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保國講述到這裡的時候,他突然停頓了下來,而張雲陵則適時地接過話題繼續說道:“當陳局親自來到警局自首的那一刻,我的腦海中突然閃現出了一個念頭,那就是為什麼在查看監控錄像時,我會覺得凶手的眉眼如此熟悉。經過一番比對,我意識到凶手的眉眼之間與陳局有之間大約有七八分的相像。因此,在與陳局簡單交談了幾句之後,我便大致推測出了整個事件的前因後果。正是基於這樣的判斷,我才會不斷地給你暗示。”
隨後發生的一係列事件都顯得非常的順暢。
林浩在捕捉到張雲陵的暗示之後,立刻就意識到了不對勁,並且迅速地與耿許兒一起行動,他們悄悄地跟隨在大部隊的後麵,保持一段的距離暗中觀察。
當陳宇切斷了電源,並且綁走了孫經理之後,林浩便悄悄地跟蹤了上去,這才有了在船上發生的一幕,也是整個案件的關鍵轉折點。
直到這裡,這起錯綜複雜的連環殺人案才算是真正地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在得知了所有的真相之後,林浩也不禁深深地歎了口氣,感慨地說道:“原來,當年鐘阿武帶走陳宇之後,他們並沒有就此消失,而是直接前往了泰國。在那裡,陳宇被迫接受了非人的訓練,這一切都是為了完成鐘阿武的複仇計劃。”
在聽完我們的敘述之後,陳宇整個人都陷入了極度的呆滯之中,他瘋狂地搖著頭,情緒激動地反駁道:“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們一定是在欺騙我,二叔曾經親口告訴我,我的父親是鐘阿文,而他就是被陳保國害死的!”
張雲陵則顯得相對冷靜,他輕輕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用一種平和的語氣說道:“你不相信也沒有關係,我已經提前采取了你的dna樣本,並且已經送去實驗室進行了詳細的比對分析,相關的結果應該很快就會出來。”
張雲陵的話語仿佛是一記重錘,重重地擊打在陳宇的心上,聽到這些,他的內心開始逐漸崩潰,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
整個人無力地癱坐在地上,他的眼神空洞,口中不斷重複著那句絕望的話語:“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不可能是真的…”
張雲陵看著陳宇的反應,心中充滿了同情和理解,他深知陳宇此刻的心情,多年來一直懷恨在心的仇人,突然之間變成了自己的親生父親。
這種情感上的巨大轉變,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難以承受的。
而那個曾經被他視為親人,養育了自己十幾年的二叔,竟然變成了那個擄走自己,利用自己的惡人,這種背叛和欺騙,對於陳宇來說,無疑是雙重的打擊。
張雲陵明白,無論多麼難以接受,事實就是事實,它不會因為任何人的主觀意願而改變。
當親子鑒定的結果出現在眼前時,陳宇終於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開始崩潰地大哭起來。
在醫院的病床上,陳保國掙紮著想要伸出手,去觸碰自己的兒子,表達自己的情感和歉意,但是由於身體的虛弱,他的手始終無法觸及到陳宇。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崩潰和自我掙紮,陳宇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他猛然站起身來,語氣堅定地說道:“我知道鐘阿武下一步的計劃是什麼。”
張雲陵和林浩對視了一眼,有了陳宇的幫助,鐘阿武就再也跑不掉了。
在從陳宇口中得知了鐘阿武的計劃之後,幾人迅速帶著警力出發,當張雲陵趕到李倩家所在的村子時,村子裡麵是一片寂靜。
原本應該熱鬨的村子裡,此刻卻空無一人,連平時常見的雞鳴狗吠聲都聽不到。
“怎麼回事,人呢?”耿許兒撓了撓頭,一臉困惑地問道。
她環顧四周,試圖尋找活人的蹤跡。
碰巧一個老人家,從村子裡走出來。他步履蹣跚,臉上帶著歲月的痕跡,看起來像是村子裡的長者。
張雲陵趕忙將人攔住,禮貌地問道:“老人家,請問村子裡的人呢?”
老人家笑嗬嗬的回答道:“他們都去抽簽去了,有一個大老板,出資給村裡蓋了兩棟大樓,人家是大善人,做了這麼大的好事,也不願意透露姓名。”
張雲陵目光一凝,心中暗道一聲不好,於是他立刻帶著人快步離開,趕往抽簽儀式的現場。
另一邊的抽簽儀式上,所有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微笑。
對於這些將一生都紮根在村子裡的人來說,就是一輩子不吃不喝,恐怕也很難在城裡買個樓房。
現在有人願意免費給他們房子住,他們自然感到無比的開心和感激。
現場十幾名工作人員在維持著秩序,他們穿著統一的製服,麵帶微笑,耐心地回答著村民們的各種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