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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鏡子在說謊!”李承道握緊劍柄,卻發現鏡麵開始扭曲變形。某個鏡中世界裡,年輕的自己正將嬰兒林婉兒交給黑袍人,而另一個鏡中,周老跪在祭壇前將林婉兒的生辰八字貼在青銅劍上。當他試圖擊碎鏡子時,碎片竟化作黑色蝴蝶撲向麵門,翅膀上印著二十年前被滅門的青雲道觀的徽記。
另一邊,林婉兒在墜落中抓住岩壁凸起的鐘乳石。潮濕的石壁上布滿暗紅紋路,仔細看去竟是用朱砂繪製的古老陣法。她順著岩壁摸索,發現一處隱秘洞穴,洞內石桌上擺著半卷殘破的古籍,扉頁上“血契禁術”四個大字已被蟲蛀得模糊不清。
“原來血祭需要集齊三魂載體……”林婉兒翻動書頁,突然聽到洞外傳來鐵鏈拖曳聲。她迅速將古籍塞進懷中,掏出符篆嚴陣以待。黑影從洞外緩緩走進,竟是周老的屍體,但雙眼已被換成兩顆黑色珠子,嘴角裂開至耳際,露出整齊的尖牙。
“小祭品……彆跑……”周老的聲音像是從胸腔深處擠出來的。他的指甲突然暴長三寸,劃破林婉兒肩頭,鮮血滴落在地的瞬間,洞穴地麵的陣法突然亮起紅光。林婉兒這才驚覺,自己的鮮血正在激活某種恐怖儀式,而周老屍體脖頸後的紋身,與黑袍人袖中的符咒完全一致。
此時,李承道在鏡廊中發現一麵與眾不同的鏡子。鏡中沒有倒影,隻有用血寫的警告:“相信眼睛的人終將失明”。他沉思片刻,閉上眼睛僅憑劍穗擺動的聲音辨彆方向,果然避開了鏡中伸出的利爪。當他睜眼時,鏡廊儘頭出現一道石門,門縫中滲出的黑色液體在地麵彙聚成林婉兒的生辰八字。
“原來如此!”李承道突然想起信封上扭曲的鎮魂符——那些看似混亂的筆畫,實則是用倒寫的方式隱藏了“鏡淵”二字。他掏出懷中另一張泛黃的紙,那是從青雲道觀廢墟中找到的殘頁,此刻與石門上的花紋完美契合。
石門緩緩打開,映入眼簾的卻是無數個林婉兒被綁在祭壇上的場景。黑袍人站在中央,手中青銅劍正指向天空。李承道正要衝進去,卻聽見身後傳來熟悉的輕笑。他猛地轉身,竟看到另一個“自己”,道袍上的雲紋泛著詭異的紫光,手中握著的桃木劍,劍穗上掛著林婉兒斷裂的烏木簪。
“師兄,彆來無恙?”假李承道露出森然笑意,“當年青雲道觀的滅門慘案,你以為真的是邪修所為?”他揮劍劈來,劍氣中夾雜著林婉兒的呼救聲,“告訴小祭品,她的親生父母,可是親手將她送上祭壇的人!”
與此同時,林婉兒在洞穴中與周老的屍體展開殊死搏鬥。她腰間的符篆包已所剩無幾,而周老的身體在承受多次攻擊後竟開始膨脹。千鈞一發之際,她摸到懷中的古籍,撕下寫有破解之法的殘頁,用血激活後貼在周老眉心。屍體發出震天動地的慘叫,化作一灘黑色汙水,卻在消散前抓住她的手腕,在皮膚上烙下一個火焰形狀的印記。
洞穴突然劇烈震動,林婉兒順著通道爬出,卻發現自己竟回到了地下室。此時,黑袍人正在祭壇前吟唱咒語,青銅劍插入的心臟已變成半透明狀,隱約可見林婉兒的麵容。李承道從石門中衝出,桃木劍與假“自己”的劍刃相撞,濺起的火星照亮黑袍人兜帽下的臉——那赫然是林婉兒長大後的模樣。
“三魂歸位,儀式啟動!”黑袍人大喝一聲,祭壇紅光衝天。林婉兒脖頸處的胎記與青銅劍同時發出耀眼光芒,而李承道的腦海中突然閃過師父臨終前的畫麵:年幼的林婉兒被放在青雲道觀門口,繈褓裡除了生辰八字帖,還有半塊刻著火焰印記的玉佩。
祭壇的紅光將整個地下室染成血海,李承道與假“自己”的桃木劍激烈碰撞,劍刃相交處迸發的火星如流星墜落。假李承道嘴角勾起一抹陰笑,劍鋒一轉,直取老道士咽喉:“師兄,你以為守住那個丫頭就能改寫命運?當年青雲道觀八百弟子,還不是被你們師徒的愚蠢害死!”
“住口!”李承道瞳孔驟縮,二十年前那場大火的慘狀在腦海中閃過——熊熊烈火中,師父將繈褓中的林婉兒托付給他,自己卻葬身火海。他怒吼一聲,手腕翻轉,劍身上的朱砂符文光芒大盛,直逼假李承道麵門。
另一邊,林婉兒被紅光籠罩,脖頸處的胎記如活物般跳動。黑袍人的真實麵容在強光中徹底顯現,那與她如出一轍的眉眼,讓少女渾身發冷。“為什麼……”她聲音顫抖,“你到底是誰?”
黑袍人緩緩摘下兜帽,露出與林婉兒一模一樣的臉龐,隻是眼底一片死寂:“我是你的命定劫數。”她抬手輕觸青銅劍,心臟跳動聲愈發劇烈,“三百年前,我們的先祖為了永生,與邪神簽訂血契。每代傳人必須在十八歲獻出三魂,方能延續家族血脈。”
林婉兒後退一步,撞上身後的石柱:“所以我從出生就是祭品?”
“沒錯。”黑袍人冷笑,“你的父母為了保住自己的命,將你遺棄在青雲道觀。可他們不知道,血契早已刻入你的血脈。”她掌心翻出半塊玉佩,與林婉兒懷中的碎片嚴絲合縫,“這塊玉佩不僅是信物,更是啟動血祭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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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道聞言心頭巨震,終於明白師父臨終前那句“護她周全”的深意。他劍勢更猛,逼得假李承道連連後退:“婉兒,彆聽她的!當年師父在你繈褓裡留了半塊玉佩,就是為了阻止血祭!”
黑袍人突然抬手,祭壇四周的鏡子同時炸裂。無數碎片懸浮在空中,映出不同時空的畫麵:古代祭壇上,與林婉兒長相相同的女子被釘在青銅劍上;近代醫院裡,一對夫妻抱著女嬰痛哭流涕;還有青雲道觀中,年輕的李承道與師父在雨夜發現棄嬰……
“看到了嗎?”黑袍人聲音冰冷,“這就是我們的宿命。每一代傳人都逃不過獻祭的命運,你也不例外。”她指尖輕彈,碎片如利刃射向林婉兒。
千鈞一發之際,李承道揮劍斬斷碎片,縱身擋在少女身前:“我答應過師父,絕不會讓你得逞!”他手腕翻轉,劍指天空,口中念念有詞:“天地無極,乾坤借法!”
桃木劍爆發出萬丈光芒,照亮了整個地底祭壇。黑袍人麵色驟變,袖中飛出數十道符篆,在空中組成黑色屏障,與金光轟然相撞,激蕩出的氣浪將四周石柱上的符文震得紛紛剝落。林婉兒望著空中漂浮的半塊玉佩,突然想起古籍殘頁上“魂火燃儘千年咒,陰陽同歸一念間”的血字,咬破舌尖,將一口精血噴在玉佩之上。
玉佩驟然迸發刺目紅光,與李承道的桃木劍光芒遙相呼應。黑袍人發出淒厲慘叫,臉上浮現出痛苦與解脫交織的神情:“原來...原來破解血契的關鍵,是獻祭者自願反抗的意誌...”她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記憶如潮水般湧入林婉兒的腦海——曆代獻祭者在生命最後時刻,都曾拚儘全力留下反抗的線索,這些不甘的執念,最終凝聚成破除血契的“魂火”。
金色心臟感受到危機,表麵裂開無數血口,伸出布滿倒刺的觸手,將李承道纏住。老道士周身法力瘋狂流逝,道袍上的雲紋幾近消失。但他眼中毫無懼色,轉頭對林婉兒喊道:“婉兒,還記得青雲道觀的‘九轉魂火’嗎?”
林婉兒含淚點頭,將手掌貼上李承道後背,調動全身法力:“以我三魂為引,借師父百年修為,燃魂火!”兩人周身騰起青色火焰,正是青雲道觀失傳已久的鎮派秘法。火焰所到之處,觸手紛紛崩解,金色心臟發出震天動地的嘶吼。那些被血契束縛的亡魂從地底升起,他們的麵容不再痛苦,而是露出欣慰的微笑,主動融入魂火之中,讓火焰愈發熾烈。
當魂火觸及心臟核心時,林婉兒看到了黑袍人的完整記憶:三百年前,先祖為求永生與邪神立下血契,卻不知這是萬劫不複的開端。每一代傳人都在獻祭前夜試圖自儘,卻因血契的力量無法成功。黑袍人作為上一代祭品,在最後關頭將破解之法藏入古籍,故意留下破綻,隻為等待林婉兒這一線生機。
“轟!”一聲巨響,金色心臟炸裂,強大的氣浪將李承道和林婉兒掀飛。林婉兒昏迷前,看到地底深處升起一道光柱,將所有血色符咒儘數淨化。當她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火葬場入口,李承道的道袍蓋在身上,老道士正盤腿坐在一旁,頭發竟白了大半,臉上卻帶著釋然的微笑。
“師父!你的修為...”林婉兒掙紮著起身。
李承道擺擺手,聲音虛弱卻帶著欣慰:“能徹底斬斷血契,這點代價算什麼。”他指向遠處,朝陽火葬場的牌匾正在晨光中剝落,露出背後嶄新的“蒼巒市公墓”字樣,“你看,邪祟已除,這裡以後會重新成為安息之地。”
林婉兒低頭撫摸著頸後消失的胎記,突然摸到一個凸起。她掏出懷中的半塊玉佩,驚訝地發現上麵的火焰印記變成了溫潤的光澤。李承道若有所思:“或許,這才是它原本的模樣。”
三個月後,蒼巒市流傳起新的傳說。有人說在月圓之夜,能看到火葬場舊址上有兩道身影——一位道士背著桃木劍,身旁少女發間彆著火焰狀的玉簪,他們走過的地方,連最陰森的角落都會開滿白色小花。而林婉兒始終記得,在魂火燃燒的瞬間,她聽到無數聲音在說:“謝謝你,終於讓我們解脫了”。
在城市的某個角落,一本嶄新的古籍正在書寫,封麵上“護道者”三個字閃著微光。李承道和林婉兒知道,邪祟永遠不會徹底消失,但隻要心懷正義,總有薪火相傳的希望。而那團曾經焚儘血契的魂火,將永遠在他們心中燃燒,照亮前行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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