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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子裡主角在荒郊野嶺被追得跌跌撞撞,哪怕前麵是間漏風的破屋,窗紙破得像篩子,也得扒著門框往裡躲。
好像隻要後背能靠著點什麼,就能把那股子從腳底板竄上來的寒意摁下去半分。
張涵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提神,恍惚間,臨海市危機剛爆發時的混亂畫麵突然湧了上來。
逃難路上不少的老百姓也是這樣,看見半截斷牆就想往裡縮,瞅見開著縫的卷簾門就恨不得立刻鑽進去。
然而,事實證明。
那些看似能遮身的地方,反倒成了感染者甕中捉鱉的陷阱。
有些道理,不真在鬼門關前走一遭,說破天也聽不進去。
“各單位注意,再次明確任務要點。”一輛運兵裝甲車的艙門緩緩打開,上尉半個身子探出來,右手並攏向前方有力揮動,聲音透過車載擴音器清晰傳至每個士兵耳中,“保持行進節奏,不得停留,以最快速度突破城區封鎖線。執行過程中,嚴禁擅自脫離編隊,違者按戰場紀律處置。”
“以最快的速度,那為什麼不乘坐汽車,活生生把我們當驢用是吧!”隊伍末尾突然炸出一聲喊,是抬著重機槍支架的臭蟲。
鐵架子壓得他胳膊發酸,手指早被磨得通紅,一路憋的火氣借著這聲吼全衝了出來,喊完才猛地縮起脖子,眼神發慌地往旁邊瞟。
周圍士兵的目光“唰”地聚過來,空氣瞬間凝住。
張涵眼角瞥見上尉正皺眉轉頭,心頭一緊,兩步跨到機槍組旁邊,低吼一聲:“那個誰?你接過來!”
旁邊扛著機槍身的士兵趕緊伸手托住支架,張涵絲毫不留情麵的薅住臭蟲的武裝帶,猛地往外一拽。
“出列。”
臭蟲還沒來得及反應,張涵的膝蓋已經帶著衝勁頂在他肋下,力道狠得讓他胸腔瞬間發悶,“呃”的一聲痛呼卡在喉嚨裡。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你不懂嗎?”張涵吼著,右拳攥得指節發白,照著臭蟲的肩膀就砸下去。
這一拳實打實落在骨頭縫裡,臭蟲疼得渾身一哆嗦,被打得踉蹌著後退,卻又被張涵拽住武裝帶往回一扯,結結實實摔在地上。
“戰場之上輪得到你耍橫?”張涵上前一步,軍靴毫不留情地踹在臭蟲大腿外側,“砰”的一聲悶響,聽得周圍士兵後頸發麻。
臭蟲被踹得在地上翻了個滾,剛想蜷起身子,張涵已經踩著他的胳膊把他按住,另一隻腳又狠狠跺在他屁股上:當兵也有當兵的覺悟!”
“張哥,疼啊疼!”臭蟲疼得渾身發顫,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轉,卻被張涵眼裡的冷光硬生生給嚇了回去。
那眼神裡沒有半分玩笑,像是在說再敢哼一聲就卸了你胳膊,他哪受過這種整治,隻能死死咬著嘴唇,任憑手肘在碎石地上蹭出兩道血痕。
周圍的兵都屏住了呼吸。
張涵那拳頭砸下去能帶起風,軍靴踹在身上能聽見布料繃緊的聲響,每一下都透著股不容置疑的實誠。
這哪是裝樣子?分明是往疼裡招呼,是真把火撒出來了。
“戰場不是你耍性子的地方,命令就是天!”張涵又一腳掃過去,臭蟲被踹得在地上打了個旋,頭盔都滾到了一邊。
直到裝甲車裡傳來上尉的怒喝:“住手!讓他歸隊!”
“是,長官。”張涵這才停了手,喘著粗氣拽起臭蟲的後領,把他像拖麻袋似的往隊伍裡扔,又對那個接過重機槍的士兵低吼:“愣著乾嗎?給他搭把手!”
那列兵腦袋木木的,看看張涵,又看看鼻青臉腫的臭蟲,這才趕緊把支架往臭蟲那邊推了推。
臭蟲疼得直咧嘴,剛要伸手去接,張涵已經轉身往前走,聲音壓得極低,剛好能讓他聽見:“方才那頓打,是給上尉看的,也是給你自己保命的。”
臭蟲偏過頭,眼淚瞬間止不住的流,他忽然想明白。
上尉那種從新兵蛋子一路在訓練場上滾過來的老兵,眼皮子比刀片還利,真打還是假打,瞞不過那雙眼。
這時候要是敢糊弄,看似輕描淡寫,實則是把“抗命”的把柄親手遞到軍官手裡。
戰場上最忌讓長官下不來台,你讓他臉上掛不住,他能變著法兒把你往死裡整。
剛把重機槍支架重新扛上肩,旁邊抬著另一頭的中士就湊過來,小聲解釋道:“城區道路狹窄,障礙物密集,機動車輛進入後機動性受限。一旦有車輛受阻,後續編隊會立即陷入擁堵,形成被動局麵。用徒步突破,是目前最優的戰術選擇,能最大程度保證靈活性。”
臭蟲連連點頭,望著張涵的背影,忽然懂了那頓打裡藏的深意。
疼是真的,護著他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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