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的霍格沃茨安靜了許多。
隨著節前最後一趟列車緩緩駛離,大片學生都已返回家中,隻剩下幾位選擇留下的人還徘徊在寂靜的走廊上。積雪沿著長廊的花窗靜靜堆積,而壁爐中的火焰映在石磚地麵上,投射出溫暖卻略顯孤獨的光影。
阿蘭娜站在大廳邊廊,看著那些熟悉又陌生的背影一一消失,直到赫敏的腳步輕輕靠近。
“你不回家嗎?”
赫敏開口,語氣柔和。
阿蘭娜回過頭,微微搖了搖頭。
“不想走。”
赫敏笑了笑,眉眼裡帶著一點輕鬆。
“我也是。哈利和羅恩留下來查密室的事,我不能讓他們兩個莽撞地亂跑。”
她語速變快,顯然已經進入她熟悉的邏輯節奏。
“斯內普肯定是不會支持的,麥格教授又太過謹慎,我們隻能自己慢慢找。那隻怪物還在四處遊蕩,如果再有人被石化就太遲了。”
阿蘭娜靜靜地聽著,眼眸清澈,卻始終不語。直到赫敏看向她,語氣認真起來。
“你也要注意安全。這段時間一定不要單獨行動。”
阿蘭娜點頭,聲音輕得幾乎被風吹散。
“你也是。”
兩人對視了一瞬,都沒再多說什麼,隻是各自退後一步,將祝福留在目光裡。
而在聖誕節正式到來前的幾天裡,格蘭芬多塔樓最頂層的那間隱秘小屋內,阿蘭娜與西奧多進入了近乎封閉的狀態。他們將書本堆滿了整個桌麵,從魔藥學的配比表,到變形咒中的複形結構,甚至連古代符文的理論書籍都翻閱了起來。
沒有任何老師要求他們做這些。
但他們自己清楚,如果想在這個世界活下去,僅僅依靠天賦與年級課程是不夠的。
西奧多坐在靠窗的書桌前,手邊攤開的是一本泛黃的《高階魔咒剖析》。他正用羽毛筆將書中某段講解重新整理在羊皮紙上,字跡一如既往的乾淨有力。
阿蘭娜則靠著火爐邊的矮沙發,膝上攤著《魔法史·卷五》,目光落在一段描述古代黑巫師禁咒來源的章節上,神色專注。
如果此刻赫敏站在這裡,恐怕會驚呼出聲。因為他們所學的內容,已然是三年級甚至四年級的高階知識,而對他們而言,卻仿佛不過是日常的一部分。
“這個符文轉寫有問題。”
西奧多忽然開口,指尖在書頁上一敲。
阿蘭娜站起身走過去,看了他一眼,隨後低聲笑了笑。
“錯得挺明顯的,還敢寫進教材。”
西奧多唇角輕勾,把那張紙放進火盆裡燒掉。
“你記住正確的寫法,回頭我再教你怎麼在施法結構中加入這個符號。”
她點頭,銀發滑落到他肩側。
夜裡,他們依舊安靜地睡在一起。
自從西奧多施下諾特家族特有的夢境結界後,阿蘭娜再未夢見那個在霧裡注視她的身影。那種壓迫感仿佛被一道溫柔卻強硬的屏障隔絕在夢之外。
可即便如此,西奧多每晚依然習慣輕輕將她的手握在掌心。不是為了確認結界是否奏效,而隻是想更確信一些,她確實在他身邊,平安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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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地底深處蜿蜒曲折的斯萊特林休息室裡,德拉科正靠在綠皮沙發上,手裡擺弄著一顆銀鈕扣,顯得無比悠閒。
外麵雪下得正盛,而他甚至連回家的念頭都沒有。
他早就告訴父母他打算留在學校過節。這並非什麼特彆的理由,隻是他覺得這年聖誕節格外無趣,回家也沒什麼意思。
“高爾和克拉布怎麼還不回來…”
他懶洋洋地嘟囔著,視線投向休息室的門口,聲音有些不耐。
正說著,門開了。
兩個熟悉的身影一前一後走了進來,站在他麵前。
“你們怎麼磨蹭這麼久?”
德拉科皺眉,沒好氣地問道。
“我還以為你們在外頭被雪埋了。”
“呃…我們…吃飯吃慢了。”
高爾羅恩)笨拙地回答。
“有點肚子疼。”
克拉布哈利)補了一句。
德拉科嫌棄地看了他們一眼,隨即自顧自地說起話來。
“你們知道嗎,那天在決鬥俱樂部上哈利波特說了蛇佬腔。他居然跟蛇說話!你們猜他是不是繼承人?”
他頓了一下,又哼笑出聲。
“不對,聖人波特當然不可能是那種人,他是來拯救世界的呢。”
他靠回沙發上,擺出一副看戲的姿態。
“不過話說回來,他說話那模樣還真是…滑稽。我敢打賭,他做夢都在練怎麼當救世主。”
哈利和羅恩對視一眼,儘量控製住表情。
“你們知道繼承人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