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點的芝加哥南區還籠罩在薄霧中。羅德曼踩著滿地露水走向那個連門牌都沒有的舊倉庫，喬丹給的地址像某種秘密集會的暗號。生鏽的鐵門虛掩著，推開時鉸鏈發出垂死般的呻吟。
倉庫裡沒有燈。二十根蠟燭排成奇怪的幾何圖形，照亮中央的籃球場。喬丹站在罰球線上，影子在牆上扭曲成巨獸的形狀。
"遲到了四分鐘。"他沒有轉身，手裡的球劃出弧線，空心入網。
羅德曼踢開腳邊的空酒瓶："你的裝修風格很邪教。"
"這是菲爾的點子。"喬丹指了指角落。禪師正盤腿坐在瑜伽墊上，麵前攤著本《孫子兵法》。
羅德曼吹了聲口哨："所以禁賽期特訓內容是...東方巫術？"
喬丹突然把球砸過來。羅德曼接住的瞬間，發現球皮上纏著細小的金屬刺——就像他小時候在俄克拉荷馬街頭玩的那種劣質球，每次運球都會紮進掌心。
"規則很簡單，"喬丹走向他，"用這個球打贏我，就能解除禁賽。"
羅德曼掂量著帶刺的球。係統分析界麵自動彈出：【球麵共鑲嵌47枚微型鋼刺，旋轉時會形成不規則疼痛刺激】。他咧嘴笑了："聯盟知道你這麼變態嗎？"
喬丹已經開始熱身："聯盟隻知道你是個麻煩。"他的眼神在燭光下像兩團鬼火，"但他們不知道，你是我親手挑選的麻煩。"
第一回合開始。羅德曼運了兩下就罵出聲——鋼刺像毒蜂般蟄進手掌。喬丹的防守密不透風，每次身體接觸都精準撞在羅德曼的傷口上。比分很快來到102，羅德曼的掌心血跡斑斑，在球麵上留下一個個紅色指紋。
"停。"菲爾突然舉手。他走到羅德曼麵前，遞來一瓶透明液體，"擦手。"
羅德曼聞了聞："伏特加？"
"醫用酒精。"菲爾的眼神意味深長，"疼痛是很好的老師，但傷口感染會讓學生缺課。"
喬丹站在三分線外嚼著口香糖："你可以認輸。"
羅德曼直接把酒精倒在手掌上。刺痛讓他眼前發黑，但係統突然響起警報：【檢測到宿主腎上腺素突破臨界值，激活隱藏屬性"疼痛耐受力"+30】。
第二回合，羅德曼改變了策略。他不再躲避對抗，反而主動用受傷的手掌撞擊喬丹的防守手臂。每次接觸，兩人都會在對方皮膚上留下血痕。比分追到1514時，喬丹的右小臂已經布滿細小的紅點，像得了某種怪疹。
"知道為什麼選你嗎？"喬丹在卡位時突然說。他的呼吸噴在羅德曼耳後，帶著薄荷糖和血腥氣的混合味道。
羅德曼一個背轉身，手肘"不小心"撞到喬丹肋骨："因為我能讓你的總冠軍更有含金量？"
喬丹搶斷的手刀砍在羅德曼腕骨上："因為隻有真混蛋才懂怎麼對付混蛋。"
燭光突然劇烈搖晃。不知哪來的風卷過倉庫，將《孫子兵法》的書頁嘩啦啦翻動。菲爾抬頭看了眼天花板，露出神秘的微笑。
決勝球。羅德曼持球突破，喬丹像影子般貼著他。鋼刺球在兩人之間來回爭奪，血跡在球皮上暈開詭異的圖案。最後時刻，羅德曼突然使出土匪式勾手——球在籃筐上轉了四圈，最終落入網袋。
喬丹彎腰撐著膝蓋，汗水砸在地板上："你作弊了。"
羅德曼攤開血肉模糊的手掌："哪條規則說不準用勾手？"
"不是指這個。"喬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你閉著眼投的。"
羅德曼確實閉眼了。在最後瞬間，係統突然黑屏，他反而"看"到了籃筐的位置——就像盲人突然理解光明。
菲爾合上書本："《虛實篇》說得好。"他遞給羅德曼一條乾淨毛巾，"有時候真正的武器，是我們以為的弱點。"
回程的車上，喬丹罕見地打開了收音機。福音音樂在車廂裡流淌，羅德曼望著窗外漸亮的天空，發現自己的係統界麵變了——原本花裡胡哨的技能樹簡化成三個詞：
疼痛。直覺。生存。
"後天的比賽，"喬丹在紅燈前停下，"馬龍會盯著你的手打。"
羅德曼舔了舔掌心的傷口："正好給他展示下新紋身。"
喬丹突然扔過來個東西。羅德曼接住一看，是盒高級創可貼，包裝上印著瑞士國旗。
"彆誤會，"喬丹目視前方，"隻是不想你弄臟新球衣。"
羅德曼撕開創可貼，發現每片背麵都印著微縮版的公牛隊標。係統在此刻彈出最後一條消息：【喬丹同步率91，解鎖終極技能"影子搏殺"】。
倉庫的燭光似乎還殘留在視網膜上。羅德曼眯起眼，看見芝加哥的朝陽正刺破雲層，像柄燒紅的劍插進城市天際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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