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兒突然掙紮著舉起桃木劍,劍鋒刺入自己掌心:“以血為引,破!”她的鮮血滴在鏡麵上,發出滋啦聲響。銅鏡劇烈震動,黑色手臂開始消散,但鏡中卻浮現出更恐怖的景象——無數張人臉在鏡中扭曲變形,最中央赫然是周萬財的麵容,他的身體正在與邪祟逐漸融合,背後生出巨大的黑色羽翼。
“師父快看!”林婉兒突然指向鏡麵角落。李承道望去,隻見鏡中倒映出周府地窖的場景:那裡堆滿了黑色羽毛,中央祭壇上供奉著刻有北鬥七星的桃木劍,而祭壇旁的血池中,浸泡著一具與周萬財有七分相似的乾屍——那屍體胸口插著的,正是血焰教的火焰紋章。
“原來周萬財早就死了!現在這個是被邪祟附身的傀儡!”李承道怒吼,青銅劍符文光芒大盛。他揮舞長劍劈開最後一隻黑色手臂,拉著林婉兒衝向地窖。然而剛推開地窖門,一陣腥風撲麵而來,無數黑色羽毛組成的屏障擋住去路。
林婉兒突然從布包中掏出一疊符咒,這些符咒邊緣都染著她的鮮血:“師父,用我的血激活符咒!”她將符咒拋向空中,李承道趁機將精血注入青銅劍,符文光芒與符咒紅光交織,在羽毛屏障上撕開一道缺口。
就在他們即將衝進去時,周萬財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地窖儘頭。他的麵容已經徹底扭曲,半邊臉布滿鱗片,背後的黑色羽翼扇動著,掀起一陣腥風:“李承道,你們以為能阻止我?至陽之血、開光大銅鏡,再加上北鬥桃木劍,上古邪祟即將蘇醒!”他手中突然出現一根權杖,杖頭鑲嵌的黑色寶石中,隱約可見周若曦痛苦的麵容。
李承道握緊青銅劍,目光掃過祭壇上的桃木劍。他突然想起日記中的記載:三件鎮邪之物不僅能喚醒邪祟,也能徹底封印邪祟。而此刻,他和林婉兒身上沾染的詛咒之血,或許就是解開謎題的關鍵。
“婉兒,準備好!”李承道深吸一口氣,“我們不僅要拿到桃木劍,還要救出周若曦!”林婉兒堅定地點頭,桃木劍在她手中發出嗡嗡鳴響。而周萬財的笑聲越來越癲狂,地窖中的黑色羽毛開始瘋狂湧動,一場生死對決,一觸即發。
地窖內的空氣仿佛凝固,周萬財背後的黑色羽翼每一次扇動,都卷起腥風裹挾著細碎的黑色羽毛。那些羽毛如同鋼針般紮入牆麵,在青磚上留下密密麻麻的孔洞。李承道握緊青銅劍,劍身符文在黑暗中明滅不定,映照著他緊繃的下頜線——此刻的周萬財早已不是人類,他的脖頸以詭異的弧度扭轉,露出鱗片覆蓋的半邊軀體,右眼完全化作豎瞳,閃爍著幽綠的邪光。
“師父,看他手中的權杖!”林婉兒突然驚呼。少女攥著染血的桃木劍,布包中剩餘的符咒無風自動,“杖頭的寶石在吸食周若曦的魂魄!”隻見黑色寶石表麵浮現出蛛網般的裂痕,周若曦的虛影在其中痛苦扭曲,每掙紮一分,寶石便愈發猩紅。
李承道低喝一聲,青銅劍劃出半輪血色弧光,直取周萬財麵門。然而邪祟反應極快,羽翼猛地展開形成盾牌,符文劍刃劈在羽毛上濺起火星。“就這點本事?”周萬財的聲音像是從九幽傳來,混著金屬摩擦的刺耳聲,“當年血焰教教主可是親手斬下你師祖的頭顱!”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砸在李承道心頭。他忽然想起師門典籍中的記載,百年前血焰教作亂,師祖率人圍剿,最終卻全軍覆沒。此刻周萬財羽翼上若隱若現的火焰紋路,與典籍中描述的教徽分毫不差。“原來...你們一直在蟄伏。”李承道劍勢微頓,卻在瞬間被周萬財抓住破綻。
黑色羽翼化作利爪突襲,林婉兒尖叫著撲過來,桃木劍橫擋在師父身前。羽毛利爪與桃木劍相撞的刹那,劍身轟然炸裂成碎片,木屑飛濺中,林婉兒胸口被劃出三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婉兒!”李承道目眥欲裂,左手迅速結印,口中念動咒語:“乾坤借法,萬劍歸宗!”
無數道符文從青銅劍中迸發,在空中凝聚成劍陣。周萬財見狀冷笑,權杖重重敲擊地麵,祭壇四周的黑色羽毛突然組成巨大的饕餮虛影,張開血盆大口吞噬劍陣。李承道趁機衝向祭壇,卻見周萬財身影一閃,竟瞬間出現在桃木劍旁。
“想要鎮邪之物?”周萬財抓起桃木劍,劍尖挑起李承道的下巴,“告訴你個秘密——你師祖當年根本不是死於戰鬥。”他故意拖長尾音,看著李承道驟然變色的臉,“是他最得意的弟子背叛,用這把北鬥桃木劍刺穿了他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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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如驚雷炸響。李承道瞳孔劇烈收縮,記憶中師祖臨終前緊握的染血紙條,上麵模糊的字跡突然變得清晰——那分明是“叛徒...桃木劍...”四個字。周萬財的笑聲愈發癲狂,手中桃木劍突然刺向李承道心臟,卻在觸及衣料的瞬間被一道符咒彈開。
“師父,接著!”林婉兒不知何時撕開衣襟,將浸透鮮血的布條纏在半截桃木劍柄上。少女臉色慘白如紙,卻強撐著將斷劍擲出。李承道接住斷劍的刹那,兩道血線分彆從他和林婉兒掌心滲出,在空中交織成太極圖,緩緩融入斷劍。
北鬥桃木劍發出龍吟般的清鳴,劍身上的七星紋路逐一亮起。周萬財臉色驟變,羽翼瘋狂扇動,掀起的氣流將祭壇上的血池攪成旋渦。“不可能!至陽之血需要至親血脈才能激活,你們兩個根本...”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李承道突然扯開衣領,心口處赫然烙著與林婉兒如出一轍的火焰胎記。
“原來...你才是我失散多年的...”林婉兒瞪大雙眼,卻被李承道的怒吼打斷:“專心戰鬥!”此刻的北鬥桃木劍已經完全蘇醒,劍刃迸發的光芒照亮地窖每個角落。李承道揮舞雙劍,符文與七星光芒交織,形成巨大的光輪,將黑色羽毛組成的饕餮虛影生生斬碎。
周萬財發出非人的嘶吼,權杖頂端的寶石突然炸裂,周若曦的魂魄趁機逃出。失去祭品的邪祟力量大減,但仍垂死掙紮。它羽翼暴漲三倍,卷起的黑色風暴將整個地窖的磚石都掀了起來。李承道將林婉兒護在身後,雙劍交叉刺入地麵:“天地為爐,煉我真陽!”
一道光柱衝天而起,北鬥桃木劍與青銅劍的力量融合,化作巨大的誅邪劍陣。周萬財在劍陣中發出淒厲的慘叫,他的身體開始崩解,鱗片與羽毛如落葉般飛散。當最後一道光芒消散時,地窖恢複寂靜,唯有周萬財的殘軀倒在血泊中,手中還死死攥著半塊刻有火焰紋章的玉牌。
林婉兒搖晃著站起來,卻在觸碰到周若曦魂魄的瞬間愣住。少女的魂魄附著在桃木劍上,輕聲呢喃:“小心...我父親書房...暗格...”話未說完,便化作點點星光消散。李承道握緊雙劍,望著地窖深處的黑暗——這場戰鬥遠未結束,血焰教的陰謀,才剛剛露出冰山一角。
血腥味混著硫磺氣息在死寂的地窖裡翻湧,李承道盯著周萬財逐漸乾癟的屍身,青銅劍上的符文仍在微微震顫。林婉兒踉蹌著扶住祭壇,胸前傷口滲出的血珠滴落在北鬥桃木劍上,劍身七星紋突然迸發出流光,將黑暗照得纖毫畢現——在周萬財右手緊握的玉牌下方,赫然刻著半行小字:"月圓夜,啟封日"。
"師父!外麵的月亮!"林婉兒突然指向頭頂氣窗。不知何時,陰山縣的夜空竟詭異地褪去陰霾,一輪血月懸掛中天,月光透過氣窗灑在祭壇中央的血池,那些早已凝固的血液突然開始沸騰翻湧。李承道瞳孔驟縮,想起周若曦臨終前的提醒,猛地抓住徒弟手腕:"去周府書房!"
兩人衝出地窖時,整個周府已被黑色羽毛覆蓋。瓦片、廊柱、甚至遊廊下的石獅子,都爬滿了蠕動的羽狀物。李承道揮舞雙劍劈開羽毛屏障,卻見斬斷的羽毛瞬間重組,在空中凝聚成巨大的鬼臉。"這些羽毛是邪祟的觸手!"他將一張符紙拍在林婉兒後背,"護住心脈,彆讓它們侵入靈台!"
書房門虛掩著,血腥味撲麵而來。李承道踹開房門的刹那,眼前景象令他寒毛倒豎——滿牆的書架上整齊排列著黑色陶罐,每個罐口都插著燃燒的香燭,燭淚竟是暗紅的血珠。而書桌中央,赫然擺放著一本皮質古書,封麵上用血畫著張開羽翼的猙獰人麵。
"《血羽祭典》..."林婉兒顫抖著讀出書名,布包內的符咒突然全部自燃。李承道翻開書頁,泛黃的紙頁間夾著張褪色的照片,照片上的年輕道士背著與他一模一樣的青銅劍,站在長生火葬場門前——正是他從未謀麵的師祖。照片背麵用朱砂寫著:"吾徒周正明,弑主叛道,以吾血祭邪物,切記..."
"周萬財的祖先,就是師祖的叛徒弟子!"李承道握緊拳頭,指節發出爆響。就在這時,窗外傳來震耳欲聾的轟鳴,整個周府開始劇烈搖晃。黑色羽毛如同潮水般湧入書房,在空中編織成巨大的祭壇虛影,而虛影中央,緩緩浮現出一隻遮天蔽日的黑色巨鳥,它的羽翼每扇動一次,便落下無數帶著火焰紋章的羽毛。
"來得正好。"李承道將北鬥桃木劍插入地麵,咬破指尖在劍身畫出血符。林婉兒見狀立刻跟上,割破手腕將鮮血淋在劍上。兩道血線順著七星紋路纏繞上升,在劍尖凝聚成光球。巨鳥發出尖嘯俯衝而下,李承道突然將青銅劍拋向林婉兒:"還記得我教你的劍合之術嗎?"
少女眼神一凜,雙劍交叉高舉過頭。當巨鳥的利爪即將觸及他們時,李承道大喝:"天地同壽,萬法歸心!"兩道劍光衝天而起,在空中交織成陰陽魚圖案,竟將巨鳥的羽翼生生斬落。黑色羽毛如雨般墜落,卻在觸及地麵的瞬間化作黑色霧氣,將兩人包裹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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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氣中傳來周萬財陰森的笑聲:"李承道,你以為殺了我的肉身就能阻止邪祟?血焰教百年謀劃,豈是你能..."話音未落,笑聲突然變成慘叫。李承道感覺有什麼東西纏住腳踝,低頭看見無數黑色觸手正順著褲腳攀爬,所過之處皮膚開始碳化。
"破!"林婉兒突然甩出最後一張符咒。這張符咒與以往不同,竟是用她的長發與鮮血混合繪製,符紙在空中化作鎖鏈,纏住李承道的腰將他拽出霧氣。但在拉扯過程中,林婉兒的手臂被觸手死死纏住,黑色紋路順著她的脖頸迅速蔓延。
"放手!彆管我!"林婉兒掙紮著嘶吼。李承道紅了眼眶,突然將桃木劍刺入自己心口:"以我之血,喚師祖英魂!"鮮血順著劍身流淌,在地麵勾勒出巨大的八卦陣圖。霧氣中傳來鎖鏈崩斷的聲響,一隻半透明的道士虛影緩緩浮現——正是李承道的師祖。
"孽障,還不伏誅!"虛影揮袖間,青銅劍自動飛起,與北鬥桃木劍組成誅魔劍陣。黑色巨鳥發出垂死的哀鳴,羽翼上的火焰紋章逐一熄滅。當最後一道劍光消散時,黑色霧氣化作點點星光,林婉兒身上的黑色紋路也隨之褪去。
晨光刺破雲層時,李承道在廢墟中找到昏迷的林婉兒。他顫抖著抱住徒弟,發現她頸後不知何時浮現出與自己相同的火焰胎記。遠處,長生火葬場的方向傳來沉悶的轟鳴,仿佛有什麼東西徹底消散。而在周府廢墟的瓦礫下,那本《血羽祭典》正慢慢被泥土掩埋,隻露出封麵上的猙獰人麵,逐漸被青苔覆蓋。
後來,陰山縣的百姓們說,每當月圓之夜,總能看見一老一少兩道身影在山巔禦劍而過。而那座曾經陰森的長生火葬場,不知何時長出了大片竹林,風過時沙沙作響,再也聽不到烏鴉的啼叫。隻是偶爾有人經過時,還能在竹林深處,撿到幾片泛著奇異光澤的白色羽毛——那是被淨化後的,屬於守護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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