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桌前,德拉科終於放下羽毛筆。
“好了!”
他滿意地呼出一口氣,抖了抖寫滿字的信紙。那上麵字跡整齊卻有幾處墨跡點綴,末尾甚至畫了一隻歪歪斜斜的小貓頭鷹。
他看著自己的作品,笑得像個得到獎品的孩子。
“卡爾送不到的話…我就親自去。”
他小聲嘀咕著,滿心都是與阿蘭娜重逢的畫麵。
他完全沒注意到,門口的兩道身影仍靜靜地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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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眼神柔軟而心疼,一個深邃而複雜。
那一刻,納西莎輕輕靠在盧修斯的肩上,聲音輕若呢喃。
“讓他寫吧,盧克。就讓他做一場不帶血統枷鎖的夢。”
盧修斯沒有回應,隻抬手替她撥開一縷鬢發。
火光微微跳躍,照亮他們的神情。既有愛,也有無奈。既有守護,也有無法言說的隱憂。
而少年伏在桌前,仍在信紙角落畫著笑臉,神情單純到幾乎發光。
這一刻,他還不知道那封信不止連著他與一個女孩的名字,也牽動了兩個曾在過去分道揚鑣的世界。
翌日清晨,窗外的雪還未融化,陽光透過薄紗窗簾灑進屋內。
阿蘭娜穿著柔軟的家居睡裙,坐在窗邊的小木椅上,手中還捧著一杯溫熱的牛奶。而德拉科的鷹頭貓頭鷹卡爾撲棱著翅膀從窗外飛進來,雪花從它羽毛上簌簌落下。
“你可真準時。”
她笑著伸手接過它腳上綁著的信,熟練地解開細繩。那封信的封口是精致的馬爾福家徽,銀色的蛇形印章,在晨光下閃著微微冷光。
她衝著坐在不遠處的母親招了招手,興奮地說。
“媽媽,是德拉科的信!”
伊蕾娜從書頁中抬眼,無奈又寵溺地看了她一眼,隻輕輕叮囑。
“彆光顧著激動,喝點牛奶。”
說完又低頭繼續看書,嘴角卻掠過一抹笑。
阿蘭娜迫不及待地拆開信,銀色的蠟印在她手中輕輕碎開。信紙上那熟悉的字跡一如既往地工整,略顯拘謹,卻透著少年人細膩的心思。
她看著那一行行字,嘴角漸漸揚起。
「我媽媽說她很高興認識你。
我希望下次假期你一定能來莊園玩。
你喜歡葡萄味的糖嗎?我記得你那天在禮堂吃的是藍色包裝的那種。
……」
他的問題密密麻麻,一個接一個,仿佛寫信的人怕漏掉什麼話題。還有幾行筆跡被劃掉,能想象出他寫信時那副皺著眉,又害怕自己用詞不好的表情。
阿蘭娜輕輕笑出聲,認真地在信紙上讀完每一個字,又回頭去看母親的神情。她忽然有一種被溫暖包圍的奇妙感覺。
那封信不僅僅是問候,更像是從遙遠地方傳來的柔和溫度。
她拿出羽毛筆,鋪開信紙,認真地一筆一畫回信。她一一回答德拉科的問題,也對他母親納西莎的問候表達了真誠的感謝。
「你媽媽說歡迎我,我也很開心。請轉告她,我的媽媽也很尊敬她。
……」
寫到最後,她猶豫了一下,忽然笑了笑,從桌上拿出一個用玻璃罐裝好的小禮盒。那是伊蕾娜親手做的葡萄味軟糖,她最喜歡的甜點。
她小心翼翼地包好,係上銀絲帶,把信和糖果一起交給洛米。
“要小心飛哦,彆弄丟了。”
她輕輕摸了摸它的羽毛。卡爾發出低鳴,帶著信和糖飛向雪白的天際。
目送它離開後,阿蘭娜回到客廳,神情仍舊輕快。
她輕聲說道。
“媽媽,德拉科的媽媽…對我的態度好像很溫柔。”
伊蕾娜筆尖一頓,羽毛筆在羊皮紙上停了幾秒。墨水一滴滴落下,暈開在紙上,洇成深色的印痕。
阿蘭娜察覺到了,猶豫片刻,還是輕聲問。
“媽媽,你是不是因為她,所以對我和德拉科這件事才不高興的?”
伊蕾娜的手微微顫了一下。她沒有抬頭,隻是靜靜地看著那滴墨暈開,像時間在紙麵上蔓延。
她的眼神變得有些遙遠,像是透過那一滴墨,看見了過去的某個瞬間。那些早已塵封的記憶,舊友的笑容,錯過的歲月無法彌補的沉默…
阿蘭娜輕輕咬唇,沒有再問。她知道母親需要一點時間。
於是她悄悄收起茶杯,赤腳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推開門,柔和的陽光透進來,她的目光落在桌上那隻絲絨袋子上。她輕輕打開,藍色的寶石在光下折射出細碎的光。那是德拉科送給她的手鏈,精致,閃亮,卻不張揚。
阿蘭娜小心地將它戴在手腕上。寶石貼在皮膚上,有一絲冰涼,她低頭看著,嘴角的笑意一點點浮現。
她輕聲哼起小調,歌聲輕柔,伴著窗外的雪光,帶著點少女的幸福與憧憬。
桌上鋪開的羊皮紙上,她已經列好清單。
那是為德拉科準備的聖誕禮物。
一條她親手編織的深綠色圍巾,一枚藏著香氣的小魔法書簽,一張畫著霍格沃茨夜景的畫稿,還有一個她兩年前買的藍白色相間的寶石手鏈。
她伏在桌前,筆尖流暢地描摹著少年模糊的輪廓。窗外風雪未停,而她的心,卻靜得如同一盞燈,溫柔,寧靜,又閃著一點點藏不住的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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