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兒點點頭,深吸一口氣,從石床上下來。她的腿還有點軟,走路的時候踉蹌了一下,趙陽連忙扶住她。
“謝謝。”林婉兒低聲說。
“不客氣。”趙陽的臉頰微微發紅,他鬆開手,指了指石室深處的門,“快去找師父吧。”
林婉兒走到門前,猶豫了一下,輕輕推開了門。門後的景象讓她愣住了。
這是一個更小的石室,裡麵擺放著一張石桌,上麵鋪著一張巨大的地圖,畫的是整個火葬場地下通道的布局,上麵用紅色的朱砂標注著一些地點,像是停屍間、焚化爐、骨灰存放室等等。李承道正站在石桌前,手裡拿著一支毛筆,蘸著朱砂,在地圖上寫寫畫畫。
石室的牆壁上掛著一些東西,像是曬乾的草藥,散發著淡淡的清香,和外麵的腐臭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角落裡有一個小小的灶台,上麵放著一個陶罐,裡麵不知道煮著什麼,冒著熱氣,散發出一種奇怪的味道。
“師父。”林婉兒輕聲喊道。
李承道轉過身,他的右眼布滿了紅血絲,看起來疲憊不堪,但眼神卻很亮。“感覺怎麼樣?”他問道,目光落在她的手臂上。
“好多了,就是有點麻。”林婉兒說。
李承道點點頭:“嗯,屍毒被暫時壓製住了,但還需要解藥。”他指了指石桌上的地圖,“我在這張地圖上發現了一些線索,那個黑影很可能把解藥藏在了焚化爐附近。”
林婉兒走到石桌前,看著地圖上的標注:“焚化爐?就是當年燒死他的地方?”她指的是軍閥。
李承道點頭:“對。那裡是整個地下通道怨氣最重的地方,也是僵屍王力量的源頭。如果我沒猜錯,那個黑影肯定在那裡。”他頓了頓,又說,“而且,我還在這張地圖上發現了一個秘密通道,可以直接通往焚化爐,不用經過那些危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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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兒的眼睛亮了起來:“真的?”
李承道指著地圖上的一條紅色線條:“你看,從這裡走,穿過幾個石室,就能到達焚化爐的地下室,那裡應該有一個入口。”
趙陽也走了進來,看到地圖上的秘密通道,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太好了,這樣我們就不用再遇到那些東西了。”
李承道的表情卻有些凝重:“彆高興得太早。這個秘密通道很可能也有危險,而且焚化爐附近的怨氣太重,僵屍王很可能就在那裡。”他拿起桃木劍,檢查了一下劍身,“我們必須小心行事。”
三人收拾了一下東西,趙陽把相機和筆記本放進背包,林婉兒則將剩下的糯米和朱砂墨塞進背包,李承道則帶上了那張地圖和一些乾柴。
按照地圖上的指示,他們從石室深處的一道暗門走了出去,進入了秘密通道。通道很窄,隻能容一個人通過,牆壁上長滿了青苔,濕漉漉的,散發著一股潮濕的黴味。
走了大約半個多小時,他們來到了一個石室。這個石室比之前的幾個都要大,中間有一個圓形的石台,上麵刻著一些奇怪的符號,像是某種陣法。石台上放著一個香爐,裡麵插著三根香,香灰已經積了很厚,像是很久沒有人用過了。
“這裡好像是一個祭壇。”趙陽猜測,他舉起相機,對著石台上的符號拍了幾張照片。
李承道的目光落在石台上的符號上,眉頭微微皺起:“這是鎮魂陣,是用來鎮壓邪祟的。但看這香灰的樣子,已經很久沒有啟用了,陣法可能已經失效了。”
林婉兒突然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音,像是有人在唱歌,咿咿呀呀的,不成曲調,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聲音是從石室深處傳來的,像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你們聽到了嗎?”林婉兒問道,她的聲音有些發顫。
李承道和趙陽都豎起了耳朵,果然聽到了那陣詭異的歌聲。李承道的表情變得極其嚴肅:“是屍煞在唱歌,這是一種很厲害的邪祟,比之前遇到的屍體厲害多了。”
“屍煞?”趙陽不解地問。
“就是怨氣特彆重的屍體,吸收了日月精華,變成了一種更厲害的邪祟。”李承道解釋道,“它們通常會模仿人的聲音,引誘活人靠近,然後趁機害人。”他頓了頓,又說,“我們必須儘快離開這裡,不能被它纏住。”
三人加快了腳步,朝著石室的另一端走去。歌聲越來越清晰,像是就在耳邊,那女人的聲音時而淒厲,時而溫柔,聽得人心裡發毛。
突然,林婉兒看到前麵的牆壁上出現了一個影子,像是一個女人的輪廓,長發披肩,正對著他們揮手。她的心跳瞬間漏了一拍,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
“彆看!”李承道大喊一聲,一把抓住林婉兒的手臂,將她往前拉,“是屍煞的幻象,不能被它迷惑!”
林婉兒猛地回過神來,再看前麵的牆壁,影子已經消失了,隻有一片冰冷的石壁。她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了。
走出石室,歌聲漸漸遠去。三人鬆了口氣,靠在牆壁上休息了一下。
“太可怕了,”趙陽喘著氣說,“剛才我差點就被迷惑了,感覺那個女人好像在叫我的名字。”
李承道的表情依舊很嚴肅:“屍煞的幻象是根據人的欲望來變化的,你剛才想到了什麼?”
趙陽的臉微微一紅:“我……我想到了我女朋友,她最近總是跟我鬨彆扭,我有點擔心她。”
李承道點點頭:“這就是了,屍煞就是利用你的擔心來迷惑你的。以後遇到這種情況,一定要保持清醒,不能被欲望左右。”
林婉兒的心也有些不安,她剛才看到的影子,很像她已經去世的奶奶。如果不是李承道提醒,她很可能就會被迷惑了。
休息了一會兒,三人繼續往前走。又走了大約一個小時,他們終於看到了前麵的出口,那裡透著微弱的光,像是焚化爐的火光。
“快到了。”李承道說,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興奮。
他們加快腳步,走出了秘密通道,來到了一個巨大的地下室。這裡應該就是焚化爐的地下室,裡麵彌漫著一股濃烈的焦糊味,混雜著屍臭和灰塵的味道。
地下室的中央有一個巨大的焚化爐,爐門敞開著,裡麵黑漆漆的,像是一個巨大的嘴巴。爐壁上布滿了黑色的汙漬,像是被煙熏過的痕跡。
焚化爐旁邊站著一個黑影,正是之前在骨灰存放室遇到的那個,他還是穿著黑色的連帽衫,帽簷壓得很低。
“你果然在這裡。”李承道沉聲說,他握緊了桃木劍。
黑影沒有說話,隻是緩緩轉過身,抬起手,手裡拿著一個小瓶子,裡麵裝著綠色的液體,散發著一股奇異的香味。
“這是解藥。”黑影說,他將小瓶子扔給林婉兒。
林婉兒接住小瓶子,打開聞了聞,裡麵的液體散發著一股清涼的香味,聞起來很舒服。“這真的是解藥嗎?”她有些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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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不信由你。”黑影說,“如果你不想變成那些東西,就趕緊喝下去。”
李承道看著黑影:“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幫我們?”
黑影沉默了一會兒,緩緩抬起頭,摘下了頭上的連帽衫。露出一張年輕的臉,大約二十多歲,麵容清秀,隻是臉色有些蒼白。他的手腕上,那個楓葉形狀的胎記清晰可見。
“我叫李默,”年輕人說,“是你師父的曾孫。”
李承道和趙陽都愣住了,林婉兒也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我師父的曾孫?”李承道喃喃自語,他仔細打量著李默,越看越覺得他和師父有幾分相似。
李默點點頭:“沒錯。我爺爺是你師父的兒子,當年你師父被僵屍王殺死後,我爺爺就一直在尋找對付僵屍王的方法,可惜直到去世都沒能成功。我從小就聽爺爺講你師父的故事,知道他的遺願,所以也一直在研究這件事。”
他頓了頓,又說:“我知道你們在找軍閥兒子的骨灰,其實骨灰在我手裡。”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小的骨灰壇,壇身刻著一個“孝”字。“我本來想用它來鎮壓僵屍王,但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直到遇到了你們。”
林婉兒恍然大悟:“原來那個黑影就是你。”
李默點頭:“是我。我在通道裡觀察了你們很久,知道你們不是壞人,而且有能力對付僵屍王,所以才決定幫你們。”他指了指焚化爐,“僵屍王就在裡麵,它今晚子時三刻會蛻皮,到時候是它最虛弱的時候,我們必須在那之前做好準備。”
李承道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蛻皮?它蛻皮之後會怎麼樣?”
“會變得更厲害,”李默說,“而且會失去理智,見人就殺。所以我們必須在它蛻皮的時候除掉它,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趙陽的臉色有些發白:“那我們該怎麼做?”
李默從懷裡掏出一張紙,上麵寫著一些草藥的名字:“這些是可以克製僵屍王的草藥,我已經準備好了,到時候我們把它們和軍閥兒子的骨灰混合在一起,製成藥粉,撒在它身上,應該能起到作用。”他頓了頓,又說,“而且,我還找到了我曾祖留下的鎮魂香,這種香可以驅散怨氣,到時候點燃它,應該能削弱僵屍王的力量。”
李承道點點頭:“好,就按你說的做。”他看了看手表,“現在離子時三刻還有兩個小時,我們還有時間準備。”
林婉兒喝下了解藥,手臂上的麻木感漸漸消失了,傷口處傳來一陣清涼的感覺,舒服了很多。她看著李默,心裡充滿了感激:“謝謝你,李默。”
李默笑了笑:“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我們現在是盟友了,必須同心協力,才能除掉僵屍王。”
四人開始準備起來。李承道和李默在焚化爐周圍布置鎮魂陣,趙陽則用相機拍攝周圍的環境,記錄可能有用的線索,林婉兒則幫忙研磨草藥,將它們和軍閥兒子的骨灰混合在一起,製成藥粉。
時間一點點過去,地下室的空氣越來越凝重,焚化爐裡偶爾傳來“哢噠”一聲輕響,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裡麵翻動。李默將最後一道符紙貼在石壁上,指尖因為長時間捏著朱砂筆而泛著紅。“鎮魂陣成了,”他直起身,後背的汗浸濕了連帽衫,“等會兒它出來,陣法能暫時困住它。”
趙陽正蹲在地上檢查相機電池,屏幕上回放著剛才拍的焚化爐內部照片——漆黑的爐膛深處,隱約能看到一團蠕動的黑影,邊緣泛著青灰色的光。“它好像在裡麵……蛻皮了。”他的聲音發緊,手指在快門鍵上懸著,“皮膚像蛇一樣在褪,掉在地上的碎片還在動。”
林婉兒握著裝滿藥粉的布包,手心的汗把粗布浸得發潮。她手腕上的月牙疤突然刺痛起來,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劇烈,像是有根燒紅的針在紮。“它要出來了。”她咬著牙說,視線不由自主地瞟向焚化爐的入口,那裡的黑暗仿佛活了過來,正一點點往外滲。
李承道將桃木劍橫在胸前,劍身在手電筒的光線下泛著冷光。他右眼的紅血絲已經蔓延到眼白邊緣,卻亮得驚人,死死鎖著爐口:“子時三刻到了。”
話音剛落,焚化爐裡突然傳來一陣令人牙酸的“撕裂聲”,像是皮革被硬生生扯斷。緊接著,一股濃得化不開的焦糊味湧了出來,夾雜著新鮮的血腥味,熏得人幾乎要吐出來。
“砰!”
爐口的鐵門被一股巨力撞開,沉重的金屬板砸在地上,濺起一片火星。一個高大的身影從裡麵緩緩走了出來——正是僵屍王。
它身上的軍裝已經爛成了碎片,掛在身上像破布條。最駭人的是它的皮膚,一半已經蛻去,露出下麵粉紅色的、還在蠕動的新肉,另一半則像紙一樣卷了起來,掛在四肢上,邊緣滲著黑血。胸口的黑洞更大了,裡麵隱約能看到跳動的、墨綠色的東西,像是一顆腐爛的心臟。
“就是現在!”李承道大喊一聲,揮劍朝著僵屍王的腿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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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屍王卻像是沒感覺到疼痛,隻是轉動著泛綠光的眼睛,鎖定了離它最近的李默。它猛地撲了過去,速度快得驚人,帶起的風裹挾著屍臭,刮得人臉頰生疼。
李默早有準備,他迅速往旁邊一滾,躲開了僵屍王的撲擊。同時從懷裡掏出鎮魂香,用打火機點燃。嫋嫋青煙升起,帶著一股奇異的香味,僵屍王聞到香味,動作明顯遲滯了一下,喉嚨裡發出不滿的嘶吼。
“快撒藥粉!”李默對林婉兒喊道。
林婉兒反應極快,她將手裡的布包猛地扔向僵屍王,藥粉在空中散開,像一團白霧,正好落在它露出新肉的地方。
“滋啦——”
藥粉遇到新肉,立刻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響,冒出濃烈的白煙。僵屍王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像是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趙陽趁機舉起相機,對著僵屍王連續按下快門。閃光燈一次次亮起,強烈的光線似乎刺激到了僵屍王,它的動作變得更加狂躁,開始胡亂地揮舞著手臂,鐵鉤般的指甲在石壁上劃出深深的痕跡。
“它要破陣了!”李承道喊道,他發現貼在石壁上的符紙正在快速變黑,陣法的光芒越來越弱。
李默咬了咬牙,從懷裡掏出那個裝著軍閥兒子骨灰的小壇子,猛地朝著僵屍王的胸口扔去。“父債子償!”他大喊一聲。
小壇子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正好砸在僵屍王胸口的黑洞上。“啪”的一聲,壇子碎裂,灰白色的骨灰撒了進去。
僵屍王的身體猛地僵住了,它低頭看著胸口的黑洞,裡麵的墨綠色東西停止了跳動。幾秒鐘後,它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嘶吼,身體開始一點點化為灰燼,從腳到頭,像是被無形的火焰灼燒著。
隨著僵屍王的消失,地下室裡的焦糊味和屍臭味漸漸散去,石壁上的符紙停止了變黑,陣法的光芒也穩定了下來。
四人都鬆了一口氣,靠在石壁上大口喘著氣。林婉兒看著自己的手臂,傷口處的黑印已經消失了,隻剩下淡淡的疤痕。趙陽的相機還在不停地閃著,他低頭一看,發現自己剛才不小心按下了連拍鍵,拍了幾十張僵屍王化為灰燼的照片。
李默撿起地上的一個小碎片,那是僵屍王蛻下來的皮膚,已經變得像紙一樣脆。“結束了。”他輕聲說,聲音裡帶著一絲疲憊,也帶著一絲解脫。
李承道的表情卻有些複雜,他看著焚化爐的入口,那裡已經恢複了平靜,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是啊,結束了。”他說,聲音裡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悵然。
就在這時,趙陽突然“啊”地叫了一聲,他指著相機的屏幕,臉色變得慘白。“你們看這張照片!”
林婉兒和李默連忙湊過去,李承道也走了過來。隻見相機屏幕上顯示著最後一張照片,照片上是焚化爐的入口,在入口的陰影裡,站著一個模糊的身影,穿著青布道袍,背影和李承道的師父一模一樣。
“是……是師父?”李承道的聲音顫抖著,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趙陽的手也在抖:“我……我沒看到有人啊,這張照片是自動拍下來的。”
李默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難道……師父的魂魄還在這裡?”
四人麵麵相覷,地下室裡再次陷入了死寂,隻有相機屏幕的光在他們臉上閃爍。
過了好一會兒,李承道才緩緩開口:“也許……他是來看看,我們有沒有完成他的遺願。”他從懷裡掏出一個東西,是一塊從僵屍王身上掉落的、刻著“忠”字的軍扣,“恩怨已了,他也該安息了。”
他走到焚化爐前,將那塊軍扣輕輕放了進去。然後,他又點燃了三根鎮魂香,插在爐前的空地上。“師父,安息吧。”
做完這一切,四人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地下室。李默說他要留在這裡,清理一下現場,順便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關於師父的線索。李承道、林婉兒和趙陽則沿著秘密通道往回走。
走在通道裡,林婉兒總覺得心裡有點不安,她回頭看了看,地下室的方向已經被黑暗吞噬,什麼也看不見了。
回到地麵上時,天已經蒙蒙亮了。陽光透過火葬場破敗的窗戶照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空氣裡彌漫著清新的泥土味,再也沒有了地下通道裡的腐臭和焦糊味。
“終於出來了。”趙陽伸了個懶腰,感覺渾身都鬆快了。
林婉兒看著手腕上的月牙形疤痕,它已經恢複了正常的顏色,不再發燙。她心裡的不安也漸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
李承道回頭看了一眼火葬場,眼神複雜。他從懷裡掏出那張地圖,點燃了打火機。火苗舔舐著紙張,將上麵的線條和符號一點點吞噬。“都結束了。”他說。
三人轉身離開了火葬場,朝著鎮上的方向走去。陽光灑在他們身上,暖洋洋的,像是在為他們驅散地下通道裡的寒意。
林婉兒走在最後,她回頭看了一眼火葬場,突然看到二樓的窗戶後麵,站著一個模糊的身影,穿著青布道袍,正朝著他們的方向揮手。她揉了揉眼睛,再看時,身影已經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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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笑,轉過身,快步跟上李承道和趙陽的腳步。陽光正好,前路還長,那些發生在地下通道裡的恐怖故事,就讓它們永遠留在那裡吧。
第四章
三個月後,城郊的新火葬場正式投入使用。白色的大樓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周圍種著整齊的鬆柏,看起來肅穆而整潔,完全沒有了舊火葬場的陰森破敗。
林婉兒、趙陽和李承道受邀參加了落成典禮。林婉兒穿著一身乾淨的灰布短打,頭發紮成高馬尾,顯得精神利落。她的手臂上已經看不到疤痕了,隻是偶爾還會想起那陣深入骨髓的刺痛。趙陽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戴著新配的眼鏡,手裡拿著相機,正不停地拍照。李承道依舊穿著那件青布道袍,隻是洗得更白了,腰間的銅鈴偶爾發出一聲輕響。
典禮結束後,三人在火葬場周圍轉了轉。新的地下通道已經重新修建過了,寬敞明亮,牆壁上貼著白色的瓷磚,安裝著明亮的路燈,再也沒有了之前的黑暗和潮濕。
“變化真大啊。”趙陽感慨道,他舉起相機,拍了一張新地下通道的照片,“誰能想到這裡曾經發生過那麼可怕的事情。”
林婉兒點點頭:“是啊,現在看起來一點都不可怕了。”
李承道的目光落在地下通道的入口處,那裡有一個保安正在巡邏。他的表情有些凝重,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師父,你在想什麼?”林婉兒問道。
李承道回過神來,笑了笑:“沒什麼,就是覺得有點感慨。”他頓了頓,又說,“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三人轉身離開,朝著鎮上的方向走去。走了沒幾步,林婉兒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熟悉的銅鈴聲,“叮鈴鈴”,清脆而響亮。
她猛地回頭,看到一個穿青布道袍的背影正走進地下通道的入口,那個背影和李承道的師父一模一樣。保安似乎也聽到了鈴聲,他轉過身,疑惑地看向入口處,卻什麼也沒看到。
“怎麼了,婉兒?”趙陽問道,他也回過頭,卻什麼也沒看到。
林婉兒的心跳有些加速,她指著地下通道的入口:“我剛才看到……看到一個穿道袍的背影走進去了,還聽到了銅鈴聲。”
李承道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他看向入口處,那裡空蕩蕩的,隻有保安在來回走動。“你看錯了吧,”他說,“這裡怎麼會有穿道袍的人。”
林婉兒卻搖了搖頭,她肯定自己沒有看錯,也沒有聽錯。那個背影,那個鈴聲,都太熟悉了。
“也許是你的幻覺吧,”趙陽安慰道,“畢竟我們在這裡經曆了那麼多可怕的事情,難免會有些後遺症。”
林婉兒沒有再說話,隻是心裡的不安越來越強烈。她總覺得,事情並沒有真正結束。
回到鎮上的百草堂,已經是傍晚了。張娜正在藥鋪裡整理藥材,看到他們回來,笑著迎了上來:“回來了?今天的典禮怎麼樣?”
“挺好的,新火葬場建得很不錯。”趙陽說,他把相機裡的照片導出來,放在電腦上查看。
林婉兒坐在櫃台前,看著窗外漸漸暗下來的天色,心裡依舊有些不安。她拿起一本草藥圖譜,翻到雞嗉子果的那一頁,看著上麵的插圖,想起了在地下通道裡的經曆,不禁歎了口氣。
李承道走進來,看到林婉兒在發呆,笑了笑:“還在想白天的事情?”
林婉兒點點頭:“師父,我真的看到了,也聽到了銅鈴聲。”
李承道的表情變得有些複雜,他沉默了一會兒,說:“也許……是他還沒走。”
“誰?”林婉兒和趙陽同時問道。
“我師父。”李承道說,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他可能還有什麼心願未了。”
趙陽的眼睛亮了起來:“那我們要不要去找找他?”
李承道搖了搖頭:“不用了。如果他想讓我們知道,自然會出現的。”他頓了頓,又說,“我們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接下來的幾天,日子過得平靜而安穩。林婉兒每天跟著李承道學習認藥、製藥,趙陽則繼續研究他的相機和地圖,偶爾會去新火葬場附近拍幾張照片。
這天晚上,趙陽突然急匆匆地跑到百草堂,臉色蒼白,手裡拿著相機。“你們看這個!”他把相機遞給林婉兒和李承道。
相機屏幕上顯示著一張照片,是在新火葬場地下通道拍的。照片上,一個穿青布道袍的背影正站在電梯口,電梯的數字停在“1”。背景裡,隱約能看到一個保安的身影,正疑惑地看向電梯口。
“這是……”林婉兒的心跳瞬間加速。
“我今天晚上去新火葬場拍夜景,看到保安在巡邏,就跟著拍了幾張。”趙陽的聲音發顫,“這張照片是自動拍下來的,我當時根本沒看到有人!”
李承道的表情變得極其嚴肅,他盯著照片上的背影,右眼的紅血絲又出來了。“他果然還在那裡。”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林婉兒問道,她的心裡充滿了不安和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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