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勢一目了然,擺在他們麵前的,唯有衝鋒一途。
於是,在朱大常的攙扶下,張涵艱難地前進,手槍直直地指著前方的老弱病殘。“快點衝,給老子都往前衝。”他的聲音在風雪中顯得格外刺耳。
湯向榮則站在張涵身前,手中緊握著長槍,身體微微前傾,保持著一種隨時準備出擊的姿勢,不緊不緩地跟著麵前的六個長槍兵,嘴裡大聲吼道:“你們六個隻要後退,全部都得死。”
他的聲音中帶著顫音,眼神中閃爍著恐懼和恐慌,但又不得不強迫自己保持鎮定。
迫於張涵和湯向榮的強硬態度,六名長槍手彆無選擇,隻能用槍尖緊緊抵住那五個老弱的後背。
他們內心深處渴望生存,不願輕易赴死,因而將這些老弱推向了命運的懸崖,或許是通往天堂,或許是直入地獄的道路。
所以,他們行事粗魯,毫無憐憫,頻繁地用腳猛踹那些因恐懼而顫抖不已的老弱。
“快點走!彆磨磨蹭蹭的!”一個長槍手怒吼著,踢向一個女青年的腳踝,女青年疼得尖叫一聲,卻依然艱難地向前挪動。
“你們這是要乾什麼啊,求求你們放過我們吧。”一個大媽帶著哭腔哀求道,她的身體在寒風中顫抖,眼中滿是恐懼。
“沒用的,快點衝,不然死的就是你們!”長槍手毫不留情地回應,用槍尖更用力地頂著大媽的後背,推得她一個踉蹌。
那個大爺也被槍尖頂得彎下了腰,他喘著粗氣,艱難地說道:“我們走不動了,你們放過我們吧。”
然而,迎接他的隻有長槍手的冷漠和無情的命令。
在這些長槍手的威脅和張涵的命令下,這五個老弱顫顫巍巍地朝前衝去,兩個女青年甚至連手中的武器都丟了,隻能空著手,帶著滿臉的恐懼和迷茫,機械地向前移動。
再看對麵的感染者群中,原本處於最前方的幾十頭巨型感染者已經退入了感染者群中,選擇隱藏自己。
因為在防線上軍隊的重點火力打擊下,它們已經遭受了巨大的傷亡。
七八頭巨型感染者已經倒在了滿是積雪的地麵上,它們巨大的身軀倒下時,壓得積雪四處飛濺,激起了一大片雪花。
但這並不令人意外,因為這些巨型感染者從變異到現在還不到一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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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的身體尚未完全適應這種高強度的戰鬥狀態,防禦能力也還未來得及得到充分的強化。
見此場景,藏匿在感染者群中央的指揮型特殊感染者嘴裡發出憤怒的嘶吼聲。
還沒有接近防線,就已經遭受了如此的傷亡,這令它忍無可忍。
隨即,它仰天長嘯,發出了集體衝鋒的命令。
現在它也顧不得那些剛剛變異的感染者,還沒有完全熟悉自己的軀體。
它的腦海中就隻剩下一個念頭,殺死這些如同螞蟻一般的人類。
聽到這聲命令,周圍的普通感染者們立刻有了反應。
原本散亂的動作變得更加急促。有的感染者猛地一蹬腿,加快了奔跑的速度;有的則是揮動著手臂,試圖撥開前方的感染者。
它們的身體相互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一些感染者在奔跑中被同伴撞倒,但很快又爬起來繼續向前衝,嘴裡發出各種聲音,有的是低吼,有的是嘶叫,聲音雜亂無章。
而人類這方也在督戰隊的驅趕下,加速向著感染者衝去。
兩方之間的距離迅速拉近。
就在距離不到50米處,雙方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腳步。
感染者陣營停下腳步,這是因為它們需要等待後方那些個體龐大但移動較緩慢的的巨型感染者趕到前線。
而人類陣營停下腳步,則是由於之前的衝鋒,使得這些原本就沒有經過任何軍事訓練的平民隊伍陣型變得散亂不堪,急需一定時間來重新整隊,以便恢複戰鬥力,繼續應對接下來的戰鬥。
人類陣營中的基層軍官們大聲嘶吼著:“投擲手雷,投擲手雷,炸死這幫狗娘養的。”
躲在長槍手身後的張涵聽到軍官的命令後,身體猛地一震,目光趕緊轉向攙扶著自己的朱大常,一邊大聲吼道:“我日,手雷呢,快丟手雷。”一邊還用力拍了拍朱大常的胳膊,顯得有些焦急。
朱大常被張涵的動作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小步,隨後撓了撓腦袋,表情無辜地說道:“張哥,咱們這隊伍裡又沒有退役士兵,哪給咱們發了手雷呀?”說著,他還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
張涵這才反應過來,目光慌亂的看向前方停下腳步開始摸索手雷投擲而出的士兵。
話說張涵也算是因禍得福。
由於他的隊伍中老弱較多,若站在第一線,麵對感染者的猛烈衝擊,那絕對是第一時間崩潰。
所以,他們的連長對張涵的這支隊伍進行了調整,將其安排到了防線的第二排。
然而,這個位置也並不安全,前麵隻有薄薄的一排盾牌手,拿著盾牌和工兵鏟,人數還不到20個人。
張涵從擋在他身前的長槍手的身體縫隙中,看向前排的盾牌手。隻見他們一邊將工兵鏟扔在地上,一邊手忙腳亂地從口袋裡掏出手雷,拔開保險朝著前方扔去。
可由於這些退伍軍人已經長期缺乏訓練,投擲的效果參差不齊。
一些臂力較好的還能把手雷投擲到感染者群中。
隨著手雷在感染者群中炸響,瞬間爆發出巨大的聲響,爆炸的衝擊波將周圍的積雪高高掀起,形成一片白色的煙霧。
一些感染者被爆炸的氣浪直接掀翻在地,身體在雪地上滑行一段距離後才停下,它們身上被炸出大大小小的傷口,鮮血與積雪混在一起,顯得格外刺眼。
附近的感染者被爆炸聲和氣浪驚得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了凶狠的攻擊姿態,繼續向人類防線逼近。
但也有不少人臂力不夠,再加上恐懼的心理,手雷隻飛出了二三十米遠,落在了己方士兵的附近。
隨著手雷的爆炸,頓時傳來幾十聲慘叫,一些己方士兵被炸傷,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雙手緊緊捂著傷口,身體蜷縮成一團,有的還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卻被爆炸的餘波再次掀翻。
不湊巧的是,一發彈片也從張涵的臉上劃過,留下一道血跡淋淋的劃痕。
張涵下意識地抬手捂住臉,手指觸碰到傷口,一陣刺痛傳來,他身體都有些發軟,看著手上的鮮血,語氣顫抖地說道:“我靠,要了老命了,老子差點死自己人手裡。”說著,他還將手指上的血跡在眼前晃了晃,顯得有些驚魂未定。
聽到張涵的話語,旁邊的朱大常這才從爆炸聲中回過神來,他先是愣了一下,趕緊看向張涵臉上的傷口。
然後,他連忙從大衣口袋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巾,一把摁在傷口上,還語氣輕鬆的說道:“張哥沒事,彆擔心,隻是小傷,絕對死不了。”
還不待張涵回應朱大常,感染者群中突然爆發出一陣震天的吼聲,緊接著人類防線上的士兵大聲驚叫著:
“這、這是什麼情況!”一名士兵驚恐地喊道,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手中的武器都已經被嚇得扔在了地上,雙手不自覺地捂住了嘴巴,臉上寫滿了驚愕和恐懼。
“長、長槍,好多長槍!”另一名士兵結結巴巴地說道,他一邊說著,一邊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幾步,身體緊貼著身後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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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涵趕緊下意識地抬頭看去,他的眼睛瞬間睜大,嘴巴也微微張開,一臉的不可置信。
天空中密密麻麻的長槍如同暴雨般傾瀉而出,這些長槍的數量極其密集,幾乎連成了一片,將天空都遮蔽得嚴嚴實實,黃昏的最後一抹陽光都被擋得難以透下,空氣中的壓力驟增,仿佛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崩潰的二團士兵給這些感染者提供了充足的武器和投擲物,這些長槍可比它們原本使用的鋼筋好使多了。
三棱軍刺做成的槍頭,鋼管做成的槍杆,堅硬且筆直,為長槍提供了穩定的飛行軌跡。
整根長槍拿在感染者手中,就像是一件為它們量身定製的致命標槍,使得這些本就凶殘的生物,攻擊力瞬間倍增。
粗略估計,這一波遠程投擲至少有1000根左右的長槍,它們在空中飛舞,帶著尖銳的破空聲,向著人類防線的方向急速襲來。
旁邊的朱大常見狀,連忙一把抓住張涵的胳膊,用力將已經被嚇得呆愣的張涵拉得蹲下身子,同時自己也迅速蹲下,雙手緊緊抱住頭,試圖用這個姿勢來保護自己。
隨著長槍落地,伴隨著嗖嗖聲,無數的慘叫聲響徹在空氣中。
張涵能清晰地聽到長槍刺入物體的悶響,以及士兵們痛苦的呻吟,他下意識地閉了閉眼睛,然後又迅速睜開,顫抖地抬起手抹了一把臉。
張涵的動作有些僵硬,手上的鮮血和汗水混合在一起,在臉上留下一道道痕跡。他緩緩站起身,嘴唇微微顫抖,喉嚨裡發出一陣乾澀的吞咽聲,目光不由自主的朝前看去。
最前方的盾陣,至少有八人死在了這一波攻擊下。
三棱軍刺製成的槍頭穿透力實在是太過於恐怖,高舉的盾牌沒有給他們帶來任何保護,槍頭毫無阻礙地直接穿透了他們的身軀,鮮血瞬間從傷口噴湧而出,染紅了盾牌和周圍的積雪。
而原本防線前的五個老弱,如今隻剩下了曾經色誘張涵的女青年蹲在地上,雙手緊緊抱住頭,身體蜷縮成一團,發出撕心裂肺的痛哭聲。
她的哭聲在戰場上顯得格外淒厲,卻無人能給予她安慰。
剩下的四個人,已經慘不忍睹,幾乎被長槍紮成了篩子,身上的傷口血肉模糊,鮮血染紅了周圍的積雪。
尤其是那個大爺,由於行動緩慢,躲避不及時,身上至少插了四根長槍,長槍深深刺入他的身體,將他死死地釘在了地上。
鮮血從傷口處不斷湧出,在他身下形成了一灘灘觸目驚心的血泊。
大爺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至死都不相信自己會遭遇這樣的厄運。
而另外一個女青年則更慘,她的頭顱直接被長槍貫穿,巨大的衝擊力甚至將她身後的一名長槍兵也紮了個對穿。
長槍的槍頭從長槍兵的肋骨處紮入,又卡在了他的身軀內,鋒利的槍頭在他體內攪動,造成了致命的傷害。
然而,由於槍頭卡住,他無法第一時間斃命,隻能躺在地上,身體抽搐著,發出痛苦的哀嚎聲,那聲音讓人聽了不寒而栗。
但隨著張涵的目光,看到整個人直接趴在雪地上瑟瑟發抖的湯向榮時,他的心中不禁鬆了一口氣。
湯向榮雖然也被嚇得不輕,但至少還活著,沒有像其他人那樣遭受如此慘烈的傷害。
接著,張涵又瞥了一眼,見朱大常依舊蹲在地上,雙手緊緊抓著手槍,腦袋恨不得埋進褲襠裡,簡直是被嚇成王八。
再看向自己這個班僅存的五個長槍手,他們一個個臉色煞白,雙手緊握長槍,卻在微微顫抖,身體也不由自主地晃動,呼吸急促,眼神中隻剩下了恐懼。
張涵咬了咬牙,聲音有些嘶啞地說道:“奶奶個熊,人都沒看到,自己這邊先死了一大半。”
但是,感染者卻不會給防線上的人類絲毫喘息的機會。
在投擲完遠程武器後,它們眼中閃爍著嗜血的紅光,手中緊握著二團遺留下的武器,發出低沉的嘶吼聲,向著人類防線瘋狂地衝來。
一瞬間,“呯呯呯…”劇烈的碰撞聲如同死神的鼓點,傳進了張涵的耳中,震得他心神俱顫。
他趕緊向前看去,隻見一些速度較快的感染者已經衝撞進了盾陣內,與最前方的盾牌手展開了慘烈的廝殺。
盾牌手們拚儘全力揮舞著盾牌,試圖抵擋感染者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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