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火葬場的地下通道的僵屍王_短篇鬼故事錄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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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火葬場的地下通道的僵屍王(1 / 2)

第一章

腐臭與灰燼的氣味像一張濕冷的網,剛鑽進火葬場地下通道,就死死裹住了林婉兒的口鼻。她下意識地攥緊背包帶,指節陷進粗布麵料裡,背包裡的糯米袋發出細碎的摩擦聲。高馬尾隨著她的動作晃了晃,發梢掃過脖頸,帶來一陣和環境格格不入的癢意。

“羅盤針在轉。”趙陽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鏡片反射著頭頂手電筒慘白的光。相機掛在脖子上,金屬鏈條硌得鎖骨生疼,他卻顧不上去揉,隻是死死盯著手裡的羅盤——指針像瘋了一樣順時針旋轉,銅製的盤麵被磨出細密的劃痕,那是他過去三年用它在各地記錄地形時留下的印記。

李承道走在最前麵,青布道袍的下擺拖過地麵,留下一道淺灰色的痕跡。他腰間的銅鈴偶爾發出“叮”的一聲輕響,在死寂的通道裡顯得格外突兀。左眼的眼罩邊緣泛著黃,那是陳年血漬的顏色,右眼布滿紅血絲,卻異常銳利,正掃過兩側斑駁的牆壁。“民國二十三年的圖紙,”他突然開口,聲音沙啞得像被砂紙磨過,“標注這裡應該有個岔路口。”

林婉兒的耳朵動了動。她從小就比彆人聽得更清楚,奶奶說這是山裡的草藥靈氣鑽進了耳朵。此刻,除了他們三人的呼吸和腳步聲,她還聽到身後傳來一種奇怪的聲音——像是有人拖著沉重的鐵鏈在走路,“嘩啦,嘩啦”,間隔的時間越來越短。

“師父,後麵……”她剛要提醒,趙陽突然“啊”地低呼一聲。他的相機屏幕亮著,上麵是剛拍下的牆壁照片:密密麻麻的抓痕交錯縱橫,新的劃痕泛著白,邊緣還沾著疑似皮膚組織的碎屑;舊的則已經發黑,深陷進水泥牆麵裡,形狀像極了某種大型動物的爪印。最讓人頭皮發麻的是,在這些非人的痕跡中間,夾雜著幾道纖細的、明顯屬於人類的指甲劃痕,像是有人用指甲拚命抓撓過牆壁,指甲屑嵌在磚縫裡,呈暗褐色。

“彆看了。”李承道的聲音不帶情緒,他反手從背後抽出桃木劍,劍身泛著溫潤的光澤,卻在手電筒的照射下透著一股寒意。“往前走。”

林婉兒忍不住回頭。通道入口處的光線已經變成了一個模糊的圓點,而他們身後的地麵上,不知何時多了一串腳印。軍靴的款式,鞋跟處有明顯的磨損痕跡,腳印邊緣泛著暗紅色,像是浸透了血。她的心跳瞬間漏了一拍,背上的冷汗浸濕了灰布短打:剛才他們進來的時候,地麵明明是乾淨的。

“嘩啦——”

拖拽聲又響了,這次更近,仿佛就在耳邊。林婉兒猛地轉頭,手電筒的光束掃過通道深處,那裡隻有無儘的黑暗,像一張巨大的嘴,正緩緩張開。

趙陽的呼吸變得急促,他舉起相機,對著那片黑暗連續按下快門,閃光燈在瞬間照亮了通道頂部——那裡布滿了黑色的黴斑,形狀像一張張扭曲的人臉。“李道長,”他的聲音發顫,“你看照片。”

相機屏幕上,黑暗被閃光燈撕開的瞬間,隱約能看到一個高大的輪廓,穿著破爛的軍裝,站在通道儘頭的陰影裡。最詭異的是,它沒有臉,隻有一片模糊的、像是被火焰灼燒過的焦黑。

李承道的右手握緊了桃木劍,指關節因為用力而發白。他的右眼死死盯著那個方向,眼罩下的左眼似乎也在感知著什麼,嘴角抿成一條直線。“繼續走。”他說,聲音裡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林婉兒的手心全是汗,她摸到背包側麵的朱砂墨瓶,冰涼的瓷瓶讓她稍微冷靜了一些。奶奶臨終前說過,她的命和這些東西綁在一起,躲不掉的。小時候被僵屍抓傷的疤痕在手腕上隱隱發燙,那是一個月牙形的印記,顏色比周圍的皮膚深一些,像是永遠無法愈合的傷口。

他們往前走了大約五十米,通道突然開闊起來。兩側出現了一排排金屬櫃子,上麵覆蓋著厚厚的灰塵,櫃門上的玻璃大多已經碎裂,露出裡麵黑洞洞的空間。趙陽用手電筒照向其中一個櫃子,裡麵空蕩蕩的,隻有角落裡堆著一些泛黃的白布,散發著濃烈的福爾馬林氣味。

“這是停屍櫃。”他低聲說,胃裡一陣翻湧。

就在這時,林婉兒聽到了一陣“哢噠、哢噠”的聲音,像是金屬摩擦。她屏住呼吸,仔細分辨著聲音的來源——是從左側的停屍櫃傳來的。

“師父……”她剛開口,就被李承道按住了肩膀。他的手心粗糙,帶著常年握劍留下的老繭,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

“彆出聲。”李承道的聲音壓得極低,右眼微微眯起,盯著左側的那排櫃子。

“哢噠——”

又是一聲,這次更清晰。緊接著,是櫃門被緩緩拉開的聲音,金屬摩擦發出刺耳的尖叫,在通道裡回蕩。

趙陽舉起相機,手指因為緊張而僵硬,差點沒握住。閃光燈再次亮起,照亮了讓他們畢生難忘的一幕:左側的停屍櫃接二連三地打開,裡麵的“東西”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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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十幾具屍體,穿著破爛的壽衣,皮膚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青灰色,頭發濕漉漉地貼在臉上。他們的動作極其遲緩,關節發出“咯吱”的聲響,像是生了鏽的機器。最詭異的是,他們的眼睛都睜著,瞳孔渙散,卻直勾勾地盯著林婉兒三人的方向。

“操!”趙陽忍不住爆了粗口,連連後退,後背撞在冰冷的牆壁上。

李承道卻異常冷靜,他從懷裡掏出幾張黃色的符籙,遞給林婉兒:“貼他們額頭,快!”

林婉兒接過符籙,指尖觸到紙麵上粗糙的紋路,那是用朱砂畫成的“鎮魂符”。她深吸一口氣,朝著最近的一具屍體衝過去。那屍體剛從停屍櫃裡爬出來,正搖搖晃晃地站直身體,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音。林婉兒踮起腳尖,將符籙狠狠拍在它的額頭上。

“滋——”

符籙接觸到屍體皮膚的瞬間,冒出一陣白煙,屍體的動作猛地頓住,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

“有效!”林婉兒喊道,信心大增。

李承道已經衝了上去,桃木劍在空中劃出一道殘影,精準地劈向一具屍體的肘關節。隻聽“哢嚓”一聲,那屍體的手臂無力地垂了下來。“攻擊關節!”他喊道,“這些東西被操控了,筋腱是弱點!”

趙陽也反應過來,他看到旁邊有一個紅色的消防箱,立刻衝過去,用相機砸向玻璃門。“嘩啦”一聲,玻璃碎裂,他伸手扯出高壓水槍,對著屍群按下開關。水柱噴湧而出,力道極大,瞬間將幾具屍體衝得東倒西歪。

“這邊!”李承道喊道,他一劍挑開一具撲過來的屍體,指向右側的一個岔路口。

林婉兒緊隨其後,手裡還攥著幾張沒用完的符籙。跑過那具被她貼了符的屍體時,她瞥見符籙已經開始發黑,屍體的手指似乎動了一下。

進入岔路後,身後的“嗬嗬”聲漸漸遠去。三人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大口喘著氣。趙陽的眼鏡歪了,他扶了扶,才發現鏡片上濺到了什麼液體,黏糊糊的,散發著和通道裡一樣的腐臭味。

林婉兒的心臟還在狂跳,她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腕,那個月牙形的疤痕紅得像是要滲出血來。

李承道突然走到岔路的牆壁前,用手拂去上麵的灰塵。手電筒的光束照過去,露出幾行刻在牆上的字:“民國二十三年,焚屍誤殺。”字跡歪歪扭扭,像是用指甲刻上去的,筆畫深處是暗褐色的痕跡,不知是血還是彆的什麼。

“民國二十三年……”李承道喃喃自語,右眼的紅血絲更密了,“正好是他被燒死的那一年。”

趙陽不解地看著他:“誰?”

李承道沒有回答,隻是從懷裡掏出一個用布包著的東西,打開來,裡麵是半張泛黃的圖紙。他將圖紙鋪在地上,用手電筒照著,手指在上麵移動。“這裡應該是……骨灰存放室。”

林婉兒突然豎起耳朵。在他們的呼吸聲之外,她聽到了一種新的聲音——像是有人在輕輕敲擊牆壁,“篤、篤、篤”,節奏均勻,帶著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敲擊聲越來越近,仿佛就在隔壁的牆壁後麵。

趙陽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舉起相機,對準聲音傳來的方向,手指懸在快門上,卻不敢按下。

李承道握緊了桃木劍,右眼死死盯著那麵牆壁。

“篤、篤、篤——”

最後一下敲擊聲落下,牆壁上的一塊磚突然鬆動了,緩緩向外凸起。

林婉兒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她握緊了背包裡的黑驢蹄,那是奶奶留給她的,說能辟邪。

磚塊掉落在地,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一股比之前濃鬱百倍的腐臭味湧了出來,夾雜著淡淡的、像是檀香的味道。

緊接著,一隻手從洞口伸了出來。蒼白,枯瘦,指甲又黑又長,像是塗了墨。

第二章

那隻手懸在半空,手指微微蜷縮,像是在摸索什麼。林婉兒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後背撞到了趙陽,他手裡的相機“啪嗒”一聲掉在地上,鏡頭磕在水泥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李承道的反應極快,他側身擋在兩人前麵,桃木劍直指那隻手。劍身的反光在洞口投下一道晃動的影子,那隻手似乎被刺激到了,猛地縮了回去。

“誰在裡麵?”李承道沉聲喝問,聲音在狹小的空間裡回蕩,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洞口裡一片死寂,隻有腐臭味源源不斷地湧出來,熏得人頭暈目眩。趙陽慌忙撿起相機,檢查了一下,發現鏡頭沒壞,才鬆了口氣。他剛想按下快門,拍一張洞口的照片,就聽到裡麵傳來一陣細碎的聲響,像是有人在翻動什麼東西。

“嘩啦——嘩啦——”

聲音越來越清晰,像是有人在翻動一堆乾燥的、易碎的物體。林婉兒突然想起了什麼,臉色變得極其難看:“是骨灰壇……”

李承道的右眼微微眯起,他示意林婉兒和趙陽退後,自己則一步步靠近洞口。桃木劍的劍尖離洞口越來越近,他甚至能看到洞口邊緣掛著的、像是布條一樣的東西,顏色已經發黑,質地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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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洞口裡突然飛出一個東西,朝著李承道的麵門襲來。他下意識地偏頭躲開,那東西“啪”地一聲砸在牆上,滾落到地上。

是一個骨灰壇的碎片,上麵還沾著一些灰白色的粉末。

“出來!”李承道怒喝一聲,揮劍朝著洞口劈去。桃木劍穿過洞口,卻什麼也沒碰到,隻聽到裡麵傳來一陣急促的、像是奔跑的聲音,漸漸遠去。

他深吸一口氣,用手電筒照向洞口內部。裡麵是一條狹窄的通道,兩側堆放著密密麻麻的骨灰壇,大多已經破碎,灰白色的骨灰撒了一地,像是一層厚厚的雪。通道儘頭有一道微光,不知來源何處。

“進去看看。”李承道說。

“師父,太危險了吧?”林婉兒拉住他的道袍下擺,她的手指觸到布料上的一個破洞,邊緣粗糙,像是被什麼東西撕扯過。

李承道反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動作意外地溫和:“彆怕,有我在。”他的右眼掃過她手腕上的疤痕,眼神複雜。

趙陽咽了口唾沫,舉起相機:“我跟你們一起去。”他的聲音雖然還有點抖,但眼神卻堅定了許多。剛才那些屍體讓他不得不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科學無法解釋的東西。

三人依次鑽進洞口。裡麵的空間比想象中更狹窄,隻能容一個人側身通過。骨灰在腳下發出“咯吱”的聲響,像是在哭泣。林婉兒儘量貼著牆壁走,避免踩到那些灰白色的粉末,她總覺得那是某種不祥之物。

走了大約十幾米,通道突然開闊起來,變成了一個石室。石室中央有一個石台,上麵擺放著一個完整的骨灰壇,壇身刻著複雜的花紋,在手電筒的照射下泛著幽幽的光。石室的牆壁上也擺滿了骨灰壇,大多都完好無損,和通道裡的狼藉形成了鮮明對比。

“這裡應該是主墓室。”李承道低聲說,他的目光落在中央的那個骨灰壇上。

趙陽舉起相機,對著石室拍了幾張照片。閃光燈亮起的瞬間,他看到石室角落裡站著一個黑影,穿著黑色的連帽衫,帽簷壓得很低,看不清臉。

“誰在那裡?”趙陽大喊一聲,嚇得後退一步,撞到了身後的林婉兒。

黑影沒有回答,隻是緩緩抬起手。他的手腕上有一個暗紅色的胎記,形狀像一片楓葉。

李承道的瞳孔猛地收縮,他死死盯著那個胎記,呼吸變得急促。他從懷裡掏出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已經磨損嚴重,上麵是一個穿著道袍的年輕人,站在一座道觀前,笑容燦爛。年輕人的手腕上,赫然也有一個楓葉形狀的胎記。

“是你……”李承道的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清。

黑影突然動了,他扔過來一個東西,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落在林婉兒腳邊。是一個深色的玻璃瓶,裡麵裝著半瓶乳白色的液體,散發著淡淡的糯米香味。

“僵屍王怕這個。”黑影的聲音經過處理,像是隔著一層布,聽不出男女老少。他說完這句話,轉身就往石室深處跑去,那裡有一道暗門,他的身影一閃就消失在了門後。

林婉兒撿起玻璃瓶,擰開蓋子聞了聞,確實是糯米水的味道,隻是比她背包裡的糯米更香,更濃鬱。

“師父,他是誰?”她問。

李承道沒有回答,隻是走到黑影消失的暗門處,伸手觸摸著門框。上麵有新鮮的劃痕,像是剛被打開過。他彎腰撿起一張紙條,是黑影留下的,上麵用毛筆寫著一行字:“子時三刻,它會蛻皮,胸口是破綻。”

字跡蒼勁有力,和之前牆上的刻字截然不同。

趙陽湊過來看了看:“子時三刻?就是今晚十一點四十五分?蛻皮是什麼意思?”

李承道將紙條折好,放進懷裡:“僵屍王每百年會蛻皮一次,蛻皮時力量最弱,胸口的舊傷是它唯一的破綻。”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種沉重的宿命感,“我師父當年就是想在它蛻皮時除掉它,可惜……”

他沒有說下去,但林婉兒和趙陽都明白了。那個穿著道袍的年輕人,沒能回來。

“那這個糯米水……”林婉兒晃了晃手裡的玻璃瓶。

“應該是用特殊方法炮製過的,”李承道說,“普通糯米水隻能暫時壓製它,這個或許能傷到它。”他頓了頓,補充道,“小心保存,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用。”

趙陽突然“啊”了一聲,他指著中央的那個骨灰壇:“你們看,那是什麼?”

手電筒的光束照過去,隻見骨灰壇的壇口放著一張照片。照片已經泛黃發脆,但上麵的人還是能看得很清楚——一個穿著軍裝的男人,身材高大,麵容剛毅,胸口掛著一塊玉佩,形狀像一隻展翅的雄鷹。

“是他。”李承道的聲音冰冷,“那個軍閥。”

林婉兒走到石台前,小心翼翼地拿起照片。照片背麵寫著一行小字:“吾兒親啟,父罪該萬死。”字跡潦草,墨跡暈染,像是寫的時候手在顫抖。

“他有兒子?”林婉兒問。

“有,”李承道說,“當年才五歲,戰亂中失散了,下落不明。”他的目光落在骨灰壇上,“我師父當年偷偷收斂了他的屍骨,卻不知道他的怨氣太重,化為了僵屍王。師父為了贖罪,一直在找他兒子的下落,想讓他兒子來鎮壓他,可惜直到死都沒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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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陽突然指著骨灰壇底部:“這裡有字!”

林婉兒將骨灰壇輕輕挪開,底部刻著一行小字:“藏於陰,生於陽,骨殖現,怨氣散。”

“骨殖?難道是他兒子的骨灰?”趙陽猜測。

李承道點點頭:“很有可能。我師父當年肯定是找到了他兒子的骨灰,藏在了這裡,想以此鎮壓僵屍王。”他環顧四周,“但這裡沒有骨灰壇,說明被人拿走了。”

“是剛才那個黑影?”林婉兒問。

李承道沉吟片刻:“有可能。他知道僵屍王的弱點,還知道糯米水的用法,肯定和這件事有關。”他的右眼看向暗門的方向,“我們得進去看看。”

暗門後麵是一條更狹窄的通道,僅容一人通過。牆壁上滲出黏糊糊的液體,呈暗紅色,像是未乾的血。空氣中的腐臭味更加濃鬱,還夾雜著一種淡淡的腥甜,讓人胃裡翻江倒海。

林婉兒走在中間,她的手一直放在背包裡的朱砂墨瓶上,指尖冰涼。她總覺得有人在暗處盯著他們,那種被窺視的感覺讓她渾身不自在。

突然,她聽到前麵傳來趙陽的驚呼聲。

“怎麼了?”李承道立刻停下腳步,手電筒的光束照向前方。

趙陽指著牆壁上的一幅畫,臉色慘白。那是一幅用鮮血畫成的畫,畫的是一個火葬場的場景,熊熊烈火吞噬著一個高大的身影,周圍站著幾個模糊的人影,手裡都拿著火把。畫的右下角寫著一行字:“血債血償”,字跡扭曲,像是用指甲蘸著血寫上去的,邊緣還在微微滲著新的血珠,仿佛剛畫上去不久。

“這是……”趙陽的聲音發顫,他舉起相機,對著壁畫連按了幾下快門,閃光燈照亮了壁畫周圍的牆壁,上麵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手印,大小不一,像是無數人曾在這裡掙紮過,“是當年燒死他的場景?”

李承道的呼吸變得沉重,他伸手觸摸壁畫上的血跡,指尖傳來一種粘稠的、帶著溫度的觸感。“是新鮮的血,”他的聲音沙啞,“這不是幾十年前畫的,是最近才畫上去的。”

林婉兒的心跳驟然加速,她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卻撞到了身後的什麼東西。硬邦邦的,帶著冰冷的觸感,像是一塊石碑。她猛地回頭,手電筒的光束掃過,隻見她身後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穿著破爛的軍裝,胸口有一個巨大的黑洞,邊緣焦黑,像是被火焰灼燒過。

是僵屍王!

它的臉隱藏在陰影裡,隻能看到一雙泛著綠光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林婉兒。一股濃烈的、混合著焦糊味和屍臭的氣息撲麵而來,讓她幾乎窒息。

“婉兒!”李承道大喊一聲,揮劍朝著僵屍王砍去。

僵屍王卻像是沒看到桃木劍一樣,隻是伸出鐵鉤般的指甲,朝著林婉兒的脖子抓去。林婉兒的反應極快,她猛地側身躲開,同時從背包裡掏出朱砂墨瓶,拔開瓶塞,將裡麵的朱砂墨狠狠潑向僵屍王的臉。

“滋啦——”

朱砂墨落在僵屍王臉上,發出一陣像是烤肉的聲響,冒出濃烈的白煙。它發出一聲刺耳的嘶吼,聲音像是金屬摩擦,震得人耳膜生疼。趁著這個機會,林婉兒轉身就跑,卻被地上的骨灰壇碎片絆倒,重重地摔在地上。

她的手肘磕在一塊尖銳的石頭上,疼得鑽心。還沒等她爬起來,就感覺到一股冰冷的氣息籠罩了自己。她抬頭,正好對上僵屍王那雙泛著綠光的眼睛,裡麵沒有任何情緒,隻有純粹的惡意。

僵屍王的手再次抓來,林婉兒閉上眼睛,等待著死亡的降臨。就在這時,她聽到“砰”的一聲巨響,緊接著是李承道的怒喝和僵屍王的嘶吼。她睜開眼,看到李承道正用桃木劍死死抵住僵屍王的手臂,趙陽則撿起地上的一塊大石頭,狠狠砸向僵屍王的胸口。

“快走!”李承道對林婉兒喊道,他的手臂在微微顫抖,顯然已經用儘全力。

林婉兒咬著牙爬起來,她看到通道儘頭有一扇門,像是停屍間的樣子,就朝著那裡跑去。身後的打鬥聲越來越遠,她的心跳得像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衝進停屍間的瞬間,她聞到了一股熟悉的福爾馬林氣味,混雜著淡淡的血腥味。房間裡擺放著十幾個停屍櫃,大多敞開著,裡麵空蕩蕩的,隻有一個櫃子是關著的。

林婉兒靠在牆上,大口喘著氣。她的手肘在流血,血滴落在地上,形成一個個暗紅色的圓點。手腕上的月牙形疤痕燙得厲害,像是有一團火在燒。

突然,那個關著的停屍櫃發出“哢噠”一聲輕響,鎖扣自動彈開了。林婉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握緊了手裡的朱砂墨瓶,一步步後退。

停屍櫃的門緩緩打開,裡麵躺著一個人,或者說,曾經是一個人。穿著一身整齊的軍裝,胸口掛著一塊玉佩,正是照片上那個軍閥的樣子。隻是他的臉已經變得青黑,皮膚緊繃,像是被水泡過很久,雙眼緊閉,嘴角卻微微上揚,帶著一種詭異的笑容。

林婉兒的呼吸瞬間停滯了。她認出了那塊玉佩,和照片上的一模一樣,隻是上麵沾著一些暗紅色的汙漬,像是乾涸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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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軍閥的眼睛突然睜開了。

沒有瞳孔,隻有一片渾濁的白色,像是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白翳。他緩緩坐起身,動作僵硬,關節發出“咯吱”的聲響。胸口的黑洞隨著他的動作微微起伏,裡麵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蠕動。

林婉兒嚇得渾身僵硬,連尖叫都發不出來。她想跑,雙腿卻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

軍閥從停屍櫃裡走了出來,每走一步,地麵都發出“咚”的一聲悶響。他的目光落在林婉兒身上,那雙白色的眼睛裡似乎閃過一絲貪婪。

林婉兒突然想起了奶奶說過的話:遇到不乾淨的東西,不能慌,要想著陽間的事,想著自己的親人。她猛地想起了李承道和趙陽,想起了他們還在外麵和僵屍王打鬥,一股勇氣突然從心底湧了上來。

她握緊朱砂墨瓶,朝著軍閥扔了過去。墨瓶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正好砸在軍閥的臉上。

“砰”的一聲,墨瓶碎裂,朱砂墨濺得軍閥滿臉都是。它發出一聲比剛才更刺耳的嘶吼,捂住臉連連後退。

林婉兒趁機轉身就跑,她不敢回頭,隻能憑著記憶朝著停屍間的門口跑去。就在她快要跑到門口的時候,突然感覺到手臂一陣劇痛,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抓住了。

她低頭一看,隻見僵屍王的鐵鉤指甲已經深深嵌進了她的手臂,傷口處的皮膚迅速發黑,像是被墨水染過一樣。

劇痛和恐懼瞬間淹沒了她,她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在她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她仿佛聽到了李承道的呼喊聲,還有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正朝著她這邊跑來。

第三章

林婉兒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冰冷的石床上,手臂上傳來陣陣刺痛。她艱難地抬起手,看到傷口已經被包紮好了,纏著厚厚的白布,布上滲著暗紅色的血漬。手腕上的月牙形疤痕依舊發燙,隻是比之前好了一些。

“你醒了?”趙陽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帶著明顯的疲憊。他坐在一張石凳上,麵前放著一個打開的筆記本,上麵畫著一些奇怪的符號,像是某種地圖。相機放在筆記本旁邊,屏幕是黑的。

林婉兒掙紮著坐起來,環顧四周。這是一個石室,和之前那個堆放骨灰壇的石室很像,隻是這裡沒有骨灰壇,隻有一張石床和幾張石凳,角落裡堆著一些乾柴,像是有人在這裡住過。

“師父呢?”林婉兒問道,她的聲音還有點沙啞。

趙陽指了指石室深處的一道門:“他在裡麵查線索,說讓你醒了就過去找他。”他頓了頓,又補充道,“你的傷口……中了屍毒,師父用糯米水給你清洗過了,但還需要解藥。”

林婉兒的心沉了一下:“屍毒?很嚴重嗎?”

趙陽的表情有些凝重:“師父說,這種屍毒很霸道,如果三天內找不到解藥,你的手臂可能就保不住了,甚至……可能會變成那些東西。”他指的是之前遇到的屍體。

林婉兒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下意識地摸了摸手臂上的傷口,那裡傳來一陣麻木的感覺,像是有無數隻螞蟻在爬。

“彆擔心,”趙陽看出了她的恐懼,安慰道,“師父說那個黑影肯定有解藥,我們一定能找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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