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說除了第三場有些偷感，其它場次羅德曼表現的中規中矩，活塞和公牛也殺的難解難分，不知不覺，又到了搶七。
奧本山宮殿球館的空氣凝固得像是被抽乾了氧氣。記分牌顯示107106，活塞領先，但計時器上刺眼的14秒仿佛一把抵在喉嚨上的刀。羅德曼站在底線，舌尖嘗到了鐵鏽味——不知是汗水還是剛才被肘擊時咬破的嘴唇。
係統光幕在視野裡跳動，血紅色的文字像傷口般醒目：
〖最終任務激活：成為反派〗
〖任務要求：確保喬丹完成絕殺〗
〖失敗懲罰：永久鎖定"壞孩子"稱號〗
羅德曼用球衣抹了把臉，布料上的汗漬早已結出鹽霜。三年來第一次，他感覺到底特律的夏天如此悶熱，連呼吸都帶著活塞更衣室特有的那種陳年啤酒和止疼藥膏的混合氣味。
"丹尼斯！"托馬斯在前場嘶吼，他的左膝護具已經被血浸透。皮蓬和格蘭特像兩堵移動的牆包夾著他，計時器跳到8秒時，那顆橘紅色的球終於脫手——
羅德曼伸出雙手，卻在接球的瞬間微微後仰。
籃球擦過他的指尖，在滿場驚呼中滾出邊線。
"fuck!"托馬斯衝過來時，羅德曼看見他脖子上暴起的青筋，"你他媽手上有油嗎？！"
裁判的哨聲救了羅德曼。公牛球權。菲爾·傑克遜要了暫停。
活塞替補席像被按了靜音鍵。查克·戴利捏戰術板的手指發白，他的目光釘在羅德曼身上："我需要解釋。"
毛巾蒙住頭的黑暗裡，羅德曼聽見係統提示音：
〖任務完成度：90〗
〖最終步驟：親自防守喬丹並放行〗
喬丹接邊線球時，羅德曼嗅到了古龍水混著薄荷嗅鹽的味道。這種味道他在兩年前的頒獎典禮上聞到過，當時喬丹捧著vp獎杯從他身邊走過，連眼神都沒施舍一個。
"你知道我會走右路。"喬丹突然說，他的聲音比羅德曼想象的更輕，像毒蛇吐信。
羅德曼沒回答，隻是把重心悄悄移向左腳。當喬丹啟動時，他故意慢了半步——就像1989年那個著名的"theshot"之夜，就像所有活塞球員私下練習過無數次的"喬丹規則"防守，隻是這次，所有的肌肉記憶都被逆轉。
喬丹急停跳投的瞬間，羅德曼的封蓋手勢堪稱完美表演：全力起跳，右手卻微妙地低了三英寸。籃球劃過一道他再熟悉不過的弧線。
網浪翻起。108107。
計時器歸零的蜂鳴聲中，羅德曼聽見身後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某個活塞球迷砸碎了啤酒瓶。
更衣室的燈光慘白得像停屍房。蘭比爾踹翻的椅子撞在羅德曼的儲物櫃上，發出空洞的回響。
"你他媽放水！"蘭比爾揪住他衣領時，羅德曼聞到他呼吸裡的威士忌味，"最後那個防守，你的腳尖根本沒發力！"
羅德曼任由自己被推搡，目光越過蘭比爾顫抖的肩膀。托馬斯坐在角落，正用剪刀剪開血淋淋的護膝。他們的眼神在空氣中相撞，托馬斯突然笑了。
"你早就想走了，是不是？"托馬斯的聲音很輕，卻讓更衣室徹底安靜，"從麥當娜來底特律那天起？還是從你發現老板的錄音帶開始？"
係統光幕在此刻炸開：
〖任務完成！〗
〖獎勵：菲爾·傑克遜私人號碼已解鎖〗
〖新成就：nba頭號叛徒〗
羅德曼走出球員通道時，底特律的暴雨正衝刷著奧本山宮殿外牆的塗鴉。某個憤怒的球迷用紅漆噴的"7號=judas"正在雨水中融化。
陰影裡站著個穿burberry風衣的男人，羅德曼認出他是公牛的首席球探。那人遞來的紙條上隻有一行字：
"芝加哥需要真正的惡棍。——p.j."
當羅德曼把紙條塞進濕透的球鞋時，他的指尖觸到了某個硬物——那枚1989年的冠軍戒指，他今天特意戴上了。
停車場轉角，麥當娜的黑色邁巴赫靜靜停著。車窗降下時，羅德曼聽見她說："現在你終於自由了。"
雨幕中，奧本山宮殿頂部的旗幟緩緩降下。係統光幕最後一次閃爍：
〖特彆提示：摧毀活塞將獲得雙倍經驗值〗
羅德曼沒有回頭。他的球鞋踩過積水，水麵倒影裡那個紅發男人正在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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