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涵撇嘴一笑,伸出一隻手,手掌攤開,伸到吳浩麵前,語氣中帶著自信:“那現在我的身份可以確認了吧,所以我的手槍該不該還給我呢?”
吳浩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剛才的緊張氣氛讓他有些不自在。他輕輕擺了擺手,說道:“拿去吧,拿去吧!”說著,他將手中的手槍遞到了張涵的麵前。
張涵接過手槍,迅速檢查了一下手槍彈匣,確認沒有問題後,熟練地將其收回到自己的槍套中,然後繼續詢問道:“那按照人員編組的情況,我該乾什麼呢?”
吳浩卻沒有直接回答,他從懷中拿出剛才揣進去的筆記本,翻了翻頁麵,說道:“先彆說乾什麼,你的證件呢?”
張涵無所謂的攤開雙手,聳了聳肩,說道:“那東西在逃跑的時候整丟了。”他一邊說著,一邊向旁邊的朱大常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攙扶自己。
稍微站久了一點,他就感覺自己的膝蓋生疼,不得不依靠朱大常的攙扶來減輕一些壓力。
吳浩抬起頭,先是看了一眼靠近的朱大常,又仔細打量了一下張涵,臉上露出一絲無奈。
他轉動著手中的圓珠筆,目光掃過旁邊正在進行編組的隊伍,說道:“鑒於你沒有證件證明自己的身份,那你就隻能去那邊當個班長了。
在這些天進行人員登記和審查時,吳浩發現張涵的情況並不是個例。
從臨海市逃出來的許多人,證件要麼沒帶在身上,要麼在慌亂的逃跑途中不慎丟失了。
而且,在當前這種混亂的局勢下,誰也沒有精力去詳細查詢一個人的身份。
況且,輔警的個人信息通常隻留存在市裡,而現在,臨海市已經淪陷,根本無從查起。
“行,沒問題。”張涵對管理多少人顯得有些無所謂,他隻是不想淪為無意義的炮灰,也不想寄人籬下,受人指揮。
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夠掌握一些主動權,哪怕隻是管理一小群人,也比完全失去自主權要好得多。
吳浩見張涵同意了他的提議,便回過頭對身後的一名警察交代道:“拿一把斧頭和兩把三棱軍刺給他們。”
那名警察立刻應聲,轉身快步走向武器存放處,快速地取出所需的武器。
隨後,吳浩從口袋中掏出一個紅色袖標遞給張涵,說道:“斧頭是小隊長持有的,現在交給你,還有這個袖標你拿好,這是你作為小隊長的標誌。”
張涵接過袖標,眼神匆忙地掃視一眼,隻見上麵赫然寫著:
臨海市人民自衛軍編號
三團一營d級作戰人員
二連三排一班班長
他眉頭微微一皺,心中疑惑:“d級作戰人員?這什麼鬼東西?”
他不自覺地看向吳浩,希望從他那裡得到一些解釋,但吳浩卻低著頭,似乎在回避他的目光,沒有理會他。
張涵心中更加疑惑,難道其他的人都是e級或者f級?他目光掃過排隊的人群,試圖從中尋找答案。
“是按照個人的作戰經曆?還有身體素質定義?”
雖然心中有著謎團,但他還是將袖標快速戴在了肩膀上,袖標的紅色在人群中格外顯眼,無聲地宣告著他的身份和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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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張涵用眼神示意湯向榮接過警察遞來的武器。
湯向榮這才敢走上前,雙手接過斧頭和三棱軍刺,便又退回了張涵的身邊。
張涵見狀,便對吳浩詢問道:“我知道了,那我現在就可以過去了,對吧?”
吳浩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滿:“對,你們現在就可以滾蛋了,看到你我就心煩。”
他隨即招手示意張涵等人身後的平民上前登記,眼睛甚至看都沒看朱大常和湯向榮一眼,心中暗想這還用登記嗎?
明顯這三個人就是一夥的,但他沒有多說,隻是加快了登記的進程。
……
稍微走遠了一點。
朱大常就迫不及待的看向張涵另一側,胳膊上的袖標說道:“張哥,你胳膊上這玩意真有意思!”
“這有啥好看的?一看就是粗製濫造趕出來,上麵線頭都沒處理乾淨。”
張涵不在意的擺擺手,接過袖標的時候,他就知道這玩意絕對是趕工出來的。
質量差的沒辦法,除了上麵寫著幾行小字之外,啥也沒有。
但這樣也對,本就是炮灰的,他們發那麼好的東西乾啥?有個袖標證明一下身份就夠了。
“那再怎麼樣,也是有著官方認證的身份呢,大小也是個官。”湯向榮抱著冷兵器從張涵的身邊走過,語氣中儘是羨慕。
彆看管理十幾個人不多,但好歹也是個管理崗呀。
張涵扭頭看了一眼湯向榮,臉上露出頹廢的笑容。
他歎了口氣,語氣中帶著自嘲:“那也不是管的炮灰,啥東西不用給,給把刀就拚命,多劃算呀!我要是防線上的指揮官,我也這樣乾。”
“說的也對,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它使求生者橫死,仁慈者殺戮,求真者絕望。”湯向榮下意識地看著地麵上的一具平民屍體,說道。
從災難爆發的那一刻,這個世界就變了,每個人都變得很自私,死亡,殺戮暴力充斥著每個人的生活。
人總是忘記安全隻是暫時的。
危險卻是永遠的。
活著並不是我們應得的,活著是恩賜。
在三人快接近吳浩所指的這個編組位置時。
兩位在旁邊編組的警察攔下了他們,手中的槍口隱隱對向他們三人,口中道:“站住,這裡是進行人員劃分的,不是領取武器的。”
張涵側過身子,露出了肩膀上的袖標,語氣平靜而堅定:“我知道,但我是被劃分到這了。”
那兩名警察仔細看了看袖標,眼神中仍有疑慮,但還是側身讓開了道路。
在這樣的情況下,袖標也沒有可能會造假,畢竟每個人的袖標上都有獨特的編號和標識,很難被仿造。
張涵帶著朱大常和湯向榮走進了編組區域。
區域中人頭攢動,嘈雜聲此起彼伏。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顯得格外混亂。
有人在大聲喊叫著,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試圖引起彆人的注意,但更多的時候,他們的呼喊隻是徒勞地在人群中回蕩,無人應答。
有人在低聲哭泣,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不敢放聲,生怕引起更多的注意和恐慌。還有人在無奈地歎氣,連歎息都成了他們唯一的表達方式。
儘管這些人的手中都拿著武器,但他們的年齡和性彆卻各不相同。
三四十歲的中年人,他們的臉上刻著歲月的痕跡,眼神中卻流露出深深的憂慮和無助。
20好幾的女人,她們的臉上還帶著些許稚嫩,這是女人一生中最好的年紀,但此刻卻不得不麵對殘酷的現實,眼中閃爍著對未來的恐懼和迷茫。
十六七歲的學生,這些祖國未來的花朵,他們的臉上還帶著青春的朝氣,但在感染者的陰影下,那股朝氣似乎也變得黯淡無光。
在軍隊的征召下,他們都統一拿起了武器,儘管沒有接受過訓練,儘管連最基本的作戰技巧都不會,但他們依然得拿起武器上前線拚命。
恐懼使得大部分人都沒有興趣進行交談,他們隻是呆呆地坐在雪地上,身體蜷縮成一團,似乎想要用這種方式來抵禦內心的寒冷和不安。
又或者默默地看著分組的人群,眼神中充滿了迷茫和絕望,好像在尋找一絲希望,卻又找不到任何可以依靠的東西。
儘管年齡、性彆各不相同,但現在他們隻有一個身份。
人民自衛軍的一名士兵。
一個警察看了一眼張涵袖標上的編組,招了招手,語氣中帶著一絲歉意:“走吧,我帶你們過去,你們編組的情況,唉,不好說。”
“好的,沒問題。”張涵點頭回應道,臉上帶著堅定和無奈。
三人跟在警察身後,向著己方的編組走去。
“不是,這就是我手底下的兵?”張涵看著麵前的這13個人充滿了震驚,他扭頭看向旁邊帶路的警察。
警察卻隻是敷衍了一句:“每個小組的情況都不樂觀,克服一下。”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去。
現在的人員編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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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朱大常突然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沒頭沒腦地湊到張涵跟前,伸出手指著13人隊伍中位於最邊上的一個老大爺,小聲嚷嚷起來:“張哥,您瞧瞧那邊那個大叔,我看呐,他歲數都夠當您爹啦!”
聽到這話,原本心情就已經糟糕透頂的張涵頓時火冒三丈,他怒目圓睜,狠狠地瞪了朱大常一眼,沒好氣地吼道:“滾滾滾,少在這裡給老子瞎搗亂!”
看著麵前13人,張涵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三個大媽,六個青年,一個大爺,還有三個青年女性,這些人有些甚至連刀都提不穩,三個女青年眼中布滿了恐慌和焦慮,更彆提去麵對那些凶猛的感染者了。
尤其是那個大爺,張涵估計可能都五六十歲了,腿都還在打顫,卻一樣被編進來了。
看著這一幕,張涵喃喃自語:“他娘的,廣播說的都是屁話,看來隻要是個人都被編進來了呀!”他的聲音中帶著憤怒和諷刺,對於這種無序的人員編組感到極度不滿。
“張哥,就這樣的人去跟感染者拚命?”湯向榮拿著刺刀,語氣中充滿了疑惑。他無法理解,為什麼要把這些人派到前線去送死。
張涵拿著手槍走向前,打量著這13個人,同時回頭對湯向榮說道:“咋的,你不拚?你讓那些警察去拚啊?警察才多少人,平民多少人啊?”
而且,臨海市的防禦戰線正麵臨著前所未有的壓力。
感染者如同潮水般湧來,它們不會給予人們太多準備的時間,攻勢迅猛而猛烈。
最外圍的檢查站已經與感染者的前鋒發生交火,那裡是外圍的第一道防線,一旦失守。
這批剛剛被編入人民自衛軍的平民軍,大多數是沒有經過嚴格訓練的普通市民,他們將被迫提前走上戰場,麵對那些凶猛的感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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