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會告訴他嗎?”
他問,停下腳步看著她,語氣不帶一絲逼迫。
阿蘭娜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微微垂下眼簾,細長的睫毛在燭光下投出一道柔影。
“如果你不想被牽扯進去,我不會說出太多有關你的事。”
她知道,自己已經在一點一點被這件事拖入一個未知的深淵,而她不希望他跟著一起墜落。
可西奧多隻是看著她,聲音平穩地道。
“我已經牽扯進來了,阿蘭娜。不管你說不說。”
她怔了一下,輕輕抬頭,正撞進他平靜堅定的眼。
“而我…”
他補了一句,聲音更低了些。
“也並不打算走開。”
四周一片寂靜。
阿蘭娜沒有再說什麼,隻是目光輕緩地掃過他的側臉。然後她轉身,踏上了通往寢室的台階。
西奧多望著她的背影,目光沉靜。
他知道,真相已在他們腳下鋪展開來,而他已經無法再站在遠處視若無睹,同樣也不願。所以無論結果如何,他都不會讓她一個人麵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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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像一張綿密的黑紗籠罩著霍格沃茨的高塔與長廊,微風從遠處的禁林拂來,帶著潮濕的泥土味,裹挾著樹葉輕顫的聲響。
一隻瘦削的大黑狗正靜靜地伏在圖書館外的長廊陰影中,身形隱藏在一座石雕騎士背後。它的毛發在夜色中黯沉無光,嶙峋的骨架在每一次呼吸時都仿佛顫抖著掙紮,像是一隻久未進食的野獸,卻又透著一種詭異的執拗與堅決。
西裡斯藏在這具獸形之下,黑色的眼珠如漆黑的寶石般望著不遠處的走廊。他剛剛失去了斑斑的蹤跡…那隻肮臟的老鼠,在圖書館靠近窗邊的某個角落出現了一瞬,然後又匿入書架之間,如同幻影般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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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蹲伏著,沒有動。
即便風吹得鼻尖刺癢,即便寒意已經透進皮毛底下那早已瘦得近乎乾癟的身軀,他依舊一動不動,隻將目光死死盯在地板的縫隙,牆角的陰影與通向主塔的走道口。任何斑斑可能藏身的地方。
【他肯定還在。】
西裡斯在心中喃喃,聲音像鐵鏽一樣在胸腔裡翻滾。
他記得那晚,羅恩的寢室,木板吱呀作響的地板,還有那一張張床簾後的睡顏。
他不是沒看見哈利,他那張臉簡直像詹姆重新活過來一樣。可他不能靠近,更不能在那個時候暴露。他隻能盯著那張床,那裡本該有他要找的那隻老鼠,那個該死的叛徒。
彼得·佩迪魯。
他的爪子緩緩收緊,嵌進石磚之間。指甲劃過石頭的聲音在他腦海中似乎放大千倍,如同深夜裡長久未曾發出的怒吼。
他不能出聲。
不能咆哮,不能衝出去,不能對所有人喊,“他是叛徒!不是我殺了詹姆和莉莉,是他!”
因為沒人會聽,也沒人會信。
西裡斯閉上眼,那些過往仿佛一團團破布在腦海中被風掀起。他記得彼得尖叫的聲音,記得爆炸的轟鳴,記得那隻斷指被人高高舉起,當做所謂的遺骸。記得魔法部的人擁擠而來,圍住他,譏笑他,仿佛他是個徹底瘋了的笑話。
那天之後,他再沒笑過。
他慢慢睜開眼,鼻腔微微動了一下,似乎又嗅到了一絲熟悉的味道。油脂,羊皮紙,還有老鼠的腥臊。
他低伏下身,耳朵伏得更緊,黑色的身影幾乎貼在地麵。斑斑一定還在霍格沃茨。他太了解彼得了,那家夥怕死得要命,不會貿然離開庇護的地方。
尤其是,他藏在一個孩子身邊。
西裡斯咽下一口冰冷的唾液,眼神更冷了幾分。
哈利,他是個很好的孩子。他不該生活在那個叛徒每天爬過他床單的陰影下!
他早晚要抓住彼得,不是為他自己,不是為了逃脫審判,而是為了哈利,為了詹姆和莉莉,也為了過去那群死去的戰友們。
他要讓所有人看到真相。
他緩緩從石雕後站起身,步伐悄無聲息,黑色的身影如一道移動的影子,隱入走廊另一端。
他不急,他可以等。
他曾在阿茲卡班等了12年,如今這點潛伏不過是舊夢重演。
斑斑遲早會露出破綻。他也一定會在黑暗中盯著,跟著,追逐著,直到正義親手將那隻老鼠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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