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內普的辦公室裡,火焰在壁爐中跳躍,映得房間光線昏暗。藥劑的苦澀氣味混雜著紙張與墨水的味道,令人心緒不由自主地沉重下來。
“阿蘭娜。”
斯內普放下手中的羽毛筆,黑眸在火光裡冷冽得像冰。
“你來試一次。”
阿蘭娜愣了一瞬,隨即輕輕點頭,轉身站到德拉科麵前。
這一刻,德拉科整個人僵住了。
當他意識到要對自己施展攝神取念的人是阿蘭娜時,臉上瞬間湧起一片赤紅。紅意從顴骨一路燒到耳根,再順著脖頸漫開,整個人就像被火焰點燃了一樣。
他不敢抬頭看她,隻能死死盯著地麵,心跳急促得幾乎要撞破胸膛。
在他心底,這個咒語本就帶著某種冒犯與親密,而如今施術的人偏偏是自己喜歡的女孩…這種曖昧讓他連呼吸都變得艱難。
偏偏,辦公室的燈光昏暗,阿蘭娜完全沒看見他的窘迫。她隻是站定在他麵前,銀色的眼眸清冷,輕輕深呼吸一口氣,仿佛在提醒自己要放鬆,不要緊張。
對麵,德拉科幾乎僵硬到無法動彈。
斯內普靜靜坐在一旁,神色冷峻,嘴角卻隱隱壓著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而西奧多則整個身子隱在陰影裡。隻有那雙藍色的眼睛一瞬不瞬盯著德拉科,他注意到了對方臉上那不正常的赤紅。
他不得不承認,他在吃醋。吃醋自己的愛人被最好的朋友喜歡,更吃醋於阿蘭娜的遲鈍。
她對他一直熱情而堅定,可對彆人的心意卻毫無察覺。越想越委屈,他乾脆往角落裡坐了坐,眼神遊離,獨自發著呆。
阿蘭娜舉起魔杖,聲音冷靜。
“攝神取念。”
……
訓練結束,德拉科整個人像被雨水澆透,連頭發都濕漉漉的。他用微啞的聲音對阿蘭娜說。
“我沒事。”
隨後匆匆跟斯內普告彆,幾乎是跑著回了寢室。
阿蘭娜盯著他背影看了一會,覺得古怪,卻沒多想。轉頭望向角落,才發現西奧多神情不對。
她快步走過去,牽住他的手,轉身對斯內普點頭致意。
“謝謝您教我攝神取念。”
斯內普擺擺手,聲音依舊冷硬。
“走吧,我不想聽無用的感謝。”
但那微翹的嘴角,出賣了他此刻的心情。
阿蘭娜抿唇笑了笑,拉著西奧多出了辦公室。
夜風吹過走廊,她施展幻身咒,將兩人一同帶回木屋。推開門後,阿蘭娜徑直把西奧多按在沙發上坐下,自己俯身下來,吻上了他的唇角。
西奧多本能地伸手環住她的腰,護著她不讓跌落,卻什麼也沒說,隻是靜靜盯著她,藍色的眼眸暗得發亮。
阿蘭娜歪頭看他,見他始終沉默,輕輕從他腿上下來,坐到他身邊,忽然一口咬在他微微滾動的喉結上。
雖然不重,西奧多卻還是哼出一聲,藍色的眼眸裡竟湧出一層水霧,脆弱得像要哭出來。
阿蘭娜慌了,趕緊抬手捧住他的臉,鼻尖貼著他的鼻尖,低聲問。
“怎麼了?”
西奧多委委屈屈地開口。
“你知不知道,德拉科喜歡你。”
話音落下,一滴晶瑩的淚從眼角滾落,落到阿蘭娜的手背上,慢慢滑開。
阿蘭娜愣住了,輕聲道,
“我能感覺出來他對我很好…但我沒往感情這方麵想過。你也知道,他和你以前都對非純血十分鄙視…”
話沒說完,西奧多已經低頭吻住她的唇,輕輕吸吮,帶著急切的溫柔。
他的聲音在吻裡有些含糊,卻曖昧至極。
“以前是我太愚蠢,在沒了解你之前就下了定論。但現在,我不在乎血統。”
阿蘭娜輕輕喘息,聲音軟得像羽毛。
“我知道的,西奧。我隻是想讓你明白,我以前真的沒注意過這個點。以後會注意的。你可以不委屈了嘛?”
西奧多悶聲應了一句。
“嗯。”
話音未落,就又吻上她。
當兩人回過神來時,衣衫已然淩亂。
西奧多意亂情迷的藍眸忽然閃過一抹清醒,他低聲道。
“我先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