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屁股坐的位置越來越高了,可為什麼越來越煩?”
張涵抬手揉了揉眉心,把心裡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悶勁歎出來,晃晃悠悠地順著樓梯往樓下走。
聯防隊的辦公室和值班室緊挨著,中間就隔了道木門,整體占地大概70平方。
隻有最裡麵那間小屋子是隊長單獨的辦公空間,其餘地方全歸值班室,沒給隊員設固定座位,隻在牆角擺了幾條長凳、兩張折疊床,算是臨時歇腳的地方。
張涵沒先去自己的辦公室,徑直走到值班室門口,推開那扇虛掩的木門。
屋裡煙味混著汗味撲麵而來,除了正低頭在登記冊上寫字的中年人,還有兩個穿保安服的小夥子靠在長凳上,手裡捏著饅頭啃著。
“請問哪位是老徐?”他朝著屋裡喊了聲,身上汙跡斑斑但依舊筆挺的軍服,在滿是煙火氣的值班室裡格外顯眼。
“我就是!”
寫字的中年人“噌”地從凳子上站起來,手裡的鉛筆都差點掉在地上,腰不自覺地彎了彎,“不知這位同誌找我有何貴乾?”
“我是張涵,你們新來的聯防隊隊長。”張涵掏出兜裡的介紹信晃了晃,“過來領製服和裝具,麻煩你給我辦一下。”
老徐的目光從介紹信移到張涵的軍服上,眼神裡的不確定立刻變成了篤定,連忙把鉛筆往桌上一放,搓著手笑道。
“原來是張隊長!李主任早上就跟我交代了,您的東西我都給留著呢!”
旁邊兩個小夥子也趕緊站起來,手裡的饅頭往口袋裡塞,連聲道“張隊長好”。
老徐快步走到牆角的鐵皮櫃前,掏鑰匙“嘩啦”一聲打開櫃門,翻出個藍色布袋。
“這是您的保安服,按李主任說的尺碼拿的,您先試試。”
“裝具的話,橡膠棍和防刺背心在桌上,武器櫃鑰匙也在這兒,李主任說那把轉輪手槍得等派出所登記了才能領,您先把鑰匙拿著。”
“行,麻煩你了。”張涵順手接過,朝另外兩人笑了笑,又道:“等會兒把隊員的排班表給我一份,我看看下午的巡邏安排。”
“哎,好嘞!”老徐連忙應著,轉身去翻抽屜,那股殷勤勁,比剛才又足了幾分。
張涵拎著藍色布袋,懷裡抱著疊得方方正正的防刺背心,轉身往隔壁的隊長辦公室走。
推開門,屋裡比值班室乾淨些,靠牆擺著張舊辦公桌,窗邊放了個掉皮的沙發。
把東西往桌上一放,走到沙發前坐下,又往後一靠,整個人陷進沙發裡。
盯著天花板看了兩分鐘,他抬手揉了揉太陽穴。
天花板上有塊水漬,像片模糊的雲。
“嘿嘿嘿…”
“老子也是領導乾部了。”
張涵傻笑道,伸手把桌上的藍色布袋拉到跟前。
裡麵整整齊齊疊著兩套藏藍色的保安服,是齊膝的冬款。
衣服展開,胸口的白色標識“治安聯防隊”清晰可見;再翻到袖子,臂章上印著“紅光街街道辦”,顏色比胸口標識淺些,卻也印得規整。
看著有些兒戲,怎麼也算不上政府工作人員的製服。
但這卻是事實。
聯防隊的服裝費用基本由街道辦自籌,並非上級單位全額撥款。
隻有公安、城管等“執法類”崗位,才享有全國統一配發的製服,樣式、顏色、標誌均有規範,且由財政承擔費用,無需個人支付。
不過能配槍,倒是讓他大感意外。
雖說05式轉輪手槍火力有限,更像“象征大於實用”的裝備。
但合眾國平民骨子裡對槍械的敬畏還在,日常巡邏時掏出來亮一下,大多沒見過真槍的流民或鬨事者,先就怯了半截,威懾力總歸比光靠橡膠棍強。
至於為何偏偏配這種轉輪手槍,道理其實很直接。
這批槍本是警方早年用於治安的裝備,後來隨著感染者出現,其短板徹底暴露。
感染者肉體抗打擊能力極強,連軍隊製式武器都難保證一擊必殺,更彆說火力弱、停止作用差的警用轉輪槍,完全無法應對這類高危場景。
所以警方己計劃將其淘汰,換成火力更強的軍用製式武器。
然而,這批淘汰的轉輪槍扔在倉庫裡閒置可惜,配發下來給基層聯防隊正好。
一來盤活了現有裝備,不用額外花錢采購新武器;二來也符合聯防隊的實際需求。
聯防隊日常以巡邏、勸導、低風險威懾為主,不用直麵感染者,轉輪槍的威懾力和基礎自衛能力足夠用。
而經受過嚴苛訓練、需要應對複雜作戰場景的警察,自然要換裝更適配實戰的武器,形成裝備梯次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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