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心驅使下,她不由自主地朝那個小男孩飄近了些,輕盈地懸停在他練習所用,已經布滿刀痕的皮質沙袋旁邊,饒有興致地近距離觀察著。
小男孩正全神貫注地對著一具人形假人目標進行凶猛的突刺練習,汗水沿著他稚嫩卻因緊繃而顯得堅毅的下頜不斷滑落,滴在水泥地上,洇開深色的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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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完成一組動作,微微喘息,短暫調整呼吸的瞬間。
他那雙過早地沉澱了警惕和審視的眼睛,似乎是無意識地掃過許昭昭懸浮的位置。
然後,他的動作猛地頓住了。
如同高速運轉的齒輪被強行卡死。
那雙眼睛以難以察覺的速度驟然收縮,瞳孔瞬間被驚愕和難以置信的劇烈情緒所淹沒。
他幾乎是狼狽地垂下了眼瞼,視線死死釘在自己手中的匕首上,仿佛剛才隻是被汗水迷了眼,產生了瞬間的幻覺。
但許昭昭清晰地捕捉到了。
捕捉到了他全身肌肉那刹那的僵硬,如同被無形的電流擊中。
捕捉到了他瞳孔深處那抹無法掩飾的混雜著驚駭與困惑的光芒。
他看到了!
這個汪家訓練營裡,竟然也有人能看到她這個“意外”。
在這將人異化為工具的汪家,竟然還藏著這樣一個特殊的“小眼睛”?
枯燥的幽靈觀光瞬間多了一層趣味。
她起了逗弄的心思。
既然對方能看到,那不妨互動一下。
許昭昭故意又往前湊了湊,幾乎飄到了小男孩的正麵,讓自己的半透明身影完全暴露在他低垂視線的餘光範圍裡。
她甚至惡作劇般地伸出手,帶著微弱的光暈,在他眼前緩慢地,挑釁似的晃了晃。
男孩握著匕首的手指關節猛地用力,瞬間捏得發白,骨節凸起。
他小小的身體繃得像一張拉到極限的弓弦,仿佛下一秒就要斷裂。
他強迫自己抬起目光,死死鎖定前方傷痕累累的假人,緊抿的唇線繃成一條蒼白的直線。
然而,他眼角的餘光,卻像被磁石吸引的鐵屑,無法控製地隨著許昭昭那隻晃動著的,半透明的手移動。
許昭昭無聲地彎起了嘴角。
她壞心眼地彎下腰,讓自己的臉湊到和小男孩幾乎平齊的高度。
歪著頭,用一種充滿戲謔的眼神,饒有興致地打量著他強裝鎮定下那細微的破綻。
微微顫動的睫毛,鼻翼因緊張而急促的翕動,以及額角滲出的一層更細密的冷汗。
小男孩的呼吸明顯亂了一拍,如同被扼住了喉嚨。
長長的睫毛劇烈地顫抖了一下,像受驚的蝶翼拚命扇動,試圖驅趕眼前的幻影。
但他依舊死死咬住下唇,幾乎要咬出血來,維持著標準的訓練姿勢,仿佛身邊這個非人非鬼的存在其實隻是一團擾人的空氣。
“喂,小不點,”許昭昭用帶著明顯戲謔的語氣,對著小男孩的方向低語,聲音如同微風拂過意識。
她確信他能“聽”到。
“裝看不見?演技不錯嘛。”她故意讓自己的靈體光暈驟然明亮了一瞬,又迅速黯淡下去,像一次惡作劇的信號閃爍。
這一下,如同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小男孩再也無法完全掩飾內心的驚濤駭浪。
他猛地吸了一口氣,短促而劇烈,握著匕首的手腕也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起來。
他終於側過臉,用眼角的餘光瞪向了許昭昭懸浮的位置。
那眼神清晰地傳遞著一個信息:你到底是什麼鬼東西?!滾開!
許昭昭樂了,身體都似乎因愉悅而更亮了一些。
她直起身,好整以暇地抱著雙臂,飄在半空,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臉上露出笑容,無聲地回應著那充滿戒備與憤怒的眼神。
“汪燦!發什麼呆!”一聲如同鞭子炸響的嚴厲嗬斥猛地抽了過來。
一個身材魁梧穿著黑色緊身訓練服的教官大步走了過來,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顯然,汪燦剛才那異常的僵硬、警惕的姿態和側頭瞪視的動作,在教官眼中就是赤裸裸的偷懶、分心和挑釁。
汪燦渾身猛地一僵,仿佛被冰水從頭澆下。眼中的驚駭和憤怒如同退潮般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下一秒,訓練場上應有的麻木服從和一絲恰到好處的緊張惶恐,如同麵具般覆蓋了他整張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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