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火葬場之骨鏈鎮魂_短篇鬼故事錄_线上阅读小说网 
线上阅读小说网 > 社會文學 > 短篇鬼故事錄 > 第274章 火葬場之骨鏈鎮魂

第274章 火葬場之骨鏈鎮魂(1 / 2)

火葬場的鐵門在午夜準時發出“吱呀”聲,像生鏽的刀片劃過骨頭。林婉兒貼著斑駁的磚牆滑進去時,褲腳被鐵絲網勾出三道破口,露出的腳踝在慘白的月光下泛著青灰色——就像她表兄周明失蹤前最後一張照片裡,那雙懸在火葬場天台邊緣的腳。

三號火化爐在火葬場最深處,廢棄五年,爐口結著厚厚的黑垢,像一張永遠閉不上的嘴。林婉兒打開頭燈,光柱掃過滿地碎骨渣時,眼角的餘光瞥見爐門縫隙裡卡著個東西。

是串手鏈。

七顆鴿子蛋大小的骨珠被發黑的皮繩串著,珠子表麵布滿細密的裂紋,像是被人生生捏碎過。最中間那顆珠子上沾著半凝固的暗紅,在頭燈光線下泛著油光,湊近了聞,有股燒透的肉皮混著鐵鏽的怪味。林婉兒捏起手鏈時,皮繩突然“啪”地斷了,其中一顆骨珠滾落在地,在碎骨堆裡彈了三下,裂開的截麵露出象牙白的內裡,竟滲出一絲鮮紅,像血。

“誰在那兒?”

手電筒的光柱突然掃過來,林婉兒下意識將手鏈塞進衛衣口袋,翻身躲進旁邊的停屍櫃陰影裡。是保安王強,滿臉橫肉上泛著酒氣,手裡的電棍在地上拖出刺耳的聲響。他晃到三號爐前,踢了踢地上的骨珠,啐了口唾沫:“媽的,哪個死鬼又掉東西了。”

林婉兒屏住呼吸,看著王強撿起那顆裂珠塞進口袋,腳步虛浮地往值班室走。停屍櫃的金屬表麵冰得刺骨,她摸了摸口袋裡的手鏈,七顆珠子不知何時變得滾燙,像揣了一窩剛孵出的蛆蟲。

回到出租屋時,天已經泛白。林婉兒把自己摔在吱呀作響的舊木床上,手鏈被她隨手扔在床頭櫃上。鏡子裡的女人臉色比紙還白,眼下的烏青深得像被人打了一拳——這是她找了周明三個月來的常態。最後一次收到表兄的消息,是段三十秒的語音,背景裡全是火化爐的轟鳴,他隻來得及說:“婉兒,三號爐……有東西……”

夜裡的夢來得猝不及防。

她站在火葬場的停屍間,七個白布蓋著的屍體並排躺著。最左邊的白布下伸出隻手,手腕上戴著串骨珠手鏈。林婉兒伸手去摘,那隻手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冰冷的指尖掐進皮肉裡。她低頭一看,手鏈的骨珠正在滲血,每顆珠子裡都嵌著張臉——最後一顆珠子裡,是周明睜得滾圓的眼睛。

“啊!”

林婉兒猛地坐起來,冷汗浸透了衛衣。床頭櫃上的手鏈不知何時纏在了她的手腕上,七顆骨珠緊緊貼著皮膚,像長進去的肉瘤。最中間那顆裂珠的暗紅已經暈開,在她手背上印出個詭異的掌印。

窗外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

她抓起桌上的水果刀衝出去,樓道裡彌漫著燒塑料的臭味。三樓張大媽家的窗戶碎了一地,老太太癱在樓下的花壇裡,脖子以不自然的角度歪著,睡衣領口露出道深紫色的勒痕。而她伸直的右手指向樓頂,指尖沾著顆碎裂的骨珠——和林婉兒手鏈上的一模一樣。

“是王強!”二樓的劉叔哆哆嗦嗦地指著天台,“我剛才看見他站在張大媽窗台上,手裡……手裡拿著串珠子!”

林婉兒衝上頂樓時,鐵門被風撞得哐哐作響。王強背對著她站在天台邊緣,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長,像根晾在繩子上的腸子。他手裡的骨珠手鏈正往下滴著什麼,落在水泥地上“嗒嗒”響,像有人在哭。

“王師傅!”林婉兒的聲音在風裡抖得不成樣子,“周明是不是也來過這兒?”

王強猛地轉過身,臉上的肉都在抽搐。他的眼睛瞪得快要裂開,瞳孔裡映著七顆骨珠的影子,嘴角掛著白沫:“她要七個……還差六個……”

話音未落,他突然張開雙臂向後倒去。林婉兒撲到天台邊時,隻看見王強的身體在樓下的水泥地上摔成了奇怪的形狀,像個被踩扁的布偶。而他緊握的右手鬆開,滾出來的骨珠在月光下閃了閃,突然裂開道縫,滲出絲鮮紅的液體。

警笛聲由遠及近時,林婉兒摸了摸手腕。手鏈的骨珠不知何時變得冰涼,最中間的裂珠裡,分明是半張女人的臉,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第二天中午,林婉兒在法醫中心見到了劉芳。

女人穿著件洗得發白的白大褂,袖口沾著塊洗不掉的褐色汙漬。她把一疊照片推過來,最上麵是王強的屍檢照,他的頸椎斷成三截,摔落姿勢和三年前跳樓的李娟完全一致——那個被丈夫家暴了五年,最後從自家陽台跳下來的女人。

“近十年,這樣的‘複刻死亡’有七起。”劉芳的聲音像生鏽的門軸,“每個死者都在火葬場工作過,或者……撿走過不該撿的東西。”

她突然湊近,林婉兒聞到她頭發裡有股福爾馬林的味道。女人的瞳孔裡映著手鏈的影子,嘴角慢慢咧開個詭異的弧度:“你手上的東西,是不是在三號爐撿的?”

手鏈突然發燙,林婉兒猛地拽下它扔在桌上。七顆骨珠在桌麵上滾了滾,最中間那顆裂珠“啪”地裂開,掉出點灰白色的粉末——像骨灰。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劉芳的臉瞬間變得慘白,她指著手鏈,手指抖得像篩糠:“第七個……該輪到你了……”

話音未落,她突然捂住脖子,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音,像被人掐住了氣管。林婉兒衝過去時,女人已經倒在地上,眼睛瞪得滾圓,手腕上浮現出七個青紫色的圓點,像串沒串起來的骨珠。

窗外的陽光突然暗了下來,桌上的骨珠開始滲血,七顆珠子在血水裡輕輕晃動,像七隻浮在水麵的眼睛。林婉兒抓起手鏈塞進包裡,轉身衝出法醫中心時,聽見身後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劉芳倒下去的地方,窗台上的花盆摔得粉碎,泥土裡埋著半顆發黑的牙齒。

傍晚的風帶著雨意,林婉兒站在李承道的道觀門口,看著門楣上“鎮魂觀”三個字被雨水泡得發脹。她推開門,香爐裡插著三支快燃儘的香,煙霧繚繞中,那個穿著洗得發白道袍的老頭正背對著她,手裡轉著串桃木珠。

“師父。”林婉兒的聲音在雨聲裡發飄,“周明……可能已經死了。”

李承道轉過身,他的左眼是渾濁的白色,據說是年輕時被厲鬼傷的。老頭的目光落在她的包上,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你撿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林婉兒把手鏈掏出來,七顆骨珠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綠光。李承道的臉色瞬間變得和他的道袍一樣白,他抓起桌上的桃木劍劈過來,卻在離手鏈三寸的地方停住——劍身上突然浮現出七個焦黑的指印,像被人死死抓過。

“七世輪回鎖……”老頭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你這是把七個枉死鬼的魂,全鎖在自己身上了!”

手鏈突然自己纏上林婉兒的手腕,最中間的裂珠“哢嚓”一聲完全裂開。她看見珠子裡嵌著的女人臉慢慢轉過來,嘴角咧開個沒有嘴唇的笑容,耳邊傳來指甲刮擦玻璃的聲音,一遍又一遍,像有人在說:“輪到你了……”

趙陽踢開道觀後門時,褲腳還沾著後山墳地的濕泥。他剛給東邊林地的孤墳換完鎮紙,就聽見前殿傳來師父的驚呼聲——那聲音像被捏住脖子的公雞,和三年前鎮不住屍變時的慘叫一模一樣。

“師父?”他攥緊手裡的桃木釘衝進去,卻看見師兄林婉兒癱在香案前,手腕上纏著串發黑的骨珠。七顆鴿子蛋大的珠子正往外滲著暗紅液體,在她蒼白的手背上積成小小的血窪,順著指尖滴在青磚地上,暈開一朵朵詭異的花。

“拿開!”李承道的桃木劍卡在半空,劍身抖得像秋風裡的落葉。老頭的獨眼裡布滿血絲,死死盯著那串手鏈,“這是七世輪回鎖,碰不得!”

趙陽嗤笑一聲,伸手就去拽手鏈。他打小跟著師父學法器鍛造,最不信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指尖剛觸到骨珠,一股冰碴子似的寒意突然順著胳膊爬上來,眼前猛地一黑——

他站在間逼仄的出租屋,牆上貼滿泛黃的獎狀。穿紅衣的女人背對著他,手裡攥著把水果刀,刀刃上沾著頭發絲粗細的血珠。“你說不說?”女人的聲音尖利得像指甲刮玻璃,“那批骨灰到底被你們換去給誰了?”

床底下傳來男人的嗚咽聲,趙陽繞過去,看見個穿保安製服的男人蜷縮在地上,褲腳全是濕泥。是王強!但比今早見的年輕十歲,臉上還沒那道橫貫眉骨的刀疤。

“我不知道……”王強的聲音發顫,“張主任讓我們換的,說是給大人物配陰婚……”

紅衣女人突然轉過身,趙陽的呼吸猛地頓住——她的臉一半爛在肉裡,一半掛著焦黑的皮,正是今早王強墜樓時,他在骨珠裡看見的那張臉!女人舉刀刺過來,趙陽想躲,卻發現自己的手腳被釘在原地,眼睜睜看著刀刃紮進胸口——

“師弟!”

林婉兒的喊聲像盆冰水澆在頭上,趙陽猛地回過神,冷汗浸透了後背的汗衫。他癱坐在地上,看著自己的胸口,衣襟上沒有刀傷,卻印著個焦黑的掌印,和手鏈最中間那顆裂珠的形狀一模一樣。

“看見了?”李承道的獨眼裡全是恐懼,“這手鏈裡鎖著七個枉死鬼,每個都有執念沒了。你碰它,就得替他們再死一次。”

林婉兒突然想起什麼,她翻出周明失蹤前寄來的快遞,裡麵除了半張三號爐的照片,還有張揉皺的紙條。展開來,上麵是串歪歪扭扭的數字:307,512,709……

“這是檔案室的編號。”她的指尖發顫,“周明是火葬場的檔案管理員,他肯定發現了什麼。”

雨停時,趙陽已經換了身乾淨衣服,卻總覺得胸口還在發疼。林婉兒把手鏈用黃布包著塞進背包,兩人往火葬場檔案室走時,路過王強家樓下,警戒線還沒撤。幾個老太太蹲在花壇邊,壓低聲音議論著:

“我就說他要遭報應,前陣子還看見他偷偷撿死人的金戒指呢……”

“何止啊,聽說五年前那個被燒死的記者,骨灰就是他換的……”

趙陽突然停下腳步,他想起幻境裡王強說的“陰婚”。上個月他去南嶺山送法器,確實聽說有個暴發戶為了給死兒子配陰婚,花重金買年輕姑娘的骨灰。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檔案室在火葬場辦公樓三樓,門鎖早就被撬了。林婉兒用周明留下的備用鑰匙打開門,一股黴味混著鐵鏽味撲麵而來。滿牆的檔案櫃東倒西歪,地上散落著燒了一半的文件,灰燼裡還能辨認出“骨灰領取單”的字樣。

“307號。”林婉兒在最裡麵的櫃子前蹲下,抽出標著307的檔案盒。裡麵隻有張泛黃的照片:七個穿著火葬場製服的人站在三號爐前,最左邊的是年輕時的王強,中間的紅衣女人笑得燦爛,而站在最右邊的,是個戴眼鏡的年輕男人,胸前的工作牌寫著“周明”。

趙陽突然指著照片角落,那裡有個模糊的人影躲在柱子後,手裡攥著串東西,在陽光下閃著微光——正是他們手裡的骨珠手鏈!

“512號檔案不見了。”林婉兒翻遍了所有櫃子,“周明的紙條上有這個編號,肯定很重要。”

窗外突然傳來樹枝搖晃的聲音,趙陽探頭一看,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樓下的梧桐樹上掛著個東西,紅得像團火——是件女人的風衣,衣角隨風擺動,露出裡麵縫著的半截工作牌,照片上的女人,正是幻境裡那個紅衣女人!

兩人衝下樓,風衣已經不見了。樹底下的泥土裡,埋著半張被踩爛的名片,上麵印著“陳記古玩店”,地址在老城區的鬼市街。

“陳老板。”林婉兒想起法醫劉芳提過這個名字,“他是黑市倒陰物的,王強的手鏈,說不定就是從他這兒賣出去的。”

鬼市街的燈籠在暮色裡泛著詭異的紅光,陳記古玩店的門臉縮在巷子最深處,門板上貼滿黃符,符紙邊緣都卷了邊,像被什麼東西啃過。林婉兒推開門,銅鈴“叮鈴”作響,櫃台後坐著個頭發花白的老頭,背對著他們,手裡轉著串珠子。

“要什麼?”老頭的聲音像砂紙磨木頭。

“找陳老板。”趙陽把黃布包著的手鏈放在櫃台上,“我們有串珠子想出手。”

老頭慢慢轉過身,趙陽倒吸一口涼氣——他的眼睛被挖走了,兩個血窟窿裡塞著團黑布,嘴角卻咧開個僵硬的笑容。正是今早新聞裡說的,在瘋人院上吊的陳老板!

“珠子……火裡來……”陳老板的手突然抓住林婉兒的手腕,他的指甲又黑又長,掐進她的皮肉裡,“水裡去……第七個是自己……”

手鏈突然發燙,林婉兒低頭一看,七顆骨珠正在滲血,每顆珠子裡都浮現出張臉——最後一顆珠子裡,是周明驚恐的臉,他的嘴張著,像是在喊“救命”。

陳老板突然劇烈地抽搐起來,他指著天花板,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音。趙陽抬頭,隻見房梁上懸著根繩子,繩子末端纏著件東西,在昏暗的光線下晃來晃去——是串骨珠手鏈,和他們手裡的一模一樣!

“快跑!”林婉兒拽著趙陽往外衝,身後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跑出巷子回頭看,古玩店的窗戶裡透出火光,陳老板吊在房梁上的影子被火光拉得老長,像個正在跳舞的鬼。而他的手裡,還攥著半張燒了一半的紙,上麵能看清“512號李娟”的字樣。

雨又下了起來,打在臉上冰涼刺骨。林婉兒的手腕越來越燙,骨珠的裂縫裡滲出的血珠滴在地上,順著水流往巷子深處滾去,像在指引方向。

“李娟。”她突然停下腳步,“三年前跳樓的那個女人,就叫李娟。”

趙陽突然想起什麼,他掏出手機翻出新聞,今早王強墜樓的照片裡,樓下的花壇裡插著塊牌子,上麵的名字被雨水泡得模糊,但依稀能辨認出“李”字。

“火裡來,水裡去。”林婉兒喃喃自語,“李娟是跳樓死的,王強也是……那下一個,會不會是淹死的?”

她的話音剛落,手鏈最右邊的那顆骨珠突然“啪”地裂開,裡麵掉出點青綠色的東西,像水草。趙陽撿起來聞了聞,一股河泥的腥臭味直衝腦門——和他去年在護城河撈屍時聞到的味道一模一樣。

遠處傳來警笛聲,是古玩店的火光引來了消防車。林婉兒看著手腕上的手鏈,七顆骨珠現在隻剩下五顆完好的,最中間的裂珠裡,紅衣女人的臉笑得越來越清晰,仿佛在說:“下一個,該輪到誰了?”

雨幕裡,有個黑影站在巷子口,手裡舉著個手電筒,光柱掃過來,照在他們腳邊的水窪裡——那裡映出個模糊的倒影,是個戴眼鏡的男人,胸前的工作牌在水波裡晃蕩,照片上的人,正是失蹤的周明。

雨絲像縫屍線,把整個城市縫進灰蒙蒙的布裡。林婉兒站在護城河的石橋上,手裡捏著從陳老板店裡撿來的半截水草,腥臭味順著指尖往骨頭縫裡鑽。手鏈最右邊那顆裂開的骨珠正往下滴水,水珠落在橋麵上,暈開一個個青黑色的圈,像有人在水下吐的泡。

“就是這兒。”趙陽指著橋墩上的青苔,那裡有塊新掉的水泥,露出裡麵嵌著的半枚工作牌——照片上的男人穿著記者證,笑起來露出顆小虎牙,正是檔案照片裡站在紅衣女人旁邊的年輕人。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五年前,《江城晚報》的記者張磊,就是在這兒被發現的。”趙陽的聲音發緊,他蹲下去摸了摸那塊缺口,指尖沾到些滑膩的東西,在路燈下泛著銀光,“法醫說是醉酒溺亡,但他的同事都說他滴酒不沾。”

林婉兒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手鏈的骨珠燙得像烙鐵:“你看水麵。”

月光從雲縫裡漏下來,照亮河麵的瞬間,趙陽看見水裡浮著個影子——不是他們的倒影,是個穿西裝的男人,頭朝下栽在水裡,雙手拚命往上抓,水麵上冒起的泡泡裡混著血絲。最可怕的是,男人的手腕上纏著串骨珠,正隨著掙紮一點點收緊,勒進肉裡。

“張磊……”林婉兒的聲音在風裡發飄,她認出男人胸前的記者證,和橋墩上嵌著的那半枚一模一樣。

水麵突然炸開,一隻青灰色的手猛地抓住趙陽的腳踝,冰涼的指尖掐進皮肉裡。他想甩開,卻被拽得一個趔趄,半個身子探到橋外——水裡的男人已經轉過身,臉泡得發漲,眼球凸在外麵,死死盯著他的胸口,那裡還印著早上幻境裡留下的焦黑掌印。

“救……救我……”男人的嘴一張一合,吐出的不是氣泡,是成團的黑發,纏住了趙陽的脖子。

“師弟!”林婉兒掏出包裡的桃木釘,狠狠紮進那隻青灰色的手。一聲淒厲的尖叫從水裡炸開,抓著趙陽腳踝的手瞬間化成泡沫,水麵上隻剩下串散開的骨珠,順著水流漂向遠處的暗渠。

趙陽癱坐在橋上,大口喘著氣,腳踝上留下五個青紫色的指印,像被鐵鉗夾過。他摸了摸脖子,那裡纏著幾根濕冷的頭發,扯斷時帶出點血珠——和手鏈第三顆骨珠滲出來的顏色一模一樣。

“512號檔案,失蹤的記者張磊。”林婉兒翻出手機裡的檔案照片,張磊站在紅衣女人左邊,兩人中間的位置空著,像有人被硬生生摳掉了,“周明的紙條上有512這個編號,他肯定查到了張磊的死因。”

雨停時,天邊泛出魚肚白。兩人沿著護城河往暗渠走,水麵上漂浮著些燒了一半的紙,是附近居民給溺亡者燒的紙錢。林婉兒的手鏈越來越燙,第三顆骨珠的裂縫裡滲出的綠水在地上拖出條長痕,儘頭是片廢棄的碼頭,鏽跡斑斑的吊臂上纏著圈發黑的鐵鏈,像條盤著的蛇。

“有人來過。”趙陽指著碼頭的木板,上麵有串濕漉漉的腳印,鞋碼和他差不多,但腳印邊緣有圈暗紅,像是鞋底沾著血。他蹲下去聞了聞,眉頭瞬間擰成疙瘩,“是福爾馬林的味。”

林婉兒的心猛地一沉。法醫劉芳還在醫院昏迷,她的辦公室鑰匙在自己身上——誰會帶著福爾馬林來這種地方?

碼頭儘頭的倉庫門虛掩著,門縫裡透出股消毒水混著河泥的怪味。林婉兒推開門,手電筒的光柱掃過滿地的玻璃碎片,最裡麵的牆角蹲著個黑影,背對著他們,手裡正擺弄著個玻璃罐。

“劉法醫?”林婉兒的聲音在空曠的倉庫裡發飄。

黑影猛地轉過身,林婉兒的手電差點掉在地上——劉芳的白大褂上沾滿了泥,左邊的袖口空蕩蕩的,斷口處纏著圈鐵鏈,鐵鏈的另一端鎖在牆上的鐵環裡。女人的眼睛是渾濁的白色,嘴角掛著絲詭異的笑,手裡的玻璃罐裡泡著顆發黑的心臟,上麵還連著半截血管。

“它餓了。”劉芳的聲音不像人腔,她舉起玻璃罐,罐子裡的心臟突然跳動了一下,撞得玻璃“當啷”響,“第三個祭品,該喂它了。”

林婉兒這才注意到,劉芳的右手手腕上,赫然纏著串骨珠手鏈,和自己手上的一模一樣!隻是她的手鏈已經隻剩下四顆完整的骨珠,最中間那顆裂珠裡,隱約能看見個戴眼鏡的人影,正拚命地拍打著珠子內壁。

“周明!”林婉兒失聲喊道。

劉芳突然尖笑起來,她把玻璃罐往地上一摔,黑色的液體濺得滿地都是。那顆泡發的心臟在地上滾了滾,裂開的血管裡爬出些白色的蟲子,像蛆。女人撲過來時,林婉兒才發現她的指甲變得又黑又長,指尖泛著青紫色,和水裡那個男人的手一模一樣。

“讓它吃了你,我就能解脫了!”劉芳的指甲抓向林婉兒的臉,趙陽猛地推開她,自己的胳膊被劃開三道深可見骨的口子,血瞬間湧了出來,滴在地上的黑水裡,竟冒起了白煙。

林婉兒趁機摸出包裡的桃木釘,這是李承道昨天塞給她的,說關鍵時刻能鎮邪。她瞄準劉芳的手腕擲過去,桃木釘擦著手鏈飛過,釘進牆上的木板裡——手鏈突然發出刺耳的尖嘯,劉芳像被燙到一樣慘叫起來,抱著手腕在地上打滾,空蕩蕩的左袖口甩出些碎骨渣,落在地上“嗒嗒”響。

“看她的脖子!”趙陽喊道。

林婉兒的手電照過去,劉芳的脖子上有圈青紫色的勒痕,和三年前李娟跳樓時的勒痕一模一樣。更可怕的是,勒痕上沾著些白色的纖維,和倉庫牆角堆著的舊麻袋材質完全相同。


最新小说: 歐皇海上求生?反派他妹隻想苟命 寶可夢:從大嘴娃開始的鋼係天王 靠撿垃圾我飛升仙界 回頭無岸 我能看見狀態欄 我來主宰萬物 穿越到遊戲世界當蛇精 寵妻如命夫人乖乖到碗裡來 孔雀羽 意外墜崖開局繼承老祖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