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可憐的人多了去了!”
大媽哼了一聲,“咱們誰不可憐?能活著跑到這兒就不錯了,哪有那麼多捷徑可走?我看啊,這軍官要是真肯幫她,指不定是圖啥呢!瞧這姑娘長得還有幾分模樣,說不定就是……”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嗡嗡的像圍了一群蒼蠅,眼神更是沒遮沒攔,好奇的、幸災樂禍的、帶著惡意揣測的,齊刷刷掃過來。
張涵閉著眼充耳不聞,他對女人向來有潔癖,打心底裡瞧不上這種用身體換活路的勾當。
夏檸跟那個軍官之間,說到底就是一場明碼標價的交易,哪怕她是被逼的,也抹不掉這層印記。
真要想去求個家屬名額,不是沒轍。
這年頭兵荒馬亂的,十幾萬難民堆在這裡,多一個少一個不過是個數字。
為了穩定基層軍官的軍心,一個女人的名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放了,大概率能弄到手。
可他犯不著。
不過是萍水相逢,當年點頭之交的情誼,早就被戰火磨得淡了。
沒必要掏心掏肺幫一個隨時可能為了活命再做第二次交易的人。
真把她送回後方,指不定哪天就忘了今天的難,轉頭就跟彆人好上了,給他戴頂綠帽子都算輕的。
在他看來,女人一旦嘗過用身體換取利益的甜頭,或者說,一旦被死亡的恐懼逼得放下了廉恥,就再也回不去了。
往後隻會輕車熟路,沒了負罪感,眼裡隻剩活下去的算計。
但如果自己不選她呢?
落到後頭,要麼被拉去當毫無意義的炮灰,要麼淪為任人發泄的肉欲工具。
這兩種結局,都太慘了。
可又關自己什麼事?
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張涵指尖無意識摩挲著下巴新長出的胡茬,念頭轉了個彎。
但話說回來,有個能自己拿捏、還能在前線伺候人的女人,何嘗不行?
總比跟個陌生的、不知道底細的人打交道強。
“我隻能把你選進我的小隊,跟著我說不定還有活路。”
張涵終於睜開眼,眼神裡沒什麼溫度,更談不上同情,倒像是權衡利弊後,做了個極其勉強、卻又不得不做的決定。
“我?不行!我根本不會開槍,更彆說打仗了……而且、而且這幾天我來例假了!根本扛不住折騰啊!”
夏檸急得聲音都破了音,雙手下意識地護在小腹。
“你沒資格拒絕。”
張涵毫不留情地打斷她:“從現在起,你就是我手下的兵,歸我全權調度。我讓你往前衝,你就得衝;沒我的撤退命令,敢往後退半步,就地槍決。”
“張涵,你到底想怎麼樣?我招你惹你了?”
夏檸看著他,渾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乾了,一半是怕死,一半是剛才跟民兵撕扯耗光了本就不多的體力:“我一個女孩子,上了戰場能乾嘛?難不成讓我到戰場上給感染者吟詩作對嗎?”
張涵根本沒理會她的哭訴,隻是抬了抬手:“帶下去。”
“是。”
兩個民兵齊聲應道,胸膛挺直,快步上前一左一右扣住夏檸的胳膊往後拖。
夏檸拚命扭動掙紮,腳尖蹭著地麵想找支撐,哭喊著:“放開我!我不去!你們不能這麼逼我!”
“吵死了!”
右邊那個民兵被這哭鬨聲攪得心頭火起,抬手就甩了她一巴掌。
“啪”的一聲脆響,夏檸半邊臉瞬間紅透,嘴角都破了皮,鹹腥的血味立刻湧進嘴裡。
她被打得懵了一瞬,哭聲戛然而止,眼裡滿是難以置信的驚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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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沒等她緩過神,兩個民兵已經拖著她往隊伍方向走。
“有點意思了。”
張涵站在原地沒動,雙手背在身後,冷眼看著她被拖拽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轉瞬即逝的邪笑。
能報複一個曾經讓自己不痛快的女人,這滋味比征服什麼都過癮。恃
強淩弱本就最能讓霸淩者舒坦,畢竟有些人的快樂,從來都建立在彆人的痛苦之上。
“老實點!”
民兵將夏檸重重摜在地上,其中一人用腳輕輕踩著她的胳膊,衝隊伍裡唯唯諾諾的男人們道,“把她看住了,要是讓她跑了,按規矩,十個人裡斃一個!”
隊伍裡頓時一陣輕微的騷動,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
“媽的,怎麼還帶個女的?”
“就是啊,打仗哪有讓娘們上的,太晦氣了!”
有人一邊嘟囔,一邊不自覺地往旁邊挪了挪腳步,刻意和夏檸拉開距離,看她的眼神裡滿是詫異和嫌棄,更藏著幾分掩不住的畏懼。
在這些常年摸爬滾打的糙漢子眼裡,戰場就是男人的角鬥場,刀光劍影裡混個娘們,簡直離譜到姥姥家!
女人屬陰,戰場是屍山血海裡泡出來的陽剛地兒,一陰一陽撞在一起,那是要犯衝的。
輕則攪得軍心渙散、運氣背到家,重則直接斷了勝仗的路。
再瞧瞧這女人,是惹了長官不痛快被硬揪來的,明擺著就是個燙手山芋、麻煩祖宗,現在還把大夥的命綁在一塊兒,這晦氣勁兒,簡直能把人熏暈!
誰願意平白無故,為了個不相乾的娘們把自己的腦袋彆在褲腰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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