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峰深知,要去拜訪許縱許大隊長,禮物自是不可或缺。起初,他盤算著讓張羽準備些上等酒菜,想著與許隊長把酒言歡,拉近關係。但一轉念,他又猶豫起來。許縱那人性情乖張,出了名的古怪,除了羅主席,其他人的麵子他壓根不放在眼裡。貿然帶著酒菜前去,搞不好適得其反,把自己置於尷尬境地。
對付許縱這樣的人,得講究策略。他向來標榜兩袖清風,一副清正廉潔的模樣,那祖峰就順著他的性子來。表麵上,祖峰決定不帶任何禮物,給足許縱麵子。可暗地裡,他還是精心準備了一些小巧精致卻價值不菲的禮物,像溫潤的金玉、剔透的翡翠、紅得耀眼的瑪瑙,還有幾塊名貴的手表。祖峰心裡清楚,萬一許縱那所謂的清廉客氣在實際情況中行不通,這些小物件說不定就能派上用場,成為維持局麵的秘密武器。
而煙,在祖峰看來,更是不可或缺的“法寶”。無論是用來打發許縱身邊的人,還是在交談中緩解緊張氣氛,煙都堪稱最佳的“潤滑劑”。祖峰精心挑選了幾盒市麵上難得一見的高檔香煙,妥善放置在公文包裡,確保萬無一失。
一切準備就緒,時間也悄然流逝。祖峰特意找到張羽,拍著他的肩膀,滿臉自信地說道:“小張啊,你就把心放進肚子裡,老賀這事兒包在我身上,我肯定處理得妥妥當當。”張羽聽後,感激地看著祖峰,連連點頭。可張羽哪裡知道,祖峰此時已如同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正悄然刺向賀國安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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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祖峰來到了許縱的辦公室。接待他的是一位年輕的接待員,祖峰從接待員口中得知,許縱許隊長此刻還在忙碌,不過很快就會回來與他會麵。接待員將祖峰引到辦公室,倒上一杯熱茶。祖峰也不客氣,徑直在辦公室茶幾旁的沙發上坐下。這沙發硬邦邦的,坐上去極不舒服,但祖峰依舊麵帶微笑,端起茶杯輕抿一口,同時開始與接待員套近乎。
沒聊幾句,祖峰就打聽出接待員名叫賈近臣,二十出頭的年紀,自進入基地後便一直追隨許縱做事。賈近臣一臉自豪地說,許隊長對他極為信任和器重。祖峰心裡雖對此半信半疑,但嘴上卻毫不吝嗇讚美之詞,不停地對賈近臣進行表揚和誇獎。沒一會兒,兩人便熱絡起來,開始互相稱呼“小賈”“峰哥”。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半個小時轉瞬即逝,許縱卻仍未現身。祖峰漸漸有些按捺不住,茶都喝得沒了味道。他微微皺眉,臉上卻依舊掛著笑容,極為委婉地暗示道:“小賈呀,你說許大隊長這是在忙什麼呢?怎麼還沒回來呀,要不你幫我去看看情況?”賈近臣連忙應道:“得了,峰哥,您就踏踏實實地坐著,我這就去給您瞧瞧,無論如何都得把許隊長給您叫回來。您先喝茶,我去去就回。”說著,賈近臣又給祖峰見底的水杯添滿熱水,這才匆匆出門而去,出門前還不忘一再保證馬上回來。
賈近臣剛一出門,祖峰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輕輕抬手揉了揉臉頰,說實話,連續半個小時保持笑容,臉部肌肉都有些酸痛了。
趁著等待的間隙,祖峰開始打量起許縱的辦公室。一進入這房間,他便瞬間被一種簡潔而規整的氣息所籠罩。他的目光緩緩掃過整個空間,隻見房間四四方方,布局規劃得規規矩矩,幾乎找不出半點瑕疵,仿佛每一寸空間都經過了精確的丈量與設計。辦公桌擺放在房間正中央,位置恰到好處,既不顯得突兀,又能掌控全局,這正契合許縱做事嚴謹、追求極致的風格。
桌麵整潔得一塵不染,文件整齊地堆疊在一側,每份文件的邊緣都對齊得絲毫不差,仿佛在無聲地彰顯著主人對秩序的執著。幾支鋼筆有序地排列在文件旁,筆帽與筆尖的方向一致,就連間距都仿佛經過了精心計算。祖峰深知,這絕非偶然,許縱就是這樣一個典型做事極其認真,甚至一板一眼的人。
牆壁上,掛著幾幅基地的規劃圖和治安管理條例,裝裱精致,排列整齊。規劃圖上的線條筆直如尺,每一處標注都清晰明了;治安管理條例的字跡工整有力,透露出許縱對工作的嚴苛態度。在他眼中,規矩和製度就是一切行動的準則,執法時更是鐵麵無私,絕不留情,是遠近聞名的酷吏。也正因如此,領導們都十分願意重用他,因為他做事乾脆利落,從不拖泥帶水,總能高效地完成任務。
然而,許縱過於直接的行事風格,加上不太懂得變通,常常在不經意間得罪人而不自知。但他似乎並不在意這些,在他的世界裡,規則至上,一切都應按照既定的章程來辦。
祖峰坐在這硬邦邦的沙發上,早就想吐槽一番,隻是隻能在心裡想想而已。感受著房間裡這種嚴謹到近乎刻板的氛圍,他心中暗自思量著與許縱的這場會麵。自己向來處理各種人際關係都是得心應手,遊刃有餘,但在這充滿許縱風格的空間裡,竟莫名感到一絲壓力。他深知此次談話至關重要,必須小心翼翼地應對,才能達成自己的目的,擺脫賀國安一事帶來的麻煩。
可是,時間又過去了半個小時,許縱左等不來,右等也不來,甚至連賈近臣那小子也是一去不複返,半點消息都沒有。祖峰心裡犯起了嘀咕,這實在太奇怪了,就算真叫不回許縱,回來告知一聲情況也好啊,就這麼把自己晾在這裡,祖峰就算脾氣再好,此刻也不禁有些生氣了。
祖峰站起身來,在辦公室裡來回踱步,時不時望向門口,期待著許縱或者賈近臣的身影出現。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焦急,心中暗自揣測:“這許縱到底在搞什麼名堂?難道是故意晾著我?還是真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脫不開身?還有那個賈近臣,不會是被許縱支走,故意讓我難堪吧?”種種猜測在他腦海中盤旋,讓他愈發坐立不安。
又過了十幾分鐘,祖峰終於忍不住了,他決定主動出擊。他走到辦公室門口,輕輕打開門,探頭向外張望。隻見外麵的走廊空蕩蕩的,寂靜無聲。祖峰皺了皺眉頭,心中的不滿愈發濃烈。他想出去找人問問情況,但又覺得這樣做有失自己的身份。正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祖峰心中一喜,趕忙回到沙發上坐下,整理了一下衣服,臉上重新掛上那副看似鎮定的笑容,等待著來人。
隨著腳步聲由遠及近,在寂靜的走廊裡清晰可聞,祖峰的心跳不由自主地急劇加快,仿佛胸腔裡揣了隻瘋狂擊鼓的兔子。他原本滿懷期待地望向門口,可當出現的身影既非許縱也不是賈近臣時,祖峰臉上那刻意維持的笑容瞬間凝固,詫異與憤怒如潮水般湧上臉龐,五官都因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微微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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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是一位清潔大姐,身著樸素且洗得有些泛白的工作服,手裡緊緊握著清潔工具,臉上帶著一抹局促而又歉意的神情。她微微低頭,輕聲說道:“這位同誌,許隊長的辦公室要打掃衛生了,麻煩您出去一下。”祖峰愣在原地,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他怎麼也沒料到,自己苦等許久,等來的竟然是這樣一位通知他離開的清潔大姐。
祖峰強壓著心底如火山般即將噴發的怒火,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和一些:“大姐,我跟許隊長約好了在這兒等他,都等了老半天了,您看能不能等他回來我再出去?”清潔大姐無奈地輕輕搖頭,眼神中透著一絲為難:“我也實在沒辦法呀,這是上麵安排下來的任務,得按時完成。您要不先去旁邊的休息室等會兒?”
祖峰心中疑惑與憤怒交織纏繞,他隱隱察覺到自己似乎被人耍弄了。此刻,他緩緩站起身,眼神急切地環顧四周,試圖從這看似尋常的環境中尋得一些線索,解釋這莫名其妙的狀況。然而,辦公室裡除了那一如既往整潔得近乎刻板的布置,一切都顯得那麼平靜,沒有任何蛛絲馬跡能為他解開心中的謎團。
祖峰剛踏出辦公室,身後的門“砰”的一聲狠狠關上,那巨大的聲響猶如一記重錘,徑直砸在他的心坎上,震得他渾身一顫。他僵立在走廊裡,雙眼死死地盯著那扇緊閉的門,臉色陰沉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墨色翻湧的烏雲,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就在他滿心憤懣、不知所措之時,隔壁辦公室傳來的交談聲,像一把銳利的鉤子,瞬間緊緊勾住了他的注意力。他下意識地放輕腳步,緩緩湊近,隻聽得裡麵傳來許縱那毫不掩飾的聲音,語氣中滿是厭惡:“哼,就祖峰那副趨炎附勢、卑躬屈膝的德行,每次見了他,我心裡就直冒火,恨不得上去狠狠抽他一頓。要不是基地那些政策和規則限製著,我早就把他這種人抓起來吊起來狠狠揍了。”
緊接著,賈近臣那諂媚的聲音響起:“許隊,您說得太對了!我今兒配合他演這場戲,看著他在那兒自鳴得意的模樣,真跟個小醜似的,可笑至極。”
祖峰越聽,心中的怒火恰似澆了猛油的烈烈火焰,騰騰地往上躥,燒得愈發熾熱狂躁。他的雙手仿若不受控製般,緊緊地攥成拳頭,指關節因過度用力而泛出慘白之色,好似隨時都會因承受不住這股力量而碎裂。他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那聲響猶如沉悶的鼓點,似乎要將滿心的憤怒都通過這聲音一股腦地宣泄出來。他的雙眼更是燃燒著熊熊的怒火,那火焰甚至能將眼前的一切都焚燒殆儘。聽到最後,他再也忍無可忍,理智徹底被這股衝天的憤怒衝得七零八落,恰似一頭被徹底激怒的公牛,不顧一切地一個箭步向前,用儘全身力氣猛地推開了隔壁辦公室的門。
“砰!”門被撞開的瞬間,屋內正圍坐交談的許縱、賈近臣以及其他幾人,像是被同一根線牽動的木偶,目光齊刷刷如利箭般射向祖峰。他們的眼神中,滿滿當當充斥著戲謔與嘲諷,那神情仿佛是在觀賞一場荒誕不經、令人捧腹的滑稽鬨劇。許縱不僅沒有絲毫的慌張與尷尬,反而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更加輕蔑、近乎挑釁到極致的笑容。這笑容如同帶刺的荊棘,每一根尖刺都在無情地刺痛祖峰的自尊:“喲嗬,這不是大名鼎鼎的祖大主管嘛?怎麼著,這戲演不下去,終於露出本來麵目了?”
一旁的賈近臣趕忙滿臉堆笑,那笑容諂媚至極,純粹是為了討好許縱。他陰陽怪氣地開口,聲音猶如夜梟般刺耳:“祖主管,您瞧瞧您這破門而入的架勢,到底是想乾啥呀?難不成還想在這兒撒野鬨事不成?您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其餘幾人也跟著哄笑起來,那笑聲尖銳得如同利刃,毫不留情地朝著祖峰狠狠刺去。祖峰怒目圓睜,雙眼死死地瞪著許縱,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呼吸變得急促而粗重,活脫脫一頭被徹底激怒的獅子,正蓄勢待發:“許縱,你彆欺人太甚!你們這般肆無忌憚地戲弄我,就不怕天理難容遭報應?”
許縱卻隻是毫不在意地輕輕聳聳肩,臉上依舊掛著那副滿不在乎、極度輕蔑的神情,讓祖峰感覺自己隻是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報應?哼,我看遭報應的是你才對,祖峰。就憑你,又能把我怎麼樣?你還能翻出什麼花樣不成?”說罷,又是一陣肆無忌憚、張狂至極的哄笑在辦公室裡轟然回蕩,這笑聲恰似一群餓狼在肆意嘲笑一隻受傷無助的獵物,充滿了令人作嘔的惡意與嘲諷。
麵對這赤裸裸、毫不掩飾的嘲諷,祖峰氣得渾身劇烈顫抖,仿佛狂風中的落葉。他雙手的拳頭握得更緊,手臂上的青筋如同蜿蜒的蚯蚓,因用力而高高暴起。但他很快就清醒過來,深知自己此刻身處對方的地盤,一旦衝動行事,無疑是自投羅網,隻會讓自己陷入更加萬劫不複的境地。他強忍著那幾乎要衝破理智牢籠、將他吞噬的怒火,緩緩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強行鎮定下來。他冷冷地掃視了眾人一圈,眼神中燃燒著仇恨與決絕的火焰,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地說道:“好,很好!你們都給我好好等著。今天這筆賬,咱們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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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心中的憤怒如洶湧澎湃的潮水,幾乎要將他徹底淹沒,但祖峰清楚地知道,此時絕非衝動的時候。他一忍再忍,硬生生扛住了這如暴風雨般鋪天蓋地的冷嘲熱諷。他深吸一口氣,強行擠出一絲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佯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可腳步卻略顯踉蹌,灰溜溜地走出了許縱的地盤。一路上,周圍人的目光猶如實質,重重地落在他身上,每一道目光都似尖銳的鋼針,毫不留情地紮在他的肌膚上,讓他感覺如芒在背,渾身不自在。
當祖峰終於拖著沉重又略顯狼狽的步伐,走出那片令他倍感屈辱的區域,他的腳步猛地一頓,像是被無形的力量釘在了原地。他緩緩抬起頭,望向那模擬出來的天穹。此刻,夜空顯得格外明亮,皎潔的月色如水般灑下,本應是一幅寧靜而美好的畫麵,可祖峰眼中卻毫無欣賞之意,隻有無儘的不甘與決絕如潮水般翻湧。
他的內心如同一團亂麻,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祖峰不禁開始懷疑,自己這麼多年來一直秉持的善於經營、能屈能伸的為人準則,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是錯的?為何在今天,在許縱等人麵前,自己竟如此一敗塗地?他表麵上佯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可內心卻如被千萬根細針深深刺入,疼痛難忍,甚至還夾雜著一絲委屈。
這麼多年,他做人做事一直都這樣,進入基地後為了站穩腳跟,處處小心謹慎,對各方勢力都極力周旋,能屈能伸,本以為自己的處世之道足以應對各種情況,卻不曾想在許縱這裡,所有的努力和策略都如同泡沫般不堪一擊。
他在心裡暗暗發誓,無論這件事張羽有沒有要求他幫忙,他都一定要想儘辦法把賀國安撈出來。不僅如此,他還要讓許縱那些人,為今天對他的羞辱付出慘痛的代價。他要讓他們知道,祖峰不是那麼容易被欺辱的。
想到這裡,祖峰緩緩轉身,深吸一口氣,努力挺直了腰板,讓自己看起來依舊威嚴。隨後,他邁著堅定的步伐大步離去,那背影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然,仿佛在向整個世界宣告,一場無聲卻激烈的戰爭已然拉開帷幕。而他,祖峰,將成為這場戰爭中絕不退縮的勇士,哪怕前方荊棘密布,他也定要披荊斬棘,奪回屬於自己的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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