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致遠咽了口唾沫,眼神閃躲,聲音越來越小,“她是我的前妻……我們以前感情很好……我隻是想跟她談談……沒想到她會報警……”
“聊天要用身體去碰人嗎?”
警察猛地一拍桌子,聲音如驚雷炸響,震得整個房間仿佛都在顫抖,“有好幾個乘客都作證了,你對女同誌動手動腳,動作明顯帶有侵犯性質!這已經不算普通的搭訕,而是典型的猥褻行為!是犯法的!你知道嗎?”
“這……犯法會怎樣?”
蔣致遠的聲音顫抖得幾乎無法連貫,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
他的瞳孔劇烈收縮,額角滲出冷汗,眼中滿是驚恐與不安,仿佛一頭被逼入絕境的困獸。
他死死盯著眼前的警察,嘴唇微微哆嗦,不敢相信自己剛才的行為竟然已經觸犯了法律。
其實他看到趙敏書的那一刻,內心的怒火就如同火山噴發一般瞬間席卷全身。
那股壓抑已久的怨恨徹底衝垮了理智的堤壩。
要不是她當初在同學聚會上當眾羞辱自己,用那種輕蔑又譏諷的語氣說“柳素心早就後悔嫁給你了”,自己也不會被徹底激怒;要不是她那些冷嘲熱諷的話像刀子一樣紮進心裡,柳素心也不會在那天晚上毅然決然地提出分手;而如果沒有那次分手,自己也不會心灰意冷、意誌消沉,最終連在京城租房的押金都付不起,連吃飯都要靠朋友接濟!
“根據情節,輕的要勞教三年,重的可能判死刑!”
警察的聲音冷得像冰,語氣沒有一絲波瀾,每一個字都如重錘般砸在蔣致遠的神經上。
他站在原地,渾身一僵,四肢瞬間失去了力氣,膝蓋一軟,“撲通”一聲跌坐在地,連站都站不穩了。
“彆啊!我還年輕啊!我真的才二十五歲!警官,我……我發誓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是壞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能不能……能不能幫我跟前妻說一聲,我不是存心傷害她,我隻是……隻是當時太激動了,腦子一熱,真的是一時糊塗啊!”
他的聲音已經帶著哭腔,語無倫次,眼淚在眼眶裡打轉,雙手死死抓住警服的袖口,像是抓住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
“人都離婚了,她現在跟你已經沒有任何法律關係了!”
警察冷冷地抽回手臂,眼神中帶著不屑與嚴厲,“你在京大念書,堂堂一名研究生,難道連最基本的法律常識都不懂嗎?蓄意傷害、威脅他人人身安全,這可不是鬨著玩的!你真以為感情糾紛就能成為你違法的理由?”
蔣致遠整個人猛地一震,仿佛被雷劈中。
他僵在原地,腦海中轟然炸開——是啊,他還在京大讀研,學籍未除,未來還有無數可能。
可一旦被定罪,不僅麵臨牢獄之災,學校也必然做出開除處分。
他的學術生涯、前途、名譽,甚至家人多年來的期望,都將毀於一旦。
“我後悔了,真的後悔了!我真的不該動手,不該拿刀嚇她……我……我隻是想讓她聽聽我的解釋,我隻是想讓她知道我還愛她……”
他艱難地咽了下口水,喉結上下滾動,臉色蒼白如紙,手指不停地顫抖。
可就在悔恨翻湧的同時,心底那一抹陰暗的怨恨卻悄然升起——要不是她柳素心狠心甩了我,我又怎麼會落到這般田地?
要不是她無情無義,我又怎麼會情緒失控,走到這一步?
他臉色慘白,眼神渙散,完全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如此不可挽回的地步。
本來,他隻是想找趙敏書當麵對質,質問她為何要在社交平台上傳播關於自己和柳素心的私密聊天記錄。
可當趙敏書一臉嘲諷地站在他麵前,說“你這種廢物配不上素心”時,他的理智徹底崩斷。
他抓起水果刀衝向她,雖然最終被路人攔下,但已經構成持械威脅。
“警官,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心裡一直放不下她,柳素心……她畢竟是我曾經的妻子,是我們一起走過最艱難的那段日子的人。雖然現在離了,可我心裡的感情還在……我隻是……太痛苦了……我是第一次乾這種事,從來沒有過前科,能不能……能不能看在我是初犯的份上網開一麵?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犯,絕對不會再打擾任何人了,我會立刻搬離京城,重新開始……”
他滿臉焦急,額頭上青筋暴起,語氣裡滿是卑微的懇求,仿佛隻要有一絲希望,他都願意跪下磕頭。
“第一次?犯了錯就想輕拿輕放?”
警察冷笑一聲,目光銳利如刀,“我告訴你,這種人我見得太多了!一個個開始都說‘就這一次’,結果呢?再犯的時候,傷害更深,後果更慘!法律不是兒戲,不是你說後悔就能一筆勾銷的!”
“一個京大的研究生,在大庭廣眾之下持刀威脅他人,要是學校知道了,你覺得會怎麼處理?校規明文規定,觸犯刑法且被立案調查者,一律開除學籍!你辛辛苦苦讀這麼多年,難道就為了毀在一次衝動上?”
一聽“開除”兩個字,蔣致遠的眉頭猛地一緊,整張臉瞬間扭曲,眼中的光幾乎熄滅。
他呼吸急促,胸口劇烈起伏,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
“求你們……求你們彆通知學校!我真的是頭一回!我從來沒有做過違法的事!我真的知道錯了,我真的願意接受任何懲罰,隻要不讓我失去學籍……隻要能讓我把研究生讀完……我發誓,從此以後再也不會衝動,再也不會靠近任何人……”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帶著絕望的哀求,整個人蜷縮在地上,像一片被狂風摧折的枯葉。
三天後,京大教務處靜悄悄的。
午後的陽光透過走廊儘頭的玻璃窗斜斜地灑進來,落在灰綠色的地磚上,映出一道長長的光影。
辦公室裡幾乎沒人走動,隻有打印機偶爾發出“嗡”的一聲輕響。
教務主任老張正低頭批改一份學生轉專業申請,突然桌上的座機“叮鈴鈴”地響起,刺耳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突兀。
他伸手接起電話,聽筒那頭傳來派出所民警冷靜而正式的聲音。
才聽了幾句,老張的手猛地一抖,握著的茶杯“哐當”一聲磕在桌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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