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向來如此,悟。有時候,解開一個心結,比祓除一百隻特級咒靈需要的力量更大,也更…”
他話音未落,動作卻快如閃電。
溫熱的指腹猝不及防地擦過五條悟的嘴角,精準地抹掉了那點礙眼的糖漿。
動作快得連無下限都來不及反應,那真實的觸感一觸即離。
“喂!!”五條悟像被電流擊中一樣猛地偏頭,六眼瞬間鎖定“罪魁禍首”,藍寶石般的眸子裡滿是驚愕。
“沾到了。”夏油傑一臉無辜地收回手,指尖還殘留著一點甜膩。
他甚至當著她的麵,慢條斯理地把指尖在自己深色袈裟的袖口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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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費食物可不好。悟”他故意加重了那四個字,嘴角噙著促狹的笑。
五條悟氣得鼓起臉,仿佛一隻炸毛的白色蒲公英球。
她似乎想放點諸如“殺了你哦”之類的狠話,但最終隻是惡狠狠地挖了一大勺冰塞進嘴裡。
用力的嚼著,嘎嘣作響,仿佛在嚼夏油傑那張總是帶著欠揍笑意的臉。
然而,那雙能洞察一切的眼睛,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夏油傑剛才眼神深處一閃而過的複雜情緒。
那是一種她無法完全解讀的沉重,以及……某種近乎失而複得的珍惜?
短暫的沉默再次降臨。
隻有海風在空曠的走廊裡低語,以及身後那隻塞得快要爆開的咒靈,偶爾發出滿足又有點不堪重負的、像打嗝一樣的輕微“咕嚕”聲。
夕陽沉得更低了,幾乎完全沒入海平線,將天空染成一片濃烈而絢爛的橙紫。
熔金般的光澤流淌在起伏的海麵上,整片海洋仿佛化作了流動的液態黃金。
這輝煌的暮色本該令人心曠神怡,然而,隨著他們離那間休息室越來越近,那扇門的輪廓在昏暗走廊儘頭也越發清晰。
它像一塊沉重的磁石,牢牢吸走了方才打鬨的輕鬆和甜食帶來的愉悅,空氣重新變得沉甸甸的。
五條悟忽然停下了腳步,散碎的長發被穿堂風撩起。
她緊緊盯著前方那扇門,六眼仿佛要穿透木板,看清裡麵正在上演的戲劇。
近乎呢喃地,她嘀咕了一句,像是在問身旁的夏油傑,又像是在問自己那雙眼睛。
“你說…裡麵那隻‘野貓’,現在…夠到鑰匙了嗎?”
她並未意識到,這句關於張海鹽的問詢,也像一句纏繞著他們自身未來的隱晦讖語。
夏油傑也停下了腳步。
高大的身影在走廊投下長長的影子,與五條悟並肩而立。
他的目光同樣落在那扇緊閉的門上,眼神在昏沉的暮色中顯得愈發深邃難測,如同兩口深不見底的寒潭。
他曾經就是那隻“野貓”。
他清晰地記得那種感覺——鑰匙就在眼前,觸手可及。
他卻選擇用爪子死死按住,甚至帶著一種自毀般的快意,親手將那把能打開生路、通往救贖的鑰匙藏進最黑暗的角落,最終徹底毀掉。
可代價是什麼?
代價是冰冷的死亡,終結於自己摯友的手下。
張海鹽和張海俠之間這重來的機會,在夏油傑眼中,已是命運慷慨賜予近乎奢侈的奇跡。
“誰知道呢。”他最終輕聲道,聲音像海風掠過船舷留下的嗚咽,糅雜著太多複雜難言的情緒。
“也許…”他頓了頓,想象著門內的景象,“他正用爪子死死按著那把鑰匙,渾身抖得像風裡的葉子,不知道是該把它藏進最深的角落永遠不見天日,還是該用儘最後一絲殘存的力氣,把它插進那扇隔絕了生與死、絕望與希望的門鎖裡。”
語畢,夏油傑緩緩將目光從緊閉的門扉上移開,重新落回身邊白發少女的身上。
夕陽最後一縷熔金般的光恰好落在她的側臉,為那如新雪般的肌膚鍍上一層溫暖的釉彩。
那雙蒼藍色的眼眸倒映著天邊流霞的絢爛,也清晰地映著他自己的身影。
他低沉的聲音突然變得清晰,像是在回答她的疑問,又像是在對著身旁失而複得的珍寶,立下不可動搖的誓言。
“但這一次,絕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他會抓住鑰匙,打開那扇門,走向有她的真實未來。
兩人就這樣並肩站在走廊的儘頭,沐浴在最後的暮光裡。
夏油傑知道,無論門內那對命運坎坷的搭檔最終走向何方。
他和悟的未來,早已在他心中刻下全新的軌跡。
那份以死亡和遺憾為終點的悲劇劇本,絕不會有任何重演的可能。
他深吸一口氣,帶著海風味道的空氣湧入肺腑。
“走吧,悟。”夏油傑率先邁開步子,聲音恢複了慣常的平穩。
“再不把‘蛋白質’送進去,後麵那個購物袋怕是要撐得原地爆炸了。”習慣性的調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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