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尼馬格斯。沒有魔杖,沒有咒語,身體在一瞬之間由獸還形。”
阿蘭娜輕吸一口氣,腦中如有無數齒輪飛速轉動。斑斑,阿尼馬格斯,布萊克站在羅恩的床前,那隻怕貓的老鼠····
所有碎片都仿佛在這短短幾秒間拚湊出一個完整的圖案。而湯姆一直看著她,在她沒出聲的那幾秒裡,目光從未離開過她的臉。
直到她終於開口。
“那隻老鼠…他在找它。”
湯姆的眼神輕輕一動。
“這就是你和諾特今天去查的事?”
阿蘭娜點頭。
“我們在圖書館裡翻了登記冊。他確實不是注冊的阿尼馬格斯,但斑斑…他少了一根腳趾,羅恩說是小時候被貓咬的,但事實是…”
“佩迪魯屍體也隻剩下那根手指。”
湯姆代她說完,聲音裡帶著一種幾乎不帶感情的鋒利冷靜。
阿蘭娜猛地抬頭,眼神在火光中亮了一瞬。
“你聽說過這個名字?”
湯姆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靠向椅背,像是在斟酌。
“當然。他可是12年前那場爆炸的唯一遺骸。”
他緩緩說,手指不自覺地敲了敲椅把。
“伏地魔當時還在觀察他們每個人的選擇與動向。而我想查到這些,隻需要簡單詢問,便能從他曾經的部下裡得知全部的真相…彼得·佩迪魯,那隻老鼠,他不該死得那麼乾淨。那種人,從來隻會藏在廢墟下喘息。”
他低下頭,目光中浮現出一抹幽暗的冷意。
“而今看來,他確實做到了。”
阿蘭娜沒有出聲,火焰的光在她睫毛下投下一道輕影,像極了她腦海裡不斷交織的疑問與推測。她想說“我們得儘快揭開這件事”,又想說“可沒人會信我們”,可最終她什麼都沒說出口,隻是輕輕地握住了沙發邊緣,像是抓住某種現實的錨點。
而湯姆忽然起身。
他走到她麵前,站定,低頭望著她,目光中褪去所有外在情緒,隻剩一種近乎溫柔的篤定。
“你想追查這件事,我不會攔你。”
他說,語調極緩。
“但在你試圖靠近那些未知的時候不要獨自承擔,哪怕是為了你所謂的真相。”
阿蘭娜仰起頭,望著他立在火光前的身影,一時竟沒能開口。
她不是震驚,也不是害怕,而是在那一刻深切地意識到自己所思所想的,湯姆全都明白了。他甚至比她更早一步,看穿了那個名字背後,真正潛藏著的黑暗。
“你…早就懷疑他沒死了?”
她輕聲問,語調裡帶著一種複雜的情緒。不是責怪,而是近乎欣慰的篤定。
“我懷疑所有活得太巧合的人。”
湯姆冷靜地說,低頭看著她。
“佩迪魯是個沒有分量的人。他膽小,懦弱,沒有自主思維。但也正因為如此,他最擅長的,就是藏匿自己,依附他人。他不可能就這麼死了,更不可能死得恰到好處。”
他語氣平淡,可字字如鋒利寒刃。
阿蘭娜望著他,心頭卻仿佛有什麼沉穩的東西一點一點落定下來。
她微微低下頭,像是在整理思緒,也像是在下某種決心。片刻後,她抬起眼,靜靜地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
“湯姆,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把你排除在外。無論這件事有多複雜,有多危險,你都會是我第一個講的人。”
她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坦率和信任。
“我信你,比信我自己還要多。”
湯姆眼中的光微不可察地動了一下。
他沒有笑,也沒有出聲回應,隻是慢慢地靠近她,在她麵前屈下身,單膝跪地,像在俯身傾聽,又像是刻意將自己沉入她的視線中,沉入她心中最深的地方。
“那就彆一個人追尋全部的真相。”
他輕聲說,眼神如墨玉般沉穩。
“有我在,阿蘭娜。不論你要查的是什麼,要麵對的是什麼,都不用再一個人去承受。”
他握住她的手,掌心微涼,卻是穩定而有力的。
“諾特可以陪你翻書,馬爾福可以跟著你發呆。”
他說到這時聲音低了一點,像在不動聲色地占據著她的注意力。
“但隻有我,能真正護著你,護你穿過一切漩渦。”
阿蘭娜的眼眶一熱,卻沒有說話,隻是反握住他的手指,用力地點了點頭。
她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真相令人心碎,有太多秘密令人踟躕,但隻要他在,她就始終不會失去方向。
火光悄悄躍上兩人相扣的指節,在靜默中,映出一種比誓言更深的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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