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即將嫁給皇太孫,成為未來的皇太孫妃。
連曾經最討厭她的陳香蓮,都重新與她交好。
仿佛一夜之間,所有人都站在了她那邊。
而他,成了那個被遺棄的人。
是他看走了眼嗎?
一股強烈的不甘瞬間讓他眼神變的陰鷙。
可他依然拉不下臉去道歉。
他是太傅之孫,是天之驕子,他怎麼能向一個他曾經鄙夷的武夫低頭?
不行。
他必須做點什麼。
他要讓她知道,即便她要嫁入皇室,也應該懂得何為婦德。
女子無才便是德,舞刀弄槍,終究上不得台麵。
抱著這樣可笑又高傲的念頭,宋彥行精挑細選了一套價值不菲的文房四寶,又附上幾本他最推崇的詩詞歌賦,命人送去了將軍府。
送禮的下人,還原封不動地帶去了他那句自以為是“金玉良言”的話。
“我家公子說了,女子無才便是德,舞文弄墨方是正途。望江小姐能好自為之,莫要辜負了皇家的顏麵。”
將軍府的管家福伯,聽完這話,差點沒氣得當場背過氣去。
他看著那份“厚禮”,又看了看那趾高氣昂的宋府下人,隻覺得一股邪火直衝天靈蓋。
欺人太甚!
這哪裡是送禮,這分明是上門來打臉!
福伯連通報都懶得通報,直接對身邊的家丁冷聲道:
“把這些東西,原封不動地,給我從大門口扔出去!”
“告訴宋公子,我們將軍府的小姐,不識字,配不上他這等高雅的玩意兒!”
“還有,讓他以後彆再派人來了,將軍府的門檻高,怕崴了他們宋府貴人的腳!”
福伯這番話,中氣十足,宋府的下人被罵得灰頭土臉,抱著那堆被扔出來的東西,連滾帶爬地跑了。
消息傳回宋彥恒耳中時,他氣得當場就砸了自己最心愛的一方硯台。
“不識好歹!”
“粗鄙!悍婦!果然是爛泥扶不上牆!”
宋彥恒在將軍府門口吃癟的消息,幾乎是同一時間,就傳到了寧王府沈清安的案頭。
長風站在一旁,繪聲繪色地學著福伯的語氣,末了還補上一句:“王爺,那宋彥恒當真是個蠢貨,這時候還敢去招惹江小姐,不是自取其辱嗎?”
沈清安放下手中的密報,眸色深沉。
蠢貨?
宋彥恒可不是蠢,隻是被驕傲蒙蔽了雙眼。
但這種騷擾,有一次,就可能會有第二次。
以江芍那剛烈的性子,絕不會忍氣吞聲。
可宋家畢竟是書香世家,太傅門生遍布朝野,真鬨大了,對她的名聲終究不好。
沈清安的眉頭,不自覺地蹙了起來。
他需要一個理由,一個能讓江芍光明正大地出現在他身邊,讓宋彥恒之流不敢再輕舉妄動的理由。
正好,過幾日便是皇後壽辰。
讓她提前來熟悉熟悉皇家的親眷,合情合理。
“長風。”沈清安淡淡開口。
“屬下在。”
“以本王的名義,去給將軍府送張請柬。”
“就說,本王受皇後娘娘所托,請未來的皇太孫妃,來府中一敘,提前熟悉一下家宴的禮數。”
沈清安的語氣平淡無波,仿佛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公事。
長風領命,心裡卻樂開了花。
王爺這借口找的,真是越來越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