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幾架負責觀測的武裝直升機快速地飛過張涵幾人的頭頂,向著遠處的感染者大軍飛去。
螺旋槳的轟鳴聲在夜空中回蕩,直升機的輪廓在月光下若隱若現,很快便消失在遠方的黑暗中。
“張哥,媽的,這天也太黑了,又看不到那些感染者了。”朱大常眯著眼,雙手搭成望遠鏡狀,努力搜尋了半天,卻一無所獲,急躁地說道,還不時跺著腳,顯得有些煩躁不安。
“給老子繼續找,如果衝到麵前來了,咱們都得死。”張涵使勁瞪大已經浮腫的幾乎隻剩一條縫的眼睛,死死盯著前方。
說話時,他不時地轉動頭部,用餘光掃視著四周,確保沒有任何死角被遺漏,還不停用手拍打著身旁的重機槍,以緩解緊張的情緒。
湯向榮則是扭過頭,看著旁邊隻知道哭的劉雅琴,眉頭緊皺,小聲念叨著:“哭哭哭,就知道哭,比我還不如,你好歹乾點事啊,就知道在這哭。”他一邊說,一邊用手比劃著,示意劉雅琴趕緊振作起來。
劉雅琴卻是無動於衷,身體蜷縮成一團,哭泣聲反而變得越來越大,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滑落。
她雙手緊緊抱著膝蓋,將臉埋在其中,她不明白,為什麼父親去世後,這些人對她抱有的總是惡意,沒有一絲的幫助?
……
循著刺耳的槍炮聲,這幾架負責觀測的直升機迅速穿梭於夜空,很快便來到了感染者大軍的上空。
飛行員微微探出身子,透過已經有些起霧的機艙玻璃,目光緊緊鎖定下方的戰場。
此時,雪花從天空中飄落,與導彈的尾焰和防線上各種重武器的火光交織在一起,但這些似乎絲毫沒有能阻擋它們前進的步伐。
最前方的巨型感染者們合力推動著幾十台重型卡車,用它們來抵擋防線上射出的小口徑機炮以及密集的子彈,形成了一道移動的屏障。
普通感染者們迅速地從兩旁向著防線繞出,它們的動作有條不紊,顯然是經過了某種協調。
它們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分散防線上的火力,吸引守軍的注意力,從而為巨型感染者和特殊感染者創造突破防線的機會。
普通感染者們不顧自身安危,一波接一波地衝向防線,試圖用數量上的優勢來壓製守軍的火力。
特殊感染者則在感染者群中穿梭,尋找機會發動致命一擊。
感染者的數量之多,超出了觀測人員的預期,幾乎遮蔽了視野中的大地。
在這些普通感染者中,還夾雜著數量不少的特殊感染者,它們或擁有更強的攻擊力,或具備特殊的防禦能力,又或者隱藏著指揮型感染者。
這樣的配置,使得它們的進攻不再是一群無序的野獸的衝鋒,而更像是一支訓練有素的古代軍隊,在向現代戰爭中的人類發起一場跨越兩個時代的激烈碰撞。
子彈不斷打在重型卡車上,發出“砰砰砰”的沉悶聲響,金屬的車身被子彈擊打得凹陷變形,火星四濺。
小口徑機炮的炮彈更是威力巨大,擊中卡車時發出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卡車的輪胎被瞬間打爆,車身也被打得千瘡百孔。
然而,在巨型感染者的推動下,這些卡車仍然緩緩向前移動,為後麵的感染者提供掩護。
但很快,幾發導彈精準地命中了那些被巨型感染者推動的重型卡車。
隨著一聲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卡車被炸得四分五裂,碎片四處飛濺。
旁邊的巨型感染者們也受到了波及,幾個被巨大的衝擊力直接掀飛出去,它們龐大的身軀在空中劃過一道道弧線,然後重重地摔落在地,發出沉悶的聲響。
爆炸的火光和濃煙瞬間彌漫了周圍的區域,將附近的感染者群吞沒。
與此同時,防線上的三七毫米高射炮也加入了戰鬥,它們調整射擊角度,對準了感染者群中的重型卡車進行直射。
高射炮的炮彈如同雨點般傾瀉而下,每一發炮彈都帶著巨大的威力,擊中卡車時發出劇烈的爆炸聲。
卡車的車身被炮彈打得支離破碎,金屬碎片和燃燒的殘骸四處飛散,將周圍的地麵炸出一個個深坑。
儘管導彈和防線上各種的火力如此猛烈,但仍然無法完全阻擋感染者前進的腳步。
重型卡車的殘骸雖然被炸得不成樣子,但巨型感染者們依然在推動著剩餘的卡車,試圖繼續前進。
飛行員們的心跳隨著感染者的不斷推進而加速,他們不停地向後方發出緊急信號,請求炮火支援。
每一次的呼叫都充滿了緊迫感,聲音在無線電中顯得格外焦慮:“炮火支援,急需炮火支援!感染者數量過多,請求立即打擊!”
可是後方的回電,卻讓他們更加絕望。
“第23重炮團無法在短時間內再次進行炮擊,不論一切代價,全力阻截感染者大軍。”
原來,經過長時間的高強度火力輸出,155毫米榴彈炮炮管溫度急劇升高。
即便前線不斷催促,要求繼續火力支援,炮兵們也不得不暫停炮擊,讓炮管冷卻降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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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過高的溫度將帶來炸膛的危險,後果不堪設想。
而第七空降師的對地殲擊機航空團,也因長時間高強度運作,不得不降低打擊頻率。
後方需要對機體進行必要的養護和保養,以確保戰機能夠持續有效地投入戰鬥。
自此,感染者的大部隊隻能依靠南方艦隊的導彈和空中的艦載機進行打擊。
在內憂外患的情況下,感染者的大部隊已經突破炮火阻截向著隔離牆快速進發。
隔離牆下的情況也有逐漸失去控製的趨勢。
在夜幕的掩護下,前期突破進來的感染者快速的逼近。
它們不再是簡單的群體衝鋒,而是分散成一個個小隊,巧妙地利用戰場上的殘垣斷壁、彈坑和散落的車輛作為掩護,悄無聲息地向前推進。
它們的身影在雪地中時隱時現,與黑暗融為一體,隻有那雙閃爍著嗜血紅光的眼睛,透露出它們的存在。
它們分成數個小隊,呈扇形分布,逐步縮小與陣地之間的距離。
而且作為第一個進攻波次,感染者中派出的都是較為精銳的普通感染者。
感染者先鋒在前,緊隨其後的是三隻士兵感染者,集群的衝鋒,在這樣的炮擊強度下,隻會是徒增傷亡。
所以小隊分散式的衝鋒顯然更加有效。
隔離牆上,軍隊的火力在黑夜中顯得有點力不從心。
雖然有著熱成像儀係統,但不可能分配到每一名士兵的手上。
其餘的士兵隻能在照明彈的照耀下,對著感染者衝來的大致方向,進行壓製射擊。
照明彈在夜空中劃過一道道弧線,照亮了戰場的一角,但光芒很快又消失在黑暗中,士兵們隻能憑借短暫的亮光調整射擊方向。
一個小隊的感染者剛剛從一輛廢棄汽車後探出頭來,天空中的照明彈剛剛熄滅,還來不及打出另一發照明彈,借此,它們準備繼續向前推進。
眯著眼,觀察著前方的湯向榮,借著廢棄汽車燃燒的火光,立刻看到了它們。
他猛地抬起頭,用手指著前方大聲喊道:“張哥,前麵左邊那個汽車旁邊有感染者。”他的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中顯得格外清晰,打破了戰場的沉寂。
張涵聽到湯向榮的喊聲,立刻眯起那雙浮腫的眼睛看向前方,卻怎麼也看不見感染者的身影,他焦急地問道:“真的假的呀?我怎麼看不見?”
說著,他不自覺地直起身來,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但又立刻被朱大常一把拉了下去。
“張哥,小心!頭上飛著子彈呢!”朱大常低聲喝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緊張。
張涵點點頭,重新蹲下身子,繼續眯著眼睛觀察前方。
就在這時,一顆高爆彈突然在前方炸響,借助著爆炸的光亮,張涵終於看到了那幾隻快速向前衝鋒的感染者。
”我日,真他娘有。”他的眼神瞬間變得有些恐懼,手指猛地扣動了重機槍的扳機。
旁邊的湯向榮立刻雙手緊緊扶穩彈鏈,身體隨著彈鏈的移動而微微晃動,全力配合張涵的射擊。
大口徑重機槍彈無情地掃向感染者。
彈鏈中夾雜的曳光彈在夜空中劃出一道道明亮的軌跡,在黑夜中顯示出射擊軌跡,為張涵後續的射擊提供標識。
張涵緊盯著曳光彈的軌跡,根據子彈的落點和感染者的移動方向,迅速調整重機槍的瞄準方向,確保每一發子彈都能精準地命中目標。
雖然前幾發子彈打空,但很快穿甲彈則帶著尖銳的嘯聲,穿透了冰冷的空氣,擊中了感染者的盾牌。
子彈的碰撞發出刺耳的聲響,但盾牌並未能完全抵擋住子彈的威力,被擊中的部位瞬間出現凹陷。
感染者先鋒的盾牌被打得凹陷變形,子彈穿透盾牌,擊中了它的身體。
烏黑並粘稠的鮮血霎時噴湧而出,飛濺在身後的廢棄汽車上,它的身體被衝擊力推得向後一仰,雙手本能地想要抓住盾牌穩住身形,但那巨大的衝擊力讓它難以保持平衡。
然而,緊接著又是一顆穿甲彈擊中了它的腿部,骨頭被瞬間擊碎,鮮血和碎骨混合著從傷口處噴濺而出,它終於無法再支撐身體,重重地摔倒在地,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緊隨其後的士兵感染者也未能幸免,一顆曳光彈精準地命中了一名士兵感染者的頭部,防彈頭盔沒有能阻擋子彈的穿透,頭顱瞬間爆裂,血肉和腦漿四濺,染紅了周圍的雪地。
這名士兵感染者是在試圖從一輛半毀的轎車後方躍出,準備向陣地快速推進時被擊中的,它的身體在空中瞬間失去了生機,重重地摔落在雪地上。
且重機槍的射擊具有連續性,後續飛來的子彈又接連命中,將它的身體打得如同蜂窩一般。
另外兩名士兵感染者也被子彈擊中,一個是在彎腰快速移動,試圖躲避子彈時被擊中胸膛,身體被巨大的衝擊力掀翻在地,四肢在雪地上胡亂抽搐了幾下,但卻仍未完全死亡。
另一個則是在試圖從一個彈坑中爬出,準備向陣地發起最後的衝鋒時被擊中腹部,內臟隨著鮮血一起流出,它痛苦地在地上翻滾,雙手捂著腹部,雙眼血紅地朝著前方的陣地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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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身上穿著的防彈衣,在重機槍的猛烈火力下顯得脆弱不堪。
防彈衣的表麵被子彈擊中後,出現了明顯的凹陷和破損,纖維層被穿透,陶瓷片被擊碎,根本無法阻擋重機槍子彈的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