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合中心球館的燈光比往常刺眼。羅德曼站在球員通道裡，纏滿繃帶的雙手正不受控製地顫抖。隊醫剛剛給他打了第二針封閉，冰涼的藥水順著血管流淌，暫時麻痹了掌心的傷口。
通道儘頭傳來爵士隊熱身的聲響，馬龍的肘擊和斯托克頓的垃圾話像某種重金屬搖滾。皮蓬走過來，遞給他一杯冒著熱氣的液體："中國草藥，鎮痛用的。"
羅德曼嘗了一口，苦得舌頭發麻："你往裡麵泡了死老鼠？"
"十七種藥材，"皮蓬指了指自己烏青的眼眶，"我奶奶的秘方，比你們的係統靠譜。"
羅德曼差點被嗆到。皮蓬眨眨眼："怎麼，你以為就你有秘密？"
係統界麵突然閃爍起來：【檢測到隊友信任值突破閾值，臨時激活"團隊共鳴"效果】。羅德曼看著自己狀態欄下方多出一排小圖標——喬丹的跳投準度、皮蓬的防守預判、哈珀的速度加成......
場上響起開場哨。羅德曼把藥汁一飲而儘，苦味從胃裡燒上來，反而讓頭腦異常清醒。
馬龍已經在跳球區等候，粗壯的手臂上抹滿了鎂粉。當羅德曼走近時，他注意到對方今天戴了護肘——金屬支架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聽說你找了新玩具。"馬龍用下巴指了指羅德曼的繃帶。
羅德曼從襪子裡掏出個東西——那是個生鏽的捕獸夾，正好能卡住籃球大小。"鹽湖城特產，"他當著裁判的麵把夾子扔給場邊的球童，"送你了。"
跳球時馬龍的肘子果然直奔羅德曼麵門而來。羅德曼沒有躲，反而迎上去用額頭硬接——撞擊聲清脆得像開香檳，血立刻從他發際線淌下來。裁判的哨聲和觀眾的驚呼混作一團。
"技術犯規！"裁判指著馬龍。
羅德曼用繃帶擦了擦血，衝馬龍露出染紅的牙齒："繼續？"ax】。
比賽變成了一場原始的角鬥。羅德曼的每次卡位都精確踩在馬龍腳趾上，馬龍的肘擊則專門瞄準他纏繃帶的位置。第二節還剩三分鐘時，比分牌顯示3838，但真正的計分係統在兩人之間——羅德曼的繃帶全紅了，馬龍的球衣被撕開一道口子。
喬丹在暫停時拽住羅德曼的衣領："你他媽在玩命？"
"不然呢？"羅德曼吐出一口血沫，"下象棋？"
皮蓬突然插進來，往羅德曼手裡塞了塊巧克力："補充血糖。"他看了眼喬丹，"讓他按自己的方式打。"
第三節開始後，羅德曼發現自己的係統界麵開始變異。那些花哨的技能圖標熔化成液態，最終凝結成三個血色詞條：
疼痛轉化
野獸直覺
生存意誌
當馬龍又一次肘擊襲來時，羅德曼突然放棄了防守。他任憑那記鐵肘砸在肋骨上，同時用儘全力將籃球捅向前場——喬丹如同黑色閃電般殺出，完成一記戰斧劈扣。
羅德曼躺在地板上大笑，儘管每口呼吸都帶著血腥味。馬龍俯視著他，眼中第一次出現困惑。
"你瘋了？"
"不，"羅德曼抓住馬龍的褲腿借力站起來，"我隻是比你更懂疼痛。"
最後一節成了史詩級絞肉戰。羅德曼的繃帶散開，露出掌心猙獰的傷口。馬龍的護肘變形了，金屬片歪歪斜斜地翹著。當計時器走到最後兩分鐘時，斯托克頓突然使出了陰招——他在裁判盲區一腳踩在羅德曼的腳踝上。
劇痛如高壓電流般竄上來。係統警報瘋狂閃爍：【踝關節韌帶撕裂風險97】。羅德曼單膝跪地，眼前發黑，耳邊傳來菲爾請求暫停的吼聲。
但當他抬頭看向記分牌——8586，公牛落後1分——某種比係統更古老的本能接管了身體。羅德曼推開隊醫，自己把脫臼的腳踝硬生生掰回原位。冷汗浸透了全身，但他的笑容越來越亮。
"知道我和你們這些乖寶寶的區彆嗎？"他對著爵士隊板凳席大喊，"我從小就在垃圾堆裡搶飯吃！"
最後三十秒，喬丹被三人包夾。球傳到外線的科爾手裡，但斯托克頓已經撲了過去。千鈞一發之際，羅德曼像頭受傷的犀牛般衝進禁區，用血肉模糊的手掌完成一記盲傳——
球穿過馬龍胯下，精準落到底角的皮蓬手中。
三分命中。8886。
德爾塔中心陷入死寂。羅德曼躺在地板上，看著天花板上的聚光燈變成模糊的光斑。有人把他拉起來，是喬丹。兩人的血和汗混在一起，在地板上留下深色印記。
終場哨響時，係統彈出最後一條消息：
【任務完成。惡名值突破極限，解鎖終極稱號：芝加哥的惡魔】
更衣室裡，隊醫縫合傷口的手在發抖。羅德曼盯著牆上電視裡的賽後采訪，馬龍正對著話筒咆哮："那家夥根本不是人類！"
喬丹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手裡拿著兩瓶啤酒。他把一瓶放在羅德曼膝蓋上，瓶身上的水珠滾落到傷口裡，刺痛卻讓人清醒。
"下周打熱火，"喬丹說，"莫寧比馬龍還壯20磅。"
羅德曼用牙咬開瓶蓋："正好需要個新沙包。"
窗外的鹽湖城夜色如墨，但更衣室裡的燈光溫暖明亮。係統界麵漸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某種更真實的東西——隊友們的笑聲，草藥膏的苦澀，以及掌心傷口傳來的、活生生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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