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曹陽飛突然插嘴,“兩位老板,我家我媽可以。”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帶著一絲局促和不安,但也透著幾分期待。
他知道自己家裡條件不怎麼樣,母親也隻是個街頭小裁縫,平日裡就在自家門口擺張舊木椅,旁邊擱一台老舊的縫紉機,做一些修修補補的零活兒。
但他清楚地知道,母親的手藝是真正的老派手藝,細致且耐看,動作也麻利,效率並不低。
他媽媽這些年一直在巷子口支著一台縫紉機,替街坊補衣服、改褲腳,有時也幫人量身做衣裳。
她總是穿戴得很樸素,身上常年洗得泛白的衣服也透露著生活的艱難,可她總是一絲不苟地乾活。
不管是補一個小小的破洞,還是幫人定製一件旗袍,她都會親自丈量尺寸、認真挑選布料、反複比對顏色,力求完美。
因為做的都是熟人生意,鄰居們知道他們的不容易,也願意照顧他們這娘倆。
畢竟,大家心裡都明白。
一個單身的母親把孩子拉扯大是多麼不易的一件事,更何況她的身體還有點虛弱。
所以有時候不是真有需要改動衣服的需求,也會找個借口拿幾件來請她修改一下——其實是為了讓她多賺些生活費。
但因為接觸的是街坊四鄰,所以他才會擔心被人認出來,落得個丟臉的局麵。
曹陽飛自己也不是那種愛虛榮的人,但在外頭奔波這些年,他已經懂得什麼場合該顧及些什麼。
尤其是他們這個項目一旦被人知道了,傳到一些熟悉的鄰居耳中,難免會引來不少非議或者誤解。
他害怕被宋曉臣一夥抓住,拉著滿巷子轉圈示眾,那樣他自己難堪,他媽也會難過。
這是他心底最深的顧慮。
雖說目前並沒有人真的要對付他或他的母親,但曾經的那些事,讓他對這類事情格外敏感,生怕母親因為他受到一點點傷害。
那會讓他愧疚一輩子。
聽到這話,宋薇薇眼裡閃出驚喜,“真的假的?”
她的眼睛亮了一下,語氣有些迫不及待,顯然是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解決方案吸引住了。
但她隨即冷靜下來,皺眉說道:“我們需要的是速度快、手法好的師傅,阿姨她……”
話說一半沒說完。
她沒有直接說出口的理由,其實正是大多數人心裡會想的那個疑問:這種日常縫補的小活還能行,但是像這樣的量產工作——每天幾十條甚至上百條褲子趕製,能不能頂得住壓力?
其實是在想,“真的乾得了這事嗎?”
畢竟,這不是普通意義上的手工勞動,而是一次集中爆發式的任務。
曹陽飛立刻拍拍胸脯保證:“我媽乾了二十年!還沒生我的時候,就天天對著縫紉機忙個不停!”
他的眼神中滿是自信,仿佛提到自己母親就是一種驕傲。
他清楚她的毅力與耐心,更知道她在忙碌時展現出的那種專注與靈巧。
“我老媽可是老師傅,絕對沒問題!”
他幾乎是有點激動地說出這句話的,像是要把所有對母親的信任和信心全部灌注進這一句話裡去。
沈妍也很激動,“薇薇,你和文博先看著攤位,我和陽飛去找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