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沈西揚倒吸一口涼氣，手電光柱都不穩地晃動了一下，“這規矩比樓下那張還他媽邪門！閱讀還有生命危險？”
祁欲的臉色在昏暗光線下顯得異常凝重，他快速將那張浮現規則的紙塞進檔案盒，然後極其警惕地環顧四周。低語聲似乎變得更清晰了，像是有無數聲音在耳邊竊竊私語，卻又聽不清具體內容。
“看來我們找對地方了。”祁欲的聲音低沉而冷靜，但緊繃的下頜線暴露了他的警惕，“規則裡提到了‘它’……看來‘它’不想讓人知道的東西就在這裡。我們必須加快速度，但要絕對小心。”
喻靈兒深吸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她從檔案盒裡小心地拿出一張幾十年前的舊報紙剪報，標題模糊，但能辨認出“多名學生深夜失蹤……校方呼籲……”的字樣。
她將這一疊剪報遞給兩人。
“我來看第一份，小西你看一下後麵的。”喻靈兒說，沈西揚立刻點頭，將手電筒放在腳邊。
低語聲在周圍縈繞不去，空氣冰冷得如同冰窖。
喻靈兒開始快速地閱讀剪報上的信息，時不時因為報紙字跡模糊而停頓。
“xx年秋……又有三名學生……最後一次被看見是在舊圖書館附近……搜尋無果……類似事件在過去五年內已發生十餘起……”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有點奇怪，為什麼沒有家屬質疑？……該不會，失蹤的這些是……”
突然，沈西揚低呼一聲：“姐姐！你的影子……頭……頭部好像在動！”
剛才看到的新規則，從腦海中浮現出來：
【閱讀時，請確保至少有兩人在場。一人閱讀，另一人務必負責警戒，注視閱讀者身後的陰影。若警戒者發現閱讀者的影子出現異常蠕動、分離或增殖，請立即用強光照射影子直至其恢複正常……】
喻靈兒猛地停下，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你先彆動！”沈西揚按住她肩膀。
祁欲迅速回頭，看到映在牆上的影子輪廓似乎有些微不自然的扭曲。他立刻搶過沈西揚的手電，將強光直接打在牆上。
手電的強光如同利劍刺破黑暗，在斑駁的牆麵上炸開一團刺眼的白斑。光線邊緣，喻靈兒的影子被牢牢釘住，那瞬間不自然的扭曲像是被灼燒般迅速平複，隻留下微微搖曳的、屬於活人的正常輪廓。
“呃！”明明那強光是照射到她背後，喻靈兒卻也被刺得偏過頭，但幾乎同時，她感到那瞬間的恍惚和耳邊低語的增強感消失了。
緊接著，牆上的影子也恢複了正常。
“好了。”祁欲的聲音緊繃，他沒有立刻移開光柱，而是又多維持了幾秒，確保那影子的確徹底安定下來。空氣中，那股無形的、試圖鑽入腦髓的低語聲潮水般退去，但並未完全消失，隻是重新潛伏回更深沉的黑暗裡，伺機而動。
沈西揚額頭上已經沁出冷汗。
事情發生在喻靈兒身上比發生在他自己身上，還更讓他緊張。
“操……真他媽的……”他胡亂抹了一把臉，眼神還死死盯著那麵牆，心有餘悸，“就動了一下……好像要……轉過來似的……”
喻靈兒緩緩睜開眼，睫毛因為強光的刺激和未散的驚悸而輕顫。她沒敢立刻回頭看自己的影子，而是先望向祁欲。
他的側臉在光暈邊緣顯得異常冷硬，緊抿的嘴唇和專注掃視黑暗的眼神像一座礁石，暫時抵擋住了令人窒息的洪流。
她輕輕吐出一口濁氣，這才感到後背一片冰涼，早已被冷汗浸透。空氣中彌漫著陳舊紙張和灰塵的味道，此刻卻混合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冰冷氣息，像是打開了某個封存已久的冰窖。
“沒事了？”她低聲問，聲音有些發虛。
“暫時。”
祁欲簡短地回答，終於將手電光從牆麵移開，但沒有照向遠處未知的黑暗，而是落在喻靈兒手中的剪報和地板上，形成一個相對安全的光圈。
“感覺怎麼樣？”