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到這裡就突然停止了,張雲陵也緩緩地放開了耿許兒的手,兩個人都沉浸在難以置信的震驚之中。
耿許兒完全沒有想到,這起令人發指的滅門慘案,竟然是劉小美一手造成的,這就解釋了為什麼監控錄像中沒有留下任何有價值的線索,也解釋了為何經過多方麵的調查,依然無法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因為從調查的一開始,他們就走錯了方向,所有的努力都建立在了一個錯誤的前提之上。
經過了很長時間的沉默,耿許兒終於深深地歎了口氣,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靜默,她對張雲陵說:“張法醫,剛才我們所看到的...”
張雲陵也深深地歎了口氣,回答道:“是的,你剛才所看到的,就是事情的真相。”
耿許兒聽到張雲陵的話後,整個人都愣住了。一方麵,她對這突如其來的真相感到無比震驚;另一方麵,她的心中也湧起了一股對劉小美的同情之情。
“但是,有一個問題我一直想不明白,劉小美明明有機會逃走,為什麼她會選擇跳樓呢?”
張雲陵以一種平靜的語氣回答道:“因為她生前買了一份保險,根據保險條款,隻要莊文傑所有的直係親屬都離世,他就能獲得一筆巨額的賠償金。”
耿許兒在情緒激動之下,竟然罕見地爆了一句粗口,憤憤地說道:“這莊家人,真他媽的不是人!”
張雲陵則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的思緒似乎飄得很遠,讓人無法猜測他此刻究竟在想些什麼。
時間仿佛靜止了片刻,張雲陵終於打破了沉默,他起身走向廚房,從那裡拿出了劉小美行凶時使用的凶器。
緊接著,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又打開了下水道的蓋子,從裡麵撈出了被剪得支離破碎、還沾有血跡的衣服。
他拿著這些證據,自言自語地問道:“憑借這些,足夠給劉小美定罪嗎?”
耿許兒沉默了片刻,她的眼神中透露出複雜的情緒,但最終還是緩緩地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張雲陵將凶器和衣服都小心翼翼地裝進了證物袋,然後用一種平靜的語氣說道:“我們走吧。”
儘管耿許兒對劉小美的遭遇感到同情,但她作為警察的職業操守不允許她對犯罪行為視而不見。
耿許兒輕聲問道:“我們回警局嗎?”
張雲陵搖了搖頭,他的回答出人意料:“我們不回警局,我們去夏令營,我想再見一次莊文傑。”
耿許兒的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她望了望牆壁上掛著的全家福,心中百感交集,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任何反對的話語。
在營地裡,此刻再次見到莊文傑,他的情緒已經明顯好轉了許多。
“李老師,我們能不能單獨和莊文傑說幾句話?”
李老師麵露難色地望向莊文傑,然而莊文傑卻輕輕點頭,李老師見狀便默默走出了房間。
李老師離開後,莊文傑才緩緩開口道:“警察叔叔,我現在可以去見一下我媽媽嗎?”
張雲陵語氣平靜地回答道:“當然可以,但在那之前,我想先給你看一些東西。”
他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證據,接著用平緩的語氣詳細描述了劉小美的犯罪過程。
莊文傑聽完之後,突然激動地站了起來,難以置信地喊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媽媽是這個世界上最善良的人,她怎麼可能做出殺人這種事?”
看著莊文傑激動的樣子,耿許兒不由得默默地低下了頭,她知道,對於一個孩子來說,接受這樣的真相無疑是非常殘酷的。
但真相就是真相,無論它多麼難以接受,都必須勇敢地去麵對。
張雲陵輕輕地拍了拍莊文傑的肩膀,用一種溫和的語氣繼續說道:“莊文傑,我明白這對你來說非常難以接受,但事實就是如此,你的媽媽她...確實犯了一些錯誤。”
莊文傑仿佛受到了沉重的打擊,整個人無力地癱坐在地上,淚水沿著他的臉頰不斷滑落,他不停地搖頭,口中喃喃自語:“不,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