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怨朕殺了那個廢物。”
“哀家的星兒才不是廢物!他比你孝順,比你更能討得皇上歡心,若是哀家的星兒還在,這皇帝之位豈能由你這個賤種來坐!”太後猙獰怒吼,對待裴鄞仿佛是最為痛恨的仇人。
“既如此,那你為什麼不開始就去陪他。”
太後忽然像個被掐住脖子而失聲的鴨子,半晌都沒有吐出一句話來。她瞪視著他,臉色漲得通紅,“你這逆子,難不成今日也想殺了哀家嗎?”
裴鄞搖搖頭,“朕不會殺了你,你是朕名義上最後一個親人,可你勾結亂黨之首裴照企圖謀朝篡位,屬於謀反,按照國法,你也應當承受相應的懲罰。”
太後這時才明白過來,原來裴照竟然落到了他手裡!可他怎麼會知道裴照還在人世?她救下裴照之後就將所有知情人都處置掉了!“你是如何得知裴照還活著的?”
裴鄞忽然默了默,身後的全喜深藏功與名的摸了摸鼻尖。他也沒想到自己隻不過是舉了個貌美小太監的例子就引得自家主子應激不說,還在簡妃娘娘順口與他提及過後立刻就派自己去捉人。而那小太監雖然沒有防備,卻也廢了不少功夫才抓到,也是這時,全喜才對這個小太監起了疑心。直到他在這個貌美的小太監臉上發現了人皮麵具的影子,一切才水落石出。
裴鄞原也沒有殺人的癖好,他隻是將對自己不好的仇人全都斬殺殆儘罷了,如今過了數年,所有仇怨也都消失散儘。若是裴照安穩在宮中終老,他並不會對對方做什麼。可他引起了阿嬈的興趣,還在宮外集結了亂黨,於公於私,他都下手處置了他。”
全喜沒有多話,他相信自家主子也不想讓太後知道這件事情的。他沉默片刻,生硬地轉移了話題,“太後娘娘,皇上待您不薄,即便您為了另一位皇子,也不該這樣傷害皇上。”
“你以為哀家想當這個太後嗎?這一切不過是他為了掩蓋弑君弑父這種醜聞的手段罷了!他骨子流的血都是冷的,哪有什麼親情可言。”太後冷笑一聲,“今日被你們發現是哀家技不如人,若不然你就殺了哀家,哀家從來都不屑這太後之位,你及不上星兒半分。”
太後冷然道,可她明白,為了坐穩他的皇位,他是不會殺了自己的。那自己就還有機會替她的星兒報仇,總有一日,她會將他狠狠拖下來!總會有這一日的!
太後的恨意與嘲諷太過明顯,全喜縱使再想為母子倆僵硬的關係鋪上一層看似友好的遮掩,卻也是無能為力。他垂首靜待主子的指示。
沉默良久過後,裴鄞開口了,“既然你不屑太後之位,那你就回五台山終日拜佛念經吧。”
裴鄞站起身來,“皇室的身份不會再為你提供任何便利,你想複仇,朕也隨時歡迎。”扔下這句話,他轉身離去,慢了一步的全喜最後扭頭望了一眼仍沉浸在憤怒中的太後,緩緩歎了口氣,快步跟上裴鄞的腳步離開了慈寧宮。
回到無極殿,全喜猶豫片刻,還是走進殿內,望著坐在陰暗處一言不發的主子,他輕聲開口,“主子,您沒有做錯。”
主子給過太後機會,給了兩次,若是太後第三次決定放棄,她可以接著享受一輩子的榮華富貴,可她還是決然朝皇上下手。無論從禮法還是規矩上來說,她都是錯的。
陰暗處的人影動了動,緩緩抬頭,“她不願意做太後,是朕逼迫她當了太後,她恨朕。”
裴鄞喃喃道,“那阿嬈呢?她會不會也恨朕?”她會不會恨自己想要殺了閔氏,想要她永遠望著自己,身邊除了他再無旁人。他隻想要阿嬈眼中有他一人,即便連孩子也不可以占了他的位置······他也不想要孩子。
她說得對,他是個骨子裡流的血都冰冷的怪物,阿嬈會討厭他這樣的怪物。
阿嬈發現裴鄞已經三天沒有來欣月殿了,她隻當對方是忙,可直到全喜親自來欣月殿請她時,她才知道裴鄞病了。匆匆感到無極殿時,殿內靜謐無聲,仿佛隻有他清淺的呼吸聲,她走到龍床前,看到的便是男人蒼白虛弱的睡顏。他擰著眉心,整個人都陷入夢魘中。
可察覺到不遠處的腳步聲漸近時,床上的男人便驟然睜開了眼睛,一雙黑沉的眸死死盯著阿嬈,仿若一隻即將吞噬自己獵物的猛獸。看清是阿嬈後,裴鄞銳利的目光忽然平靜下來,朝她伸出手。阿嬈將手搭在他掌心,“皇上病了為什麼不派人告訴我?”
裴鄞靜靜地望著她,見阿嬈要將掌心貼在他額前,他便配合地微微前傾著身子,那雙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她,不肯移開。
“阿嬈。”他聲音很沙啞,“你喜歡妃位嗎?”
阿嬈搖搖頭,裴鄞心中一緊,眸光隨即暗淡下來。可臉上忽地一暖,是她用雙手捧住了他的臉,她含笑望著他,話間是坦誠的貪婪,“我想要貴妃之位,皇貴妃之位,相比之下,就不是那麼喜歡妃位了。”
裴鄞默了默,又開口,“如果我沒有權勢,你會留在我身邊嗎?”
阿嬈思考片刻,點點頭,“願意啊,皇上是這世間難得的俊美兒郎,我喜愛好顏色,為了這張臉是願意留在你身邊的。”
裴鄞有些不滿地蹙眉,“那若是沒有好顏色呢?”
“那我不願意。”她回答得太快,以至於裴鄞聽了之後險些心梗。他看著這個坦誠的有些過分的女人,心中縱使再憋悶難受,卻還是生不出一絲怒意來,“你連哄哄我也不願意。”
阿嬈伸手捏了捏他的臉,“為什麼要哄你?因為你將自己困在這個毫無意義的謎題裡嗎?若你沒有權勢沒有容貌,是這天下子民中最普通的一個,那我們也就不會相遇了。”
“你糾結這個,是在後悔遇見我嗎?是我無理取鬨讓你不開心,還是你對我厭煩了,不願意再看見我?”話題轉得太快,病得不輕的裴鄞腦子還是一片漿糊,就已經習慣性地起身哄起人來,“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皇上是什麼意思?皇上說不是這個意思,其實心裡就是這個意思,隻是不願意將這個意思說出來,讓我說出這個意思而已。”
她癟著嘴巴,眼尾已經紅潤起來,晶瑩的眼淚珠子要落不落,看起來分外可憐。殿中原本壓抑的氣氛一掃而空,全喜聽著龍床上一個想哄一個不願讓哄的對話,心緩緩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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