰間的配槍,冰冷的觸感帶來一絲微弱的安全感。田蕊則緊抿著唇,銳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燈,在昏暗的光線下反複掃視著兩側如同怪獸肋骨般林立的廢棄廠房。

突然,一陣極其細微的、仿佛金屬摩擦的“咯吱”聲從前方濃重的陰影裡傳來,瞬間又消失了。季潔猛地抬手握拳,整個小隊如同被凍結般釘在原地,呼吸都屏住了。黑暗中,隻剩下心跳在耳膜上沉重地擂動。幾秒鐘後,那聲音沒有再出現。

“老鼠?”田蕊用氣聲問。

季潔沒有回答,隻是眼神更加銳利。她指了指前方原料倉那扇鏽跡斑斑、半掩著的巨大鐵門,門上的紅星廠標早已斑駁得隻剩下一個模糊的輪廓。她率先側身,靈貓般滑了進去。

一股難以形容的惡臭撲麵而來,比外麵的空氣濃烈十倍!那是混合了化學溶劑揮發殆儘後的刺鼻殘留、動物屍體高度腐敗的腥臊、以及某種仿佛來自地下深處的陰冷潮濕的氣息,瞬間嗆得田蕊和白羚差點乾嘔出來。季潔強忍著胃裡的翻騰,迅速打開強光手電。

光柱如同利劍刺破黑暗,所及之處,景象令人頭皮發麻。

巨大的倉庫空曠得驚人,穹頂高聳,布滿蛛網。手電光掃過地麵,不是預想中的原料桶,而是…一排排早已停擺、鏽跡斑斑的金屬流水線!但那些傳送帶的卡槽和凹槽裡,赫然殘留著深褐色、近乎黑色的汙垢,有的地方甚至凝結成塊。季潔蹲下身,用戴著手套的指尖小心刮取了一點,湊近光源。那汙垢在強光下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暗紅光澤,隱隱散發著鐵鏽和…血的氣味。

“季姐,看這裡!”白羚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她的手電光定格在一處角落。那裡散落著幾件東西:幾段布滿汙跡、邊緣磨損嚴重的皮革束帶,上麵殘留著金屬扣環;幾隻碎裂的玻璃容器,形狀奇特,像是某種量杯或培養皿;最令人心驚的,是幾片散落的、早已泛黃變脆的紙張碎片,上麵隱約能看到手寫的潦草數字和日期,還有幾個模糊的、意義不明的符號——其中兩個符號,竟與山洞祭壇古書上那些扭曲的咒文如出一轍!

季潔的心沉了下去。這不是簡單的原料倉庫。這裡更像是一個被匆忙廢棄的、進行過某種禁忌操作的實驗室現場!她的目光銳利如刀,在殘破的流水線上反複逡巡。突然,手電光掠過一處傳送帶下方堆積的厚重油汙時,一個被掩蓋了大半的輪廓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示意田蕊和白羚警戒,自己則小心翼翼地撥開那些粘稠發黑的汙垢。隨著汙垢被一點點清理,一個直徑約半米、深深嵌入水泥地麵的圓形金屬基座顯露出來!基座表麵並非光滑,而是刻滿了精細而詭異的凹槽,這些凹槽並非雜亂無章,而是以一種令人極度不安的規律螺旋向內,最終彙聚到中心一個深不見底、仿佛被強酸腐蝕過的黑洞邊緣!

季潔的呼吸瞬間停滯。她猛地想起古書中那些描繪儀式的插圖——祭壇中心,往往就有這樣一個用於傾注“祭品”的孔洞!她掏出手機,快速拍下這令人毛骨悚然的金屬基座和周圍的束帶、碎片。就在這時,一陣極其微弱、仿佛來自地底深處的震動,順著腳下的水泥地麵隱隱傳來,持續了不到一秒,又消失無蹤。倉庫頂棚積年的灰塵簌簌落下幾縷。

“季姐…”田蕊的聲音繃緊了。

季潔猛地站起身,手電光柱如同警覺的毒蛇般刺向倉庫最深、最暗的角落。那裡,堆積著大量破爛的帆布和廢棄的木箱,形成一座小山般的陰影。

“那裡有東西。”季潔的聲音冷得像冰,“白羚,左側掩護。田蕊,跟我來。”她拔出了配槍,保險栓滑開的輕響在死寂的倉庫裡格外刺耳。三人呈戰術隊形,一步步向那堆如同墳墓般的雜物逼近。手電光艱難地撕開黑暗,隻能照亮帆布破洞下露出的粗糙木箱棱角,以及…帆布邊緣滲出的一小片顏色更深的、黏膩的汙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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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仿佛凝固成了實體,每一步都踏在緊繃的神經上。就在季潔的手即將觸碰到最外層一塊垂落的肮臟帆布時——

“哐當!”一聲巨響毫無征兆地從倉庫另一頭傳來!緊接著是丁箭帶著怒火的厲喝:“誰?!站住!”隨即是幾聲沉悶的肉體撞擊聲和混亂的腳步聲!

倉庫深處的季潔三人悚然一驚,動作瞬間凝固!幾乎在同一時刻,她們麵前那堆帆布覆蓋的雜物深處,傳來一聲極其輕微、仿佛被捂住的嗚咽!

市局大樓,重案六組辦公室。

門是被一隻穿著厚底作戰靴的腳猛力踹開的。沉重的實木門板撞擊在牆上,發出“嘭”一聲巨響,震得辦公桌上的文件都跳了一下。

一個高大魁梧、如同鐵塔般的男人堵在門口。他穿著洗得發白的深藍色作訓服,袖子卷到手肘,露出肌肉虯結的小臂和幾道猙獰的舊疤。領口扯開兩顆扣子,露出粗壯的脖頸和一片刺青的邊緣。國字臉,皮膚黝黑粗糙,濃眉如刷,一雙眼睛此刻因為盛怒而布滿紅絲,死死地瞪著辦公室裡的人。他整個人散發著一股濃烈的硝煙、汗水和…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氣混合的味道,像一頭剛從生死鬥獸場裡闖出來的暴烈雄獅。

正是刑偵四組組長,胡剛。

他身後,跟著兩個同樣麵色鐵青、眼神不善的四組隊員。其中一個隊員手裡,吃力地抬著一個裹屍袋。沉重的袋子底部,正緩慢地滲出一小灘暗紅色的液體,在辦公室光潔的地磚上暈開一小片刺目的汙跡。

辦公室裡的空氣瞬間凍結了。正在電腦前分析數據的田蕊驚得差點跳起來,白羚下意識地握住了腰間的配槍柄。技術員小李的眼鏡滑到了鼻尖也忘了推。連向來沉穩的丁箭,眉頭也瞬間擰成了疙瘩,眼神銳利地迎向胡剛那雙噴火的眼睛。

隻有鄭一民,緩緩從辦公桌後站起身。他的臉上沒有驚愕,隻有一種深沉的疲憊和了然。他繞過桌子,走到胡剛麵前幾步遠的地方停下,目光平靜地掃過那個滲血的裹屍袋,最後落回胡剛那張因憤怒而扭曲的臉上。

“胡剛,”鄭一民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壓住了辦公室裡無形的硝煙,“這裡是市局,不是你的靶場。”

“市局?”胡剛的聲音如同砂紙摩擦鐵器,嘶啞而充滿火藥味,他往前重重踏了一步,幾乎要頂到鄭一民的鼻子,“鄭一民!你他媽跟我講市局?!”他猛地抬手,指向身後那個滲血的裹屍袋,手指因為用力而微微顫抖,“看清楚!這是我的人!跟了我七年的老兄弟!今天下午,就在西郊紅星廠後牆根那堆垃圾山旁邊,讓人用刀活活攮死!脖子差點被割斷!”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如同受傷野獸的咆哮,在辦公室裡炸開:“他死前最後一條信息是發給我的!就三個字——‘六組查’!你告訴我!他臨死前為什麼喊的是你們六組?!啊?!”

“砰!”胡剛的拳頭狠狠砸在鄭一民麵前的辦公桌上。桌上的筆筒、文件架劇烈地跳動、傾倒,幾支筆滾落到地上。巨大的聲響讓整個辦公室都震了一下。他身後的兩名隊員也同時上前一步,眼神凶狠,氣氛瞬間劍拔弩弩張。

鄭一民的身體紋絲未動,甚至連眼神都沒有絲毫波動。他隻是靜靜地看著胡剛,看著他因暴怒而劇烈起伏的胸膛,看著他眼中那幾乎要噴薄而出的痛苦和殺意。幾秒鐘的死寂,沉重得讓人窒息。

“紅星印刷廠,”鄭一民終於開口,聲音依舊平穩,卻像投入滾油的水滴,瞬間點燃了胡剛更大的怒火,“是我們六組正在偵辦的‘暗影之環’邪教組織核心案發現場的延伸線索點。高度保密。”他頓了頓,目光銳利如刀,“你的人,為什麼會在那裡?又為什麼會接觸到足以讓他送命的、與我們案件相關的信息?”

“放你媽的屁!”胡剛破口大罵,唾沫星子幾乎噴到鄭一民臉上,“保密?你們六組保密保到天上去了!現在全城都知道你們在那破廠子裡挖到寶了!電視上播,報紙上登!我的人死了!就死在你們‘保密’的現場旁邊!死前喊的是你們六組!”他猛地從作訓服口袋裡掏出一個物證袋,狠狠摔在鄭一民胸口。

物證袋掉落在鄭一民腳邊。透明的袋子裡,是一小塊沾染著暗紅色汙跡的、邊緣粗糙的碎布片。那汙跡的顏色,與裹屍袋下滲出的液體,以及季潔在原料倉流水線上刮取到的詭異暗紅汙垢,幾乎一模一樣!

“認識這顏色嗎,鄭大組長?”胡剛的聲音帶著刻骨的恨意和嘲諷,“這是從他攥緊的拳頭縫裡摳出來的!他死前抓到的!就是你們‘保密’現場裡的東西!說!你們到底在那鬼廠子裡搞什麼名堂?!我兄弟的血,是不是濺在你們六組升官發財的台階上了?!”

辦公室裡的空氣徹底凝固了,隻剩下胡剛粗重的喘息聲和裹屍袋下液體滴落的微弱“嗒…嗒…”聲。鄭一民緩緩彎下腰,撿起那個物證袋。他對著燈光,仔細看著那塊染著詭異暗紅的碎布,眼神深處,風暴正在無聲地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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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星印刷廠,特種原料倉庫深處。

丁箭那聲厲喝和隨之而來的撞擊聲如同投入死水的巨石,瞬間打破了倉庫深處令人窒息的死寂。季潔伸向帆布的手猛地頓在半空,心臟幾乎跳出嗓子眼。田蕊和白羚的槍口瞬間指向聲音來源方向,又猛地轉向麵前那堆雜物深處——剛才那聲微弱的嗚咽仿佛被掐斷,再無一絲聲息。

“季姐!”田蕊的聲音繃得像拉滿的弓弦。

季潔眼神如電,瞬間做出決斷。丁箭那邊遇襲,情況不明,刻不容緩!但眼前這堆帆布下隱藏的東西,極可能就是揭開所有謎團的核心!她猛地一揮手,指向倉庫門口方向,語速快如子彈:“田蕊!白羚!支援丁箭!快!”

田蕊和白羚沒有絲毫猶豫,立刻收槍,轉身如同離弦之箭般衝向倉庫另一頭傳來的混亂打鬥聲。沉重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倉庫裡激起陣陣回音。

倉庫深處,隻剩下季潔一人。強光手電的光柱重新聚焦在那堆散發著不祥氣息的帆布雜物上。滲出的那片深色汙漬,在手電光下反射著黏膩的光澤。四周重新陷入一片死寂,靜得能聽到自己血液奔流的聲音和灰塵落地的微響。剛才那聲嗚咽,仿佛是黑暗本身發出的嘲弄。

季潔深吸一口氣,冰冷的空氣混合著濃烈的腐朽惡臭灌入肺腑,反而讓她高度緊張的神經更加銳利。她左手持槍,穩穩指向帆布堆的核心位置,右手則緊握強光手電,光柱如同探針,緩緩掃過帆布邊緣的每一道褶皺和汙跡。她側移一步,找到一個相對安全的側翼角度,然後猛地伸出右手,用強光手電的金屬尾部,狠狠戳向最外層一塊垂落帆布的邊緣!

“嗤啦——”

帆布被大力掀開一角!一股比倉庫裡原有惡臭濃鬱十倍、帶著強烈血腥和內臟腐敗氣息的惡浪,如同實質般撲麵撞來!強光手電的光柱瞬間刺入被掀開的黑暗角落!

眼前的一幕,讓身經百戰的季潔也瞬間瞳孔驟縮,胃部劇烈翻騰!

那不是預想中的屍體或囚徒。

帆布覆蓋之下,是一個巨大的、由廢棄木箱和扭曲金屬架臨時搭建的“平台”。平台上,赫然擺放著一個半人高的、厚壁的玻璃容器!容器早已破裂,邊緣參差不齊,如同巨獸張開的獠牙。容器內壁,凝固著大片大片黑紅交錯的、令人作嘔的汙垢。而容器底部,浸泡在渾濁的、散發著刺鼻福爾馬林和腐敗混合氣味的暗綠色液體裡的,是一堆……難以名狀的東西!

幾段顏色慘白、浮腫變形、明顯屬於人類的肢體殘塊!一隻眼球空洞地漂浮在液麵,瞳孔早已渾濁擴散!纏繞在殘肢上的,是暗綠色的、類似水藻但質地更堅韌的詭異絮狀物,它們在渾濁的液體中微微飄蕩。更令人頭皮炸裂的是,在那些肢體和絮狀物之間,混雜著幾個拳頭大小、包裹在半透明膜狀物裡、依稀能辨認出五官輪廓、卻畸形扭曲得如同噩夢產物的……胎兒標本!其中一個標本的頭部異常膨大,布滿紫黑色的血管,一隻眼睛的位置空空如也,另一隻眼睛卻圓睜著,瞳孔是詭異的暗紅色,仿佛隔著汙濁的液體和破裂的玻璃,正死死地盯著季潔!

而在玻璃缸旁邊,散亂地堆放著一些鏽跡斑斑、形狀古怪的金屬工具——帶鋸齒的鉤子、布滿尖刺的鑷子、邊緣扭曲的薄刃……每一件都殘留著深褐色的汙跡。還有幾本用防水油布包裹、邊緣卷曲的筆記本,隨意地丟棄在汙穢的地麵上。

這根本不是什麼原料倉庫!這是一個被遺棄的、進行著禁忌人體實驗和解剖的屠宰場!是“暗影之環”邪教在紅星廠廢墟深處留下的、觸目驚心的罪證巢穴!

“呃……”季潔強壓下喉嚨裡湧上的酸水,冷汗瞬間浸透了後背。她強迫自己冷靜,舉起手機,手因為震驚和憤怒而微微顫抖,對著這地獄般的景象連拍數張照片。閃光燈在死寂的倉庫裡一次次亮起,將這非人的罪惡清晰地定格。

就在她拍下最後一張照片,鏡頭對準那個睜著暗紅獨眼的畸形胎兒標本時——

“咣當!!!”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猛地從倉庫頂棚傳來!伴隨著金屬扭曲斷裂的刺耳噪音!緊接著,整個倉庫劇烈地搖晃了一下!大片積年的灰塵、碎石和鏽蝕的金屬碎片如同暴雨般傾瀉而下!

季潔反應快如閃電,一個側撲翻滾,險險避開頭頂砸落的一大塊鏽蝕的鐵皮!她原先站立的地方,被砸出一個淺坑!強光手電脫手飛出,在地上滾了幾圈,光柱胡亂地掃過頂棚。

隻見倉庫那高聳的、由鏽蝕鋼梁支撐的頂棚中央,一大塊覆蓋著厚重油汙和隔熱棉的頂板,赫然塌陷下來!一個邊緣扭曲的巨大破洞暴露出來,露出了外麵更加深沉的夜空!破洞邊緣,幾根粗壯的、鏽跡斑斑的鋼索垂落下來,還在劇烈地晃動!剛才那聲巨響和震動,分明是有人從外部,用重型器械暴力破壞了頂棚!

是誰?!是丁箭他們追捕的人?還是……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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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季潔從這突如其來的襲擊中完全回神,更讓她血液幾乎凍結的事情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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