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調整護目鏡的間隙,他狀似隨意地抬起手背擦拭額角的汗。
目光卻隱蔽地掃向感知來源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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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練場外圍那道布滿彈孔痕跡的灰牆後方。
在那裡!
許昭昭的身影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不穩定。
她周身的光暈如同接觸不良的燈泡,明滅劇烈,輪廓邊緣模糊得幾乎要融入刺眼的陽光背景裡。
她的臉上沒有了慣常的漫不經心和戲謔,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專注到極致的傾聽?
她的眉頭微微蹙起,嘴唇似乎無聲地翕動著,像是在極力確認著某個遙遠的信息。
那神情,帶著一種汪燦從未見過的狂喜和期盼。
他的心猛地一沉,一種極其不祥的預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間纏繞上他的脊椎。
他從未見過她如此失態,如此…不像她。
就在他內心掙紮,猶豫著是否要佯裝休息、找借口靠近那片矮牆一探究竟時。
牆後的許昭昭身影猛地一凝,仿佛接收到了最終的確認信號。
她甚至沒有再看汪燦的方向哪怕一眼。
那道身影就如同被一股無形的強風吹散了,驟然從原地消失,隻留下一片被陽光灼烤得微微扭曲的空氣漣漪。
而她消失的方向,直指基地深處那片最為核心的區域——汪家的計算部門。
汪燦僵在原地,仿佛被釘在了滾燙的水泥地上。
手指死死地攥緊了手中冰冷堅硬的槍管,金屬的寒意透過皮膚直抵骨髓。
發生了什麼?
她要去哪裡?
那種近乎失態的狂喜表情……
是她發現了什麼至關重要的東西?
與那個“小家夥”有關?
還是說…她要……離開了?
無數疑問如同沸騰的毒液,灼燒著他的思緒。
那天晚上,汪燦帶著未曾清晰辨識的煩躁和一絲隱秘的連自己都不願承認的期待,再次來到了那棵熟悉的老槐樹下。
月光清冷如霜,將扭曲的枝椏投下張牙舞爪的暗影。夜風穿過樹葉,發出沙沙的低語,如同無數細碎的歎息。
他站得筆直,像一杆標槍插在樹下的陰影裡,麵無表情。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他等了很久,比以往任何一次等待都更久。
直到夜露悄然凝結,打濕了他單薄的訓練服肩頭,冰冷的寒意如同細小的針,一點點滲透他的衣物,侵入皮膚。
直到腳下的泥土被露水浸濕,散發出潮濕陰冷的氣息。
可那個熟悉的身影,卻始終沒有出現。
就在他幾乎要說服自己,她隻是像以前偶爾那樣,心血來潮去了基地其他角落“觀光”時。
身前不足三步遠的空氣中,一陣極其微弱的空間漣漪無聲地漾開。
許昭昭的身影如同從深水中緩緩浮出的倒影,由模糊到清晰,逐漸凝聚成形。
她的狀態很奇怪。
比白天在靶場外時穩定了許多,虛幻的光暈不再劇烈波動,輪廓也清晰可見。
然而,她的周身卻縈繞著一股揮之不去的氣息。
像是一種沉澱下來,即將遠行的決絕,一種難以言喻的疏離感。
她的眼神很複雜,落在樹下站得筆直的少年身上。
“汪燦。”她的聲音響起,不再是往日那種帶著調笑或慵懶的腔調,而是帶著一絲罕見的平靜。
或者說,更像是一種拋棄前用來敷衍小孩子所以才刻意放柔的語調。
汪燦的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驟然緊縮。
一股尖銳的酸澀瞬間湧上喉頭。
這還是她第一次如此正式地叫出他的名字。
不再是“小狼崽”,不再是其他帶著戲謔的代稱。
他強壓下胸腔裡翻江倒海般的情緒洪流,用儘全身力氣維持著表麵的淡漠。
他甚至刻意地偏開頭,目光猛地刺向旁邊一片黑暗的灌木叢,仿佛那裡有什麼吸引他的東西。
語氣硬邦邦地,帶著刻意的疏離,默默藏起那一抹不易察覺的顫抖。
“有事?”這又是她心血來潮的新遊戲,一種試探他反應的惡劣把戲,是吧?
他絕對不能!絕對不能讓她看穿自己內心的想法!
許昭昭看著他這副刻意偽裝的“不在意”和強撐出來的冷漠模樣。
唇角似乎想勾起一個慣常的笑,可最終卻隻是化作一聲極輕極淡的歎息,消散在夜風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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