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才俊那麼多,為何偏偏是他?”江芍頭疼欲裂。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陳香蓮抽抽噎噎地答道,梨花帶雨的模樣,任誰看了都要心軟。
“泱泱,我爹逼我相親,可氣實在不喜歡那些紈絝子弟,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寧王殿下,是我唯一的希望,求求你,你就幫我這一次,就這一次!”
她一邊哭,一邊又把那封信塞回江芍手裡。
“你若是不幫我,我……我可能真的隻能去死了!”
看著好友一副要是不給她送信,就天塌下來的模樣。
她隻是雙眼閉上眼,咬牙答應了。
“但是!我隻負責送,他看不看,收不收,回不回,都與我無關!而且,若是他因此降罪於我,你得負責撈我。”
“嗯嗯嗯!”陳香蓮連連點頭。
“你放心,他那樣的人物,肯定不會為難你這個晚輩的!泱泱你最好了!”
江芍默默地將那封“要命的信”收入袖中,心中隻有一個念頭:
沈清安,沈王爺,求求你做個人吧!
冤有頭,債有主,信是陳香蓮寫的,我隻是個跑腿的,千萬彆遷怒我啊!
日子一晃,便到了京中有名的詩社秋月詩社舉辦的詩會。
聽說這秋月詩社的背後是皇後娘娘撐腰,這也是很多寒門學子走捷徑唯一的路。
要是誰的詩能在這詩社當中拔得頭籌,那可是會得皇後青眼的。
所以每年都有很多的王孫公子,貴女赴宴。
其中也不乏很多寒門學子。
江芍自然對作詩沒什麼興趣的。
她也不會什麼詩,能認識字都算是祖上燒高香了。
其實有時候他們議論她是個不通文墨的武夫,倒也不算是冤枉她。
可回京三年她才發現,有時候真的是身不由已。
比起應付這些小姐公子們,她還是懷念自己跟著師父學武,在戰場上拚殺的日子。
江芍本不想來,但帖子是皇後娘娘身邊的紅人李嬤嬤親自送來的,說是讓她在出嫁前,多和京中貴女們走動走動,免得日後入了皇家,反倒生分了。
這便是旨意,她不能不從。
陳香蓮這個社交名媛自然是少不了她的。
她素有京城才女的名號,身邊自然圍著一圈名門貴女,而江芍顯然插不上話,但她也熱衷,隻能尋個角落的位子,安安靜靜的坐著。
心裡默默祈禱今天千萬不要遇見沈清安。
可惜,有時候,怕什麼,來什麼。
她沒遇見沈清安,卻遇見了一群比沈清安更直接的麻煩。
所謂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喲,這不是我們未來的皇太孫妃,江大小姐嗎?”
一道譏諷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江芍都懶得去看。
隻是她不看歸不看,卻不妨礙人家過來。
幾個衣著華麗的貴女簇擁著一個身穿石榴紅長裙的女子走了過來。
為首的女子,正是吏部侍郎家的千金,李夢兒。
聽說她有個姐姐在後宮當妃子,所以她一貫是眼高於頂不把人放在眼裡的。
最重要的是她的哥哥曾在她手底下任前鋒都尉,她哥哥是個不錯的少年郎,隻是天妒英才在一次敵軍突襲中,她的哥哥李驍不幸中了埋伏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