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台上,新軀體的維生艙打開,遮住了身體,隻露出頭顱。
維生艙平穩地轉移到手術台上固定。
另一邊,白月天那個圓滾滾的維生艙被小心翼翼地推到了手術台旁,大腦的神經還在輕輕跳動。
“開始吧。”白月魁的聲音透過口罩傳來,清晰而冷靜。
楊塵將白月天的維生艙打開,大腦緩緩從其中漂浮而出。
手術室內隻剩下儀器運行的低微嗡鳴和ASH偶爾發出的指令。
白月魁的動作穩定,操控著手術室內的各種器械。
大腦此刻已經被楊塵控製著放入軀體。
“建立初步神經橋接……”ASH的聲音在手術室內響起。
白月魁的目光緊緊鎖定在連接兩端的神經信號監視屏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終於,當最後的神經完全接入新軀體,白月魁的身體才完全放鬆下來。
“大腦轉移完成,神經通路自檢通過。”
ASH立刻開始進行最後的激活程序。
嗡——
新軀體內置的生命維持係統發出一聲輕鳴。
白月天的軀體,規律的呼吸開始出現。
白月魁和楊塵緊緊盯著那張臉。
幾秒鐘後,濃密的睫毛顫動了一下。
然後,那雙緊閉的眼睛,帶著一絲迷茫,睜開了。
他的目光先是茫然地掃過天花板,然後緩緩轉動,落在了手術台邊,那兩個隻露出一雙熟悉眼睛的人身上。
他的嘴唇嚅動了幾下,似乎還在適應這具新身體。
“就......就好了?”
白月魁摘下了頭盔,走到手術台邊,俯視著剛剛獲得新生的哥哥。
她清冷的聲音裡難得地透出一絲溫度:
“嗯。歡迎回來,哥。”
白月天眨了眨眼,似乎還在消化這具身體帶來的全新感官衝擊…這一切都與他作為維生艙球體時截然不同。
他嘗試著動了動手指,感受著肌肉收縮的真實反饋。
一絲笑意在他嘴角漾開,帶著點久違的得意和…欠揍。
“哼,”他清了清嗓子,聲音逐漸恢複了往日的腔調。
眼神瞟向站在白月魁身後的楊塵,又落回妹妹臉上。
“手藝…還算沒退步嘛,這新房子…嗯,馬馬虎虎,夠住。”
白月魁轉過身,眼底那絲溫度瞬間斂去,又恢複了慣常的清冷模樣。
仿佛剛才那句“歡迎回來”隻是錯覺。
她轉身走出手術室,隻留下一句。
“醒了就起來活動,彆賴在手術台上,ASH,待會給他做全套適應性測試。”
楊塵走到手術台邊,伸出手:“感覺如何?”
此時維生艙已全部開啟,白月天握住楊塵的手,借力從維生艙上坐起身。
新奇地打量著自己的雙手,又握了握拳,感受著久違的力量感。
“感覺…”他咧開嘴,露出笑容。
“…感覺棒極了!這確實比當個球好多了!”
他利落地翻身下地,雖然動作還有些微的生澀,但平衡感極好。
他低頭看了眼,滿意的點點頭:“嗯~不錯,一模一樣。”
“欸?不對,我怎麼沒衣服?”
反應過來的白月天驚慌失措,左右看了看,最後拿起原本那個球心維生艙遮住。
“橙子,褲子借我穿一下。”
楊塵白了一眼:“借給你?那我穿什麼?”
“你不是會隱身嗎?不礙事的。”
“不要。”楊塵搖頭拒絕,轉身就要離去。
“誒誒誒!彆走啊!”
白月天一隻手拿著球體維生艙,一隻手想要拉住楊塵。
但礙於最後的羞恥心,還是沒能邁開腳步。
“ASH,你上去找人幫我拿件衣服下來。”
ASH微笑著:“好的月天,我讓人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