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樣一來，咱們的訂單數量恐怕會少很多啊。”
錢彙民有些遲疑地說出口，畢竟這樣做會影響公司的業績。
“少就少！”
趙敏書冷冷地回應，說話時語氣中壓抑著怒意，那是她對背叛者的控訴和憤怒，“訂單可以再找，可信譽一旦受損，那就什麼都來不及挽回了。”
她現在隻想弄清楚一件事兒——沈時懷，你到底想玩什麼把戲？
是真心悔過，想要彌補曾經造成的傷害嗎？
還是另有所圖，想借此機會回到過去？
她本以為他們之間早已經沒有任何牽扯了。
但這一次的種種異常行為，究竟是什麼意思？
他是出於當年離開的愧疚才回來試探嗎？
還是……
想重修舊好，再度靠近她？
趙敏書心裡忍不住苦笑，腦海中情不自禁地浮現出三個人曾經生活的一幕一幕。
那確實美好，讓人懷念留戀不已。
但那也隻是回憶罷了——他離開時連一句告彆都沒有留下，像蒸發了一樣悄然消失在她的世界裡。
甚至連個簡單的招呼都沒想過打，就像那些共同走過的時光從未存在過一樣。
如此冷漠無情的行為讓她如何能輕易原諒這個人呢？
怎麼可能還期待重新接納他的出現呢？
這幾天裡，錢彙民完全按照趙敏書交代的去做，凡是大批量買鞋的客戶都必須登記詳細的信息。
而且他們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或者異常的地方。
然而這一次，錢彙民卻皺起眉頭，盯著手中的賬本仔細看了一會兒，似乎察覺到了某種不對勁的情況。
一邊擦掉額頭上的汗水，他一邊小心翼翼地走到老板麵前：“老板，我發現個有點奇怪的事情，不太正常。”
趙敏書正在檢查新出廠的女鞋款式，手裡的鞋子精致柔滑，光澤細膩動人，她沒來得及抬起頭：“又什麼事？快說吧。”
“那些來定製鞋子的客人……”
錢彙民皺著眉，低聲繼續說著話，聲音帶著點莫名的猶豫，“都不讓咱們送貨上門，非要親自過來取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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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講越發緊張，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狐疑，甚至還帶著一點恐懼，“而且每次的時間都選在傍晚……每次來的人還不一樣，男女都有，步伐急促、神情慌張……一付完錢就拿鞋立刻離開。”
趙敏書手中的動作頓了一下。
她微微皺眉，眼神略顯恍惚地望向遠方，仿佛突然記起了一些什麼細節。
她想起來這一陣子確實接到不少定製單子，這些訂單來得蹊蹺，不僅數量密集，而且每一筆都給得十分慷慨。
款式也與尋常不同，多是做工繁複、設計特殊的小碼女鞋，要求用料講究不說，圖紙也是對方提供的。
這在過往的業務中極為少見，本就讓她心裡泛起了嘀咕。
“她們都說這些鞋是幫家裡人買的？”
她抬起頭，語氣帶著幾分懷疑。
“對，都是這樣說的。”
一旁的錢彙民點了點頭，臉上也不太平靜。
他看著趙敏書，“每次來的人也都客客氣氣地說是親戚穿著合腳，特意訂做的。”
錢彙民越想越覺得怪異，聲音裡甚至摻了一絲不安：“還有一點，他們來取貨的時候，外麵總會有一輛黑車等著。車子從來不熄火，司機也在車上沒下來過。”
趙敏書放下了手裡的鞋，緩緩地放下工具和皮革。
她的神情變得愈發凝重起來，指尖輕輕摩挲著桌上一隻尚未完工的鞋子，思緒開始快速運轉。
這麼多巧合堆在一起，絕對不是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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