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士等候室裡,氣氛已經沉得幾乎能滴出水來。火把的焰光在石壁間搖晃,映照出幾人的麵容。
克魯姆依舊雙臂抱胸站立,他的神情冷峻,整個人像是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身上帶著一種篤定的力量感,仿佛在場的任何人都不足以成為真正的威脅。
芙蓉優雅地靠在躺椅上,淺金色的發絲在火光下閃爍著柔亮的光澤,她姿態端莊,氣度自若,甚至帶著一絲高傲的從容,仿佛這一切混亂與她無關。
阿蘭娜則靜靜地站在原地,她的麵容平靜得近乎冷淡,仿佛周圍的議論與猜疑都沒能在她心裡掀起波瀾。
她背脊挺直,雙眸沉澈,透著一種比年齡更加成熟的冷靜。她不急於開口,不辯駁,也不解釋,隻是安靜地注視著這一切,像是耐心等待風暴過去。
相比之下,哈利則顯得格格不入,他不安地站在原地,雙手不斷揉搓著膝蓋,眼神閃爍不定,既想上前打招呼,又覺得尷尬得說不出口。年輕的他在此刻顯得無比孤立無援。
鄧布利多在質問了哈利與阿蘭娜一番後,依舊沒能得到任何實質的答案。兩人都堅稱自己沒有動過火焰杯,鄧布利多銳利的眼神一次次在他們身上停駐,卻始終未能撕開他們心口的屏障。他的麵容陰沉下來,陷入了長久的沉思。
這時,沉重的腳步聲從門口傳來,伴隨著咚,咚的聲響。穆迪拖著傷腿,身形佝僂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威勢,他那隻假眼轉動不停,冷光閃爍。
一進門,他的注意力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被氛圍壓製,而是徑直落在阿蘭娜身上。那獨眼定定地盯著她,仿佛要將她看透,直到確認她毫發無損,他才輕輕吐出一口氣。
“還好,你沒事。”
他的聲音粗糲,卻帶著一種隻有阿蘭娜才能聽出的關切。
緊接著,穆迪的假眼一轉,掃過整個房間,最後落在鄧布利多身上,語氣裡帶著一絲意味深長的低笑。
“所以…看來這場比賽,最終還是要全員參加了?”
鄧布利多的眉頭深深蹙著,他沉默了片刻,目光落在火焰杯的方向,最終還是無奈地歎了口氣,語聲低沉。
“是的,阿拉斯托。”
穆迪的嘴角隨即微微上揚,那弧度極輕,卻像是他早已料到結局。
另一側,馬克西姆高挑的身影彎下,正低聲安撫著芙蓉。她那雙寬厚的手輕拍在芙蓉的手背上,眼神裡透著維護與疼惜。而卡卡洛夫則站在克魯姆身邊,怒氣未消,陰狠的目光在室內來回掃視,仿佛隨時要把矛頭指向霍格沃茨。
相比之下,阿蘭娜在穆迪的注視下顯得愈發沉穩,兩人之間像是隔著一道無聲的默契,而另一邊的哈利,卻依舊是一人獨坐,孤零零的身影被火光拖得修長,愈發顯得落寞。
外頭的禮堂,學生們議論聲此起彼伏。幾乎所有人都在低聲談論阿蘭娜的名字從火焰杯中蹦出的那一幕,他們眼底更多的是讚歎與認可。
畢竟她的實力與成績早已是全校公認,如今即便規則不解,她也似乎更配得上這份榮譽。可當說到哈利時,話音便充滿了諷刺與嘲弄。
“又是波特…他還真會搶風頭。”
“他連迪戈裡學長都比不過,還談什麼爭霸賽?”
這類聲音四處散開,甚至連羅恩也罕見地沒有替好友反駁。相反,他的臉漲得通紅,手死死攥著凳子邊緣,眼神複雜地盯著哈利消失的方向,嫉妒,憤懣,委屈混雜在一起,令他愣了許久。
直到身側的赫敏伸手輕輕拍了他一下,他才猛然回神,眼神中那抹難堪與憋悶被他硬生生壓下去。
整個夜晚,霍格沃茨的空氣都凝結著不安的暗流,而這股暗流,隨著四個勇士的誕生,注定將把他們的命運推入一場難以回頭的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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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把城堡的輪廓收得很緊,連石壁縫裡都滲出一股涼意。穆迪抬了抬下巴,木腿在石地上敲出一串生硬的聲響。
“走,回辦公室。把落下的那些咒語撿一遍,今晚彆荒著。”
他的魔眼轉得飛快,先把她從頭到腳掃了個遍,似是在確認她有沒有受驚或受傷,確定無恙後才把目光移開。
“阿拉斯托。”
鄧布利多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平和之下壓著一股疲倦。
“把哈利也帶上。他同樣需要補習。”
穆迪停了一拍,眼珠一高一低地轉了轉,最後啞聲應了句“好”。他那隻藍得發冷的假眼隨即扣住哈利,像人市上挑貨的商人,琢磨著份量與價格。
哈利被看得發毛,肩胛骨不自覺往後一縮,隻好默默跟上。
阿蘭娜回頭,正好撞見那一下冰涼的注視,她抿了抿唇,什麼也沒說,隻把腳步放慢半寸,等哈利靠了近些才一起走遠。
三人背影消失在拐角,走廊裡又隻剩燭影搖曳。鄧布利多看著那處黑影吞沒了少年少女,指尖輕輕摩挲著袍袖的絨線,許久不語。
半晌,他側過臉,低聲問站在身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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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你看…阿蘭娜可靠嗎?她太年輕了,卻…已經學會把自己藏得很深。她和誰往來,你不比我更清楚?會不會…有人在她耳邊說了什麼,讓她的心起了彆的念頭?”
斯內普冷笑了一下,那聲笑沒什麼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